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婭一口氣紮進了城鎮主幹道的人流中,又快步走了好一段路,在森林裏住了段時間,在熱鬧的街上快步穿行並不算什麽難事,找了個攤位站了下,不著痕跡地打量周圍,當街她還是不敢施放“螢火之光”的,如果是螢火蟲也就罷了,金『色』的蝴蝶多少還是有些顯眼,確定那個青年沒有追來這才稍微鬆了空氣,趕緊開始搜購自己需要的東西。


    再看青年這邊,愣愣地看少女說完話逃離現場,青年腦子的運轉才逐漸順暢起來,這時他卻見四周的路人都以一種似笑非笑地眼神看著他,青年當即有種想死或者殺死所有人的衝動,但不論哪種他都不敢做,隻好趔趔趄趄的從地上爬起來,趕緊往另一個方向逃離。


    看著青年遠去的身影,路人們才紛紛大笑起來,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青年的的確確是給一個有沒有成年都不知道的少女下跪,而聽了少女的話,大家也都傾向於認為青年是為了讓少女把他想要的東西給他才下跪,沒想到平日裏蠻橫霸道的狂獅傭兵團也會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情。


    聽到身後的笑聲,青年的臉『色』越來越差,這迴沒把朱玉丁香弄到手事小,不過是個稍有些珍貴的『藥』材罷了,換成別的未必不行,可自己丟了狂獅的臉才是事大,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自己是怎麽迴事,究竟為什麽會給一個牙都沒長齊的丫頭下跪,偏偏之前還報了狂獅的名號。


    一想到團長的『性』格,他知道如果讓團長知道了,自己隻怕會很慘,本想著過幾天就是團長壽辰,準備一份大禮也好讓自己混個頭目當當,誰曾想會有這樣的變故,隻怕這下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青年趕緊往倉庫跑去,他拿了一個金幣管二當家要了會員卡來用下,這迴買官不成,他是要買命了。


    到了黃昏時分,塞西莉婭才將需要的東西購置完畢,這時她身上的裝備已經煥然一新,一身卡其『色』的傭兵布衣,質地柔軟,這樣的衣服因為防禦力不足並不受傭兵們青睞,但卻便於行動,而到了秋季,草的顏『色』就會逐漸枯黃,在那樣的環境裏卡其『色』的衣服就比較不起眼,同樣的衣服她的背包裏還有兩套。皮甲和原本的衣服已經被她找角落燒毀了,這方麵她還是非常謹慎的。


    脖子上係著同樣顏『色』的紗巾,紗巾很寬,拉起來就能將眉眼以下遮住,額頭上則戴著金屬護額,起到防護作用的同時也遮住那個黑『色』的魔法陣,盡管劉海足以遮擋,但風大的時候不免被吹開。背後是一個很大的旅行包,鼓鼓囊囊的,旅行包上麵還放著卷氈子,便於在野外時休息,她的腰間係著新買的刀鞘,外觀特殊的鋼刀就裏頭。


    為了這一整套零零碎碎的裝備她幾乎跑遍了整個城鎮,還好越換裝越不怎麽顯眼,大多數旅人都是這麽個打扮,而這些人的身份則非常混雜,從出外找工作大字不識幾個的貧民到四處旅行的『吟』遊詩人,從低調獨行的殺手到治病救人的行腳醫生,這樣具有掩飾『性』的裝備在這些人群中就相當的受歡迎了。


    “姑娘,這是你的傭兵證明。”一個穿著緊致製服的櫃台小姐將一枚徽章還有幾張寫在羊皮卷上的文件遞給塞西莉婭,“請保管好,相應條目都在羊皮卷上,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到各傭兵分會諮詢。”


    “好的,謝謝姐姐。”塞西莉婭禮貌地迴應,她一買好東西就衝傭兵工會來了,花幾個金幣辦了個快速的手續,傭兵證就到手了,隻是她沒想到還會有徽章。


    傭兵工會在草原上許多大城鎮都有設立,這個在草原上傳承古老的職業多次幫助領主和人民抵抗外族入侵,目前儼然已經成了一種文化,如果這個世界也有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話,一定不會少了它的一席之地。


    有了傭兵證,以後辦事會方便一些,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有金幣,這才是她手頭最能吃得開的證明。


    “請問姐姐這附近有什麽好點的臨時住處嗎?”


    櫃台小姐顯然對這個出手闊綽、頗有禮貌、說話嘴又甜的少女有好感,隻當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小姐偷跑出家體驗生活,熱情地為她指路:“烏魯特酒店,出門左拐一條街再左拐就能看到了。”


    塞西莉婭再度向櫃台小姐道謝,往酒店走去。


    站在酒店外看了眼,裝潢和其他的酒店類似,但裏麵的確比她所看到的其他酒店熱鬧而有序。她一進店門,年輕的服務員就迎了過來,熱情地笑道:“客人,請問吃飯還是住宿?”


    “都有。”少女腳步不停,找了張靠角落沒人的桌子坐下。


    “就您一個人嗎?”服務員補充。


    “嗯。”她淡淡點了點頭,隨即接過菜單挑隨意地點了幾樣,一邊的服務員禮貌地說了聲就離開了。


    酒店一樓主要是吃飯的地方,像她這樣打扮的人不少,大都風塵仆仆行『色』匆匆,所以她進店時並沒有引來太多的目光,但當她說話時,卻有更多目光看了過來,畢竟一個少女獨自旅行,而且姿『色』不錯,這樣的情況並不多見。


    這個時代女『性』的地位要比男『性』低許多,特別是在這草原上,平民家的女孩大都不識字,隻能老老實實等歲數到了嫁人,然後以白天『操』持家務晚上侍奉丈夫的方式度過一生,富人家的女孩要好些,起碼家裏會安排她念書學習樂器舞蹈,但結果仍然是嫁給同樣有錢的人家,好處是少了些『操』勞。


    像是從事傭兵盜賊這類刀頭『舔』血過日子的職業,的確也有女『性』的身影,但她們背後的故事就要複雜許多,也背負了更多。


    而像塞西莉婭這樣孤身一人旅行的少女就很少見了,那就像草原上落單的羊,今天能見到這個明天能見到那個,但同樣一隻羊卻很難在第二天再看見。


    她自然明白這些道理,不過對於周圍的目光卻不以為意,隨手將腰間的鋼刀解下,連帶在刀鞘放在桌子上,半人重的鋼刀放在木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把刀不輕,但小姑娘單手拿著卻動作自然非常輕鬆,顯然是有些實力,她的舉動成功地讓部分人收迴了目光。


    通過剛才青年傭兵的事情,她明白有時候不能把實力隱藏地太死,這樣會容易讓人看輕,隻有適當地展現出一些實力,才能既不太引人注意,又讓人不敢隨便招惹。


    等菜上桌還有點時間,塞西莉婭走了一天,嘴巴有些渴,每張桌子上都有水壺水杯,她給自己倒上,杯子端起目光卻掃視著大堂,剛好和一些人的目光對上,大都下意識地將目光移開。不著痕跡的檢查了這杯水,確定沒有問題她這才抿上一口。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正喝著水,耳邊不時傳來人們聊天搭話的內容,隨著實力的提升,在魔力的影響下,她的體質也漸漸增強,在加上精神力的有意控製下,十米外的人壓低聲音聊天她也可以聽清楚。於是在這等著上菜的空檔,無聊之下她就偷聽起周圍人的聊天來。


    其實也說不上偷聽,既然能在這樣的環境裏說出來,哪個不是想把自己的知道的消息告訴別人呢?自己這也算是主動當別人的聽眾,該說是善意的舉動才是。


    都說酒館和飯店是消息的集散地,既然是消息的集散地,這裏的消息自然很雜,有談論貨物價格起伏的,有談論女人的,還有談論最近哪裏盜賊出沒較多的,等等,有些有用有些沒用,不過好歹有些有用的消息,所以她還是耐著『性』子去聽,同時也悄悄地去觀察周圍的這些人,嚐試著去判斷對方的職業、特長、實力等等,也算是無聊中鍛煉自己吧。


    上菜的速度倒不是很慢,等了會兒菜就上來了,三菜一湯,雖然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但『色』香味都不錯,很長時間沒有吃到過這樣的飯菜了,之前在山脈裏吃得不是烤魚烤肉就是野果,連想燉湯都沒條件,隻有天然山泉可以飲用,她都快要忘記湯是什麽味道了。


    飯菜上桌,本就肚子餓的她立刻開動雙手,雖然吃以前還是習慣『性』的檢驗了下食物的安全係數,但這並不影響她的食欲。香甜的米飯入口的那刻心頭甚至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動!自己太不容易了!


    當然,因為自小養成的習慣,她作為女孩子倒也不至於因為餓而大手大腳地狼吞虎咽,扔是按習慣小口地吃著,但速度卻絕對不比周圍狼吞虎咽的男人慢。一邊一個大漢見了都瞪大了眼睛,那愣愣的表情頗具喜感。


    吃得正歡的時候,一夥人跨進了店門,他們同樣風塵仆仆,不僅如此,身上還都帶著些許血腥味,這些味道衝淡了飯菜的香味也影響了人們的胃口,離門口比較近的食客們大都朝這夥人投以不滿的目光,不過這對坐在比較靠角落的地方的塞西莉婭來說卻沒什麽影響。


    與食客們不同,服務員見這夥人進門立刻笑臉迎了上去,對著當先的高大男子問:“格雷克團長,您迴來啦,請問是先吃飯還是有什麽別的吩咐啊?”


    這個高大男子既沒有迴應也沒有停留,直接往前走去,他身後的跟班立刻對服務員囑咐:“先給我們準備熱水,飯菜按以往的準備好送到房間來。”說著幾步跟上並沒有等他的隊伍。


    服務員顯然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隻是笑著點頭稱是,然後扭頭就去準備。不過其他的食客可沒有這麽客氣,這夥人顯然是這家酒店的常客,見他們大都風塵仆仆,有些人身上還做了包紮,臉『色』都是死氣沉沉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出師不利,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顯然這個什麽傭兵團並不受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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