第189章 酒裏的歉意
裴爺他靠死纏爛打賴上我 作者：2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程密拔弄了兩下筷子，突然覺得火鍋不香了。
他的手頓在半空中，要落不落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雙黑木筷子上。
南明月自然也看見了，她後知後覺的迴想方才自己說過的話，好像有些過於反而塞了。
她收迴筷子，繃著臉，遲疑的朝程密看了看，半晌，南明月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雙沒人用過的筷子夾了一片肉放在他碗中。
“程總，您吃。”
陳總眼珠子一轉，歪了歪頭，“謝謝。”
她到底還是年輕，不經意說出那樣的話後還有反悔之心，也知道用行動補救，程密安慰般想了想，她年紀不到二十五歲，正是新陳代謝旺盛的時候，就他同樣年紀時也是胡吃海喝，照吃不胖。
程密把肉放進嘴裏嚼了嚼，“你們都悠著點兒，過了二十五歲後新陳代謝降低，再吃不胖也和現在不同。”
“......”在場所有女孩子的手都頓了一秒。
程密又夾了一片青菜，叮囑道：“可別不信我的話，你們隨便拉公司一個超過二十五的同事，問問他們以前多重，現在多重。”
白潔笑嗬嗬的說道：“信，當然信，隻是這信任先緩緩，讓我們吃完這一頓再信也不遲。”
鍋裏剛下的肥牛熟了，白潔撈了一大筷子，其他人看見肉快要沒，顧不上什麽胖不胖的，紛紛先下手為強。
程密沉吟了一會兒，把話題轉移到今日的重點上，“白潔，你顧氏那邊的合同他們有說什麽時候去簽嗎？是和總經理簽還是手下的員工？”
白潔伸筷子撈菜：“不知道，那邊沒跟定性。”
“你把對方的聯係方式給我，我親自去談。”
白潔唰一下抬眼，“程總親自去談去簽合同嗎？”
“嗯，顧氏的小公子我正愁找不到機會接觸，這次合約就是很好的一個契機，再加上這份合約份量太重，需要出麵一下。”
顧氏屬於a市的龍頭企業之一，突然從國外迴來個前所未有的三公子，很多人都很好奇，程密也不離開，說話牽一發而動全身，顧氏出現這麽大的變動還是親自去會會比較好。
白潔認真想想：“好。”
程密很滿意白潔的工作能力，她的眼光獨特看事情比較長遠，對待工作也很負責的，業內合作過的人都對她誇讚有加，隻是年紀較輕缺乏經驗。
程密又提點了很多一些業內應該做的和不應該做的事。
白潔認真記下。
吃完飯，程密有事先走，其他同事因著工作陸續離開，白潔叫來保潔阿姨清掃辦公室的衛生，而小玉則作為生活助理陪著南明月迴家。
南明月前腳剛走，顧氏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明天要求她們團隊去顧氏進行合同的簽訂，白潔忙不迭的答應，掛完電話立即給南明月那邊通信，讓她今晚做個美容，睡個好覺，明天漂漂亮亮的亮相。
南明月洗完澡乖乖地做了個全身護理，敷著麵膜迴了房間睡覺。
再睜眼醒來時，是第二天早上七點。
昨晚裴澤奕不在家，是小玉陪著睡的，她在一樓的客房，早早起了床來敲門，“明月姐，你起了嗎？”
“醒了，我馬上就出來。”
她披上件外套出去，小玉轉達，“白潔姐說造型師馬上到家了，你先洗個臉。”
南明月應聲答好，她的專項造型師價格不菲，出席一次活動的造型價格達六位數，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請人的，看得出白潔對於這次簽約的重要性了。
等她做完造型出發，從家裏到達顧氏，共花費了一個半小時。
剛下車，她們便迎麵碰上剛到不久的程密。
看到南明月的造型，他眼裏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南明月做了精心打扮，烏黑的長發做成了波浪大卷，頭發又黑又濃密，一眼看去十分亮眼，身上是一件貼身的黑色高領打底衫，外麵搭配著一條短款露腿的小紅裙，頭頂上還戴著一頂貝雷帽，看上去青春靚麗奪人眼目。
看到程密，南明月淡淡一笑，配合今天的妝容，整個人好看到不像話。
程密眉眼很快眯了一下，大步走近，站到她們麵前。
“十點鍾準時到二十八樓開會。”
南明月點頭，下車走到程密身後，他身邊還跟著一位助理，正在和白潔交首互換彼此打探到的信息。
一行七八個人，浩浩蕩蕩的朝顧氏大廳走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恭候多時的連組長連忙上前，接應他們到會客室坐下。
程密撩腿在會議室正中央的真皮沙發坐下，抬腕看了下手表，朝一旁的團隊說道：“再等十分鍾。”
其他人答了個好，隨即找了位置坐下，顧氏的工作人員端來茶點擺在他們麵前招唿眾人。
南明月站在落地窗前沒隨著眾人坐下，她的裙子材質特殊，坐後便會留下折痕，為了待會兒的出場，她不能去坐。
她後背抵著窗，靜靜的靠在那兒。
顧琛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偌大的玻璃窗前，陽光灑在她的紅裙上，襯得身段曲線，肌膚雪白，烏黑秀發披散在肩膀兩側，精致的臉蛋一覽無遺。
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有些空靈，可是微微上挑的眼線讓整雙眼睛精彩起來，帶著些漫不經心的迷幻，再加上翹鼻櫻桃嘴，整個人鮮活得像是複活的木偶玩具。
他步子略做停頓，站在門口有些出神。
南明月是最先發現他的，兩人對視的一瞬，她禮貌的笑起來，顧琛怔了好一會兒。
昨天那張照片騎在馬背上的照片浮現眼前，人還是那個人，隻不過換了一身裝備，但給人的衝擊力沒變，那位尊貴的伯爵夫人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他麵前，從畫裏走了出來。
顧琛見過她很多樣子，卻唯獨沒有見過現在的她，原來長大後的她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一個會令男人駐足的模樣。
顧琛停頓的時間過於久了一些，以至於久得令身邊的隨性工作人員都有些疑惑的側目。
南明月站直起來，提醒屋內的眾人對方已經到達，程密站起身理平身上的折痕。
主意到對方已經逼近，程密伸出手，淡笑著看顧琛：“顧總，久仰大名。”
顧琛迴握，“程總，請坐。”
身後的連組長把合同拿出來。
顧琛端坐在沙發上，後背筆挺的貼和著椅背，修長的雙腿交疊著，語調平直沒有情緒，“您過目。”
程密接過合同翻了翻，看到價格那一頁合上傳遞給身後的白潔。白潔看得認真，還提出幾個不太理解的條款。
“這個價格...”
連助理低著頭為她解釋，“按照之前所接觸的一線女星價格所給，我們看中南小姐未來的潛力。”
白潔看了程密一眼，轉而對連助理點點頭，道：“我們沒有意見，貴司做事公平公正，我們很放心。”
連組長拿出備好的鋼筆遞過去，“那請簽字吧。”
“等一下。”
顧琛突然叫停，平直的嗓音不疾不徐傳來：“南小姐不打算過目一下嗎？”
南明月迅速看了一眼白潔，合同的事自有白潔這種專業級別的人經手，她放心得很，再者連公司老總都來了，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眼神裏升起一陣迷茫，顧琛解釋道：“裏麵關於拍攝有一些特定要求，南小姐還是親自過目比較好。”
聽到顧琛這一番解釋，白潔連忙把合同遞過去，“顧總說得對，你還是親自過目一下比較好。”
南明月接過合同，放在膝蓋上細細的看。
她看到很仔細，尤其是顧琛說過的拍攝細節，她幾乎是一目一行，一個字也不漏過。
合同裏提到拍攝地點由甲方規定，定在南縣和西林時，南明月的臉色變了又變，這錢不少，要求倒是不少。
顧琛借著職位之便，把地方安排在自己的家鄉不知道安的是什麽心，結合剛才他的提點，南明月感覺不太妙。
她撐出笑意，打開筆蓋，洋洋灑灑的簽下自己大名，“我沒有異議。”
白潔唿出一口氣，定心了。
她是知道兩人過往的，結合合同裏的要求，和方才他的一番提點，白潔一顆心一直吊得老高。
顧琛的用意她是摸得個七八分的，若說他沒有私心絕對不可能，光是合同拍攝地點就選得非常巧妙，南縣，西林，這兩點說明什麽，他想借著拍攝之便故地重遊，迴憶過往。
她生怕南明月看到這些，會不顧場合甩臉色拒絕這份合約，好在她沒有，懂得顧全大局。
簽完合同，南明月並不想多待，接下來的合作事宜會有雙方工作人員接洽，她不用操心隻需要等通告就行。
她剛想著結束後要怎麽度過難得的休息時間，餘光看見程密站了起來，他說道：“顧總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午飯呢？”
一時間，南明月沒想明白，程密的意思是要請人吃飯嗎？
那她要陪著去嗎？
她不是很想陪著。
白潔知道南明月的心思，作為合格的經紀人，她並沒有忽略自家藝人的需求。她全神貫注的盯著顧琛的迴答，心想若他答應了，她決定替自家藝人找個借口，讓她先離開。
聽到程密的提議，顧琛停住步子，轉身朝他看了看，注意到旁邊南明月臉上滿是抗拒的表情，他轉而笑道：“我的榮幸。”
程密趁熱打鐵，追問道：“顧總什麽時候方便。”
顧琛抬手看了眼時間，“現在。”
...
這場飯局一直進行到下午，期間關於合同的具體事項，顧琛和程密進行了深一步的探討。兩人的談話很愉快，看得出程密很欣賞顧琛。
外麵的太陽越升越高，南明月刀手機進來一條未讀的微信。
是白潔的道歉微信，因為拍攝地點的事她沒有在會上直接表明。
白潔：你不會生氣吧?
南明月沒迴複，而是抬手敲了敲鍵盤：這飯局什麽時候結束？
白潔觀察了一下飯局上的氛圍，由於程密和顧琛學的是一個專業，兩人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已經圍繞一個話題聊了半小時，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結束不了這個話題的。
她在微信上迴複：你再忍忍。
南明月有些不耐煩，本就因為合同的事對顧琛有點兒意見，這會兒看見他和別人聊天，總覺得一副不安好心，裝腔作勢的樣子。
她低頭迴複道：好像迴家睡覺。
顧琛主意到桌底下她的小動作，說了些場麵話：“耽誤大家的休息室時間了，真杯酒賠罪。”
南明月哪裏不不知道這話明著是對大家說，私底下是是暗暗在對自己道歉，他在為拍攝地點的事道歉。
南明月覺得他的虛偽更添一分了，做是他做，道歉也是他道，橫豎都是他，讓別人沒有話說，簡直是在欺負人。
南明月轉身，剛要給顧琛一個眼色，卻看到白潔擠眉弄眼的表情，在竭力阻止她的不禮貌行為。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身為經紀人的白潔真的對自己了如指掌。
南明月還沒動作，她就猜到了她的下一步動作。
南明月收了動作，拿起桌上的酒杯，附和顧琛的表演，“顧總說笑了，能吃到這麽好吃的飯菜是我們的榮幸呢。”
麵對南明月的嘲諷，顧琛沒變臉色，語氣一貫的平和：“我的歉意都在酒裏。”說完，他一飲而盡。
南明月看著已經空了的酒杯，怪氣道：“顧總好酒量。”
說完，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杯，“可惜了，我不能喝酒，不能接受顧總的這杯歉意了。”
南明月表情坦然，一點也不想冷嘲樂諷，但在場的人還是聽出了點名頭，尤其是程密，臉上掛著狐疑之色，帶有探究看了過來。
白潔連忙使了個眼色遞過來。
做戲就要做全套，都到了結尾部分再把事情弄砸豈不是得不償失，她扯了扯南明月的紅色裙擺，動作略大，看得出她的肩帶突然繃直起來。
南明月輕輕笑了一下，唇角小幅度揚起，兩片紅潤如珠的唇瓣一開一合，語調輕快，尾音略略上揚，聽著有些輕佻。
“雖不能喝酒，隻能以茶代酒了。”
話音落下，其他人隻當她是開了不輕不重的玩笑，程密把視線收迴，端起麵前的酒杯，也跟著說道：“一杯茶不夠，我的酒再來代替。”
他的手頓在半空中，要落不落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雙黑木筷子上。
南明月自然也看見了，她後知後覺的迴想方才自己說過的話，好像有些過於反而塞了。
她收迴筷子，繃著臉，遲疑的朝程密看了看，半晌，南明月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雙沒人用過的筷子夾了一片肉放在他碗中。
“程總，您吃。”
陳總眼珠子一轉，歪了歪頭，“謝謝。”
她到底還是年輕，不經意說出那樣的話後還有反悔之心，也知道用行動補救，程密安慰般想了想，她年紀不到二十五歲，正是新陳代謝旺盛的時候，就他同樣年紀時也是胡吃海喝，照吃不胖。
程密把肉放進嘴裏嚼了嚼，“你們都悠著點兒，過了二十五歲後新陳代謝降低，再吃不胖也和現在不同。”
“......”在場所有女孩子的手都頓了一秒。
程密又夾了一片青菜，叮囑道：“可別不信我的話，你們隨便拉公司一個超過二十五的同事，問問他們以前多重，現在多重。”
白潔笑嗬嗬的說道：“信，當然信，隻是這信任先緩緩，讓我們吃完這一頓再信也不遲。”
鍋裏剛下的肥牛熟了，白潔撈了一大筷子，其他人看見肉快要沒，顧不上什麽胖不胖的，紛紛先下手為強。
程密沉吟了一會兒，把話題轉移到今日的重點上，“白潔，你顧氏那邊的合同他們有說什麽時候去簽嗎？是和總經理簽還是手下的員工？”
白潔伸筷子撈菜：“不知道，那邊沒跟定性。”
“你把對方的聯係方式給我，我親自去談。”
白潔唰一下抬眼，“程總親自去談去簽合同嗎？”
“嗯，顧氏的小公子我正愁找不到機會接觸，這次合約就是很好的一個契機，再加上這份合約份量太重，需要出麵一下。”
顧氏屬於a市的龍頭企業之一，突然從國外迴來個前所未有的三公子，很多人都很好奇，程密也不離開，說話牽一發而動全身，顧氏出現這麽大的變動還是親自去會會比較好。
白潔認真想想：“好。”
程密很滿意白潔的工作能力，她的眼光獨特看事情比較長遠，對待工作也很負責的，業內合作過的人都對她誇讚有加，隻是年紀較輕缺乏經驗。
程密又提點了很多一些業內應該做的和不應該做的事。
白潔認真記下。
吃完飯，程密有事先走，其他同事因著工作陸續離開，白潔叫來保潔阿姨清掃辦公室的衛生，而小玉則作為生活助理陪著南明月迴家。
南明月前腳剛走，顧氏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明天要求她們團隊去顧氏進行合同的簽訂，白潔忙不迭的答應，掛完電話立即給南明月那邊通信，讓她今晚做個美容，睡個好覺，明天漂漂亮亮的亮相。
南明月洗完澡乖乖地做了個全身護理，敷著麵膜迴了房間睡覺。
再睜眼醒來時，是第二天早上七點。
昨晚裴澤奕不在家，是小玉陪著睡的，她在一樓的客房，早早起了床來敲門，“明月姐，你起了嗎？”
“醒了，我馬上就出來。”
她披上件外套出去，小玉轉達，“白潔姐說造型師馬上到家了，你先洗個臉。”
南明月應聲答好，她的專項造型師價格不菲，出席一次活動的造型價格達六位數，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請人的，看得出白潔對於這次簽約的重要性了。
等她做完造型出發，從家裏到達顧氏，共花費了一個半小時。
剛下車，她們便迎麵碰上剛到不久的程密。
看到南明月的造型，他眼裏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南明月做了精心打扮，烏黑的長發做成了波浪大卷，頭發又黑又濃密，一眼看去十分亮眼，身上是一件貼身的黑色高領打底衫，外麵搭配著一條短款露腿的小紅裙，頭頂上還戴著一頂貝雷帽，看上去青春靚麗奪人眼目。
看到程密，南明月淡淡一笑，配合今天的妝容，整個人好看到不像話。
程密眉眼很快眯了一下，大步走近，站到她們麵前。
“十點鍾準時到二十八樓開會。”
南明月點頭，下車走到程密身後，他身邊還跟著一位助理，正在和白潔交首互換彼此打探到的信息。
一行七八個人，浩浩蕩蕩的朝顧氏大廳走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恭候多時的連組長連忙上前，接應他們到會客室坐下。
程密撩腿在會議室正中央的真皮沙發坐下，抬腕看了下手表，朝一旁的團隊說道：“再等十分鍾。”
其他人答了個好，隨即找了位置坐下，顧氏的工作人員端來茶點擺在他們麵前招唿眾人。
南明月站在落地窗前沒隨著眾人坐下，她的裙子材質特殊，坐後便會留下折痕，為了待會兒的出場，她不能去坐。
她後背抵著窗，靜靜的靠在那兒。
顧琛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偌大的玻璃窗前，陽光灑在她的紅裙上，襯得身段曲線，肌膚雪白，烏黑秀發披散在肩膀兩側，精致的臉蛋一覽無遺。
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有些空靈，可是微微上挑的眼線讓整雙眼睛精彩起來，帶著些漫不經心的迷幻，再加上翹鼻櫻桃嘴，整個人鮮活得像是複活的木偶玩具。
他步子略做停頓，站在門口有些出神。
南明月是最先發現他的，兩人對視的一瞬，她禮貌的笑起來，顧琛怔了好一會兒。
昨天那張照片騎在馬背上的照片浮現眼前，人還是那個人，隻不過換了一身裝備，但給人的衝擊力沒變，那位尊貴的伯爵夫人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他麵前，從畫裏走了出來。
顧琛見過她很多樣子，卻唯獨沒有見過現在的她，原來長大後的她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一個會令男人駐足的模樣。
顧琛停頓的時間過於久了一些，以至於久得令身邊的隨性工作人員都有些疑惑的側目。
南明月站直起來，提醒屋內的眾人對方已經到達，程密站起身理平身上的折痕。
主意到對方已經逼近，程密伸出手，淡笑著看顧琛：“顧總，久仰大名。”
顧琛迴握，“程總，請坐。”
身後的連組長把合同拿出來。
顧琛端坐在沙發上，後背筆挺的貼和著椅背，修長的雙腿交疊著，語調平直沒有情緒，“您過目。”
程密接過合同翻了翻，看到價格那一頁合上傳遞給身後的白潔。白潔看得認真，還提出幾個不太理解的條款。
“這個價格...”
連助理低著頭為她解釋，“按照之前所接觸的一線女星價格所給，我們看中南小姐未來的潛力。”
白潔看了程密一眼，轉而對連助理點點頭，道：“我們沒有意見，貴司做事公平公正，我們很放心。”
連組長拿出備好的鋼筆遞過去，“那請簽字吧。”
“等一下。”
顧琛突然叫停，平直的嗓音不疾不徐傳來：“南小姐不打算過目一下嗎？”
南明月迅速看了一眼白潔，合同的事自有白潔這種專業級別的人經手，她放心得很，再者連公司老總都來了，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眼神裏升起一陣迷茫，顧琛解釋道：“裏麵關於拍攝有一些特定要求，南小姐還是親自過目比較好。”
聽到顧琛這一番解釋，白潔連忙把合同遞過去，“顧總說得對，你還是親自過目一下比較好。”
南明月接過合同，放在膝蓋上細細的看。
她看到很仔細，尤其是顧琛說過的拍攝細節，她幾乎是一目一行，一個字也不漏過。
合同裏提到拍攝地點由甲方規定，定在南縣和西林時，南明月的臉色變了又變，這錢不少，要求倒是不少。
顧琛借著職位之便，把地方安排在自己的家鄉不知道安的是什麽心，結合剛才他的提點，南明月感覺不太妙。
她撐出笑意，打開筆蓋，洋洋灑灑的簽下自己大名，“我沒有異議。”
白潔唿出一口氣，定心了。
她是知道兩人過往的，結合合同裏的要求，和方才他的一番提點，白潔一顆心一直吊得老高。
顧琛的用意她是摸得個七八分的，若說他沒有私心絕對不可能，光是合同拍攝地點就選得非常巧妙，南縣，西林，這兩點說明什麽，他想借著拍攝之便故地重遊，迴憶過往。
她生怕南明月看到這些，會不顧場合甩臉色拒絕這份合約，好在她沒有，懂得顧全大局。
簽完合同，南明月並不想多待，接下來的合作事宜會有雙方工作人員接洽，她不用操心隻需要等通告就行。
她剛想著結束後要怎麽度過難得的休息時間，餘光看見程密站了起來，他說道：“顧總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午飯呢？”
一時間，南明月沒想明白，程密的意思是要請人吃飯嗎？
那她要陪著去嗎？
她不是很想陪著。
白潔知道南明月的心思，作為合格的經紀人，她並沒有忽略自家藝人的需求。她全神貫注的盯著顧琛的迴答，心想若他答應了，她決定替自家藝人找個借口，讓她先離開。
聽到程密的提議，顧琛停住步子，轉身朝他看了看，注意到旁邊南明月臉上滿是抗拒的表情，他轉而笑道：“我的榮幸。”
程密趁熱打鐵，追問道：“顧總什麽時候方便。”
顧琛抬手看了眼時間，“現在。”
...
這場飯局一直進行到下午，期間關於合同的具體事項，顧琛和程密進行了深一步的探討。兩人的談話很愉快，看得出程密很欣賞顧琛。
外麵的太陽越升越高，南明月刀手機進來一條未讀的微信。
是白潔的道歉微信，因為拍攝地點的事她沒有在會上直接表明。
白潔：你不會生氣吧?
南明月沒迴複，而是抬手敲了敲鍵盤：這飯局什麽時候結束？
白潔觀察了一下飯局上的氛圍，由於程密和顧琛學的是一個專業，兩人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已經圍繞一個話題聊了半小時，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結束不了這個話題的。
她在微信上迴複：你再忍忍。
南明月有些不耐煩，本就因為合同的事對顧琛有點兒意見，這會兒看見他和別人聊天，總覺得一副不安好心，裝腔作勢的樣子。
她低頭迴複道：好像迴家睡覺。
顧琛主意到桌底下她的小動作，說了些場麵話：“耽誤大家的休息室時間了，真杯酒賠罪。”
南明月哪裏不不知道這話明著是對大家說，私底下是是暗暗在對自己道歉，他在為拍攝地點的事道歉。
南明月覺得他的虛偽更添一分了，做是他做，道歉也是他道，橫豎都是他，讓別人沒有話說，簡直是在欺負人。
南明月轉身，剛要給顧琛一個眼色，卻看到白潔擠眉弄眼的表情，在竭力阻止她的不禮貌行為。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身為經紀人的白潔真的對自己了如指掌。
南明月還沒動作，她就猜到了她的下一步動作。
南明月收了動作，拿起桌上的酒杯，附和顧琛的表演，“顧總說笑了，能吃到這麽好吃的飯菜是我們的榮幸呢。”
麵對南明月的嘲諷，顧琛沒變臉色，語氣一貫的平和：“我的歉意都在酒裏。”說完，他一飲而盡。
南明月看著已經空了的酒杯，怪氣道：“顧總好酒量。”
說完，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杯，“可惜了，我不能喝酒，不能接受顧總的這杯歉意了。”
南明月表情坦然，一點也不想冷嘲樂諷，但在場的人還是聽出了點名頭，尤其是程密，臉上掛著狐疑之色，帶有探究看了過來。
白潔連忙使了個眼色遞過來。
做戲就要做全套，都到了結尾部分再把事情弄砸豈不是得不償失，她扯了扯南明月的紅色裙擺，動作略大，看得出她的肩帶突然繃直起來。
南明月輕輕笑了一下，唇角小幅度揚起，兩片紅潤如珠的唇瓣一開一合，語調輕快，尾音略略上揚，聽著有些輕佻。
“雖不能喝酒，隻能以茶代酒了。”
話音落下，其他人隻當她是開了不輕不重的玩笑，程密把視線收迴，端起麵前的酒杯，也跟著說道：“一杯茶不夠，我的酒再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