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笑道:“黃伯父,我想是您是誤會了!小侄我致力於經商,隻圖能在亂世中賺些小錢糊口,混口飯吃,無意涉及江湖的紛爭。”


    黃金城疑惑道:“如此說來,若是黃某我邀請賢侄你加入青幫,你也是要拒絕嘍?”


    雖然我搞不清黃金城究竟是幾個意思,但是我婉拒道:“沒錯!小侄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文不能興幫、武不能定業,實在不適合叱吒江湖,我還是本分做好我的白幫小裁縫,舞弄舞弄針線好了!”


    沒想到黃金城竟冷冷道:“賢侄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殊不知當你在上海灘嶄露頭角那一刻,其實你已經涉身江湖了!隻不過是你還不自知而已。”


    我聽後心底一驚,隨即笑道:“黃伯父此言差矣,我無意與人爭輝,隻與己爭鋒,怎會陷入江湖紛爭?”


    黃金城冷哼道:“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你雖無心與人爭霸,可是奈何他人視你為敵。在隨時風起雲湧的上海灘,不是你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就是最終被別人踩在腳下!我想賢侄你肯定不是,甘願被人踩在腳下的那種人吧?”


    我擦了擦冷汗,弱弱道:“黃伯父,您有號令四方之能,自然不願屈服於人,敢與眾雄爭鋒!可是小侄我卻無德無才,就算被人壓榨在社會的最底層,也同樣可以苦中作樂,不覺煩憂。”


    黃金城聽後放聲大笑,“好,人各有誌,不能強求,既然賢侄你不想加入青幫,那我也不勉強你,畢竟強扭的瓜不甜!來,喝酒!”


    我軒然一笑,再次起身舉杯,姿態擺得很低,不敢有絲毫的僭越。


    緊接著,黃金城繼續說道:“黃某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賢侄可否如實相告?”


    “黃伯父您但說無妨,小侄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黃金城疑惑道:“江湖盛傳,賢侄你一日之間在玉石街賭石,竟然贏了五萬大洋,可有此事?”


    我聽後心想,這尼瑪黃金城調查的還挺細,連我賭石贏錢的事兒,他都查得一清二楚。


    念畢,我如實迴道:“迴黃伯父的話,早前卻有此事,也不知那天我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隨便賭那一塊原石,切開石內都有翠,不是冰種,就是宰相綠、帝王綠的,想不贏錢都難。”


    黃金城竟說道:“正所謂十賭九輸,賭石是利在險中求,靠的不隻是運氣,還有經驗。賢侄你年紀尚輕,怎會對賭石如此精通?你可要知道,能在那些老油子貨主的手底下撿漏的人,可謂是寥寥無幾!”


    我嗬嗬一笑,“黃伯父您說笑了,小侄我對玉石文化並不通透,那日賭石我能贏到錢,實屬僥幸,靠得全是運氣壯,僅此而已。”


    黃金城笑道:“好!既然賢侄堅持說,賭石隻是靠運氣獲勝的,那我想在問問賢侄,你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白幫裁縫,搖身一變成為了百樂門的少東家,又是怎麽做到的呢?這一迴,肯定不隻是靠運氣吧?”


    “眾所周知,百樂門的老板娘大阿姐膝下無後,而我又恰巧與大阿姐一見如故,有幸做了大阿姐過房兒,待我磕頭認了幹娘之後,大阿姐便將百樂門四成的股權,作為認親禮贈予了小侄,從此之後,我與幹娘情同親生。”


    黃金城讚許道:“賢侄年紀尚輕,便已經在上海灘屢造傳奇,可謂是英雄出少年,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因為我不知道黃金城一個勁兒的誇我,究竟是出於真心,還是另有什麽目的,所以我隻能謙虛的迴道:“黃伯父錯愛,小侄資質平庸,能有今天的成就,已經屬於蒼天眷顧了,不敢苛求過多,知足常樂。”


    黃金場七拐八拐之後,終於把話題扯向了寶貝女兒黃新瑤,“不知賢侄與小女相識多久了?”


    我硬著頭皮,如實迴道:“不足一個月。”


    黃金城繼續笑道:“作為一個父親,我問一個關於你跟小女的敏感話題,賢侄你不介意吧?”


    “君子坦蕩蕩,沒有什麽不能問的,黃伯父您盡管問,小侄我絕不藏著掖著!”


    黃金城故作和藹的問道:“你跟新瑤的關係,進展到什麽地步了?”


    果不其然,我就知道笑麵虎一般的黃金城是在套話。


    念畢,我笑著迴道:“實不相瞞,令愛守節如玉,黃伯父您大可放心,我跟新瑤之間並沒做過什麽越線的事情。”


    “賢侄此話當真?”黃金城將信將疑。


    我狂汗道:“黃伯父,令愛是千金之軀,小侄我隻不過是一介凡夫,豈敢奢望染指?這點最起碼的自知之明,小侄我還是有的!”


    黃金城聽後洪聲一笑,把話又拉了迴來,“賢侄你不必多想,黃某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小女自小疏於管教,現在她大了,我怕她做事思慮不夠周全,鬧出什麽笑話,影響了我黃某在上海灘的聲譽。”


    ***,黃金城話裏話外的意思,明顯是在敲打,甚至警告我,千萬別睡了她女兒,否則後果將會很嚴重。


    念畢,我苦笑道:“新瑤她冰雪聰明,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其實她心裏很清楚,黃伯父您多慮了!”


    “如此甚好!來來來,喝酒!”


    黃金城驚聞自己的女兒並未失shēn於我,笑得合不攏嘴,或許這頓飯的意義,就在於此。


    我再次恭敬的起身,杯子壓得很低,與黃金城隔桌對飲。


    然而,我剛一坐下來,黃金城便隨手將一張五萬現大洋的銀票,按在桌麵上推向了我。


    此時我必須要提一下,按當時恆定的米價,1塊現大洋可以買近30斤上等大米,現在1市斤大米最少2塊5毛錢!當時每市斤豬肉平均1毛2分錢,1塊現大洋可以買8斤豬肉,現在一市斤豬肉10好幾塊錢,也就是說,黃金城遞給我這5萬現大洋的銀票,折合成人民幣最少也要價值350萬以上。


    念畢,我費解道:“黃伯父,您這是何意?”


    黃金城笑著迴道:“賢侄啊!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五萬現大洋,一來是感謝你舍身相救,二來是想你跟小女結束戀愛關係!”


    我聽後笑著搖頭,緩緩又將銀票推了迴去。


    黃金城見勢多少有些感到意外,皺眉道:“難不成,賢侄是嫌這五萬現大洋錢少?沒關係!隻要你能跟小女斷絕往來,我可以再給你加五萬!”


    我不為所動的冷笑道:“黃伯父,您太小瞧小侄了!小侄救您並不貪圖迴報,小侄與令愛的情分,更不是用錢能夠買斷的!您此舉不僅是羞煞了小侄,也玷汙了我對您的敬仰!”


    黃金城聽後臉色瞬變,他怎麽也沒想到,我竟敢拿話譏諷他,折了他的臉麵。


    緊接著,黃金城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隨後笑著說道:“賢侄不懼強權,不貪圖眼前的利益,似乎是有更大的野心?!”


    我聳肩撇嘴,“黃伯父,如果您是擔心我接觸令愛, 是別有用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我以後大可以避開令愛不見!銀票真的就不必了。”


    黃金城聽後愕然,他沒想到我會選擇不收他的銀票,疏遠黃新瑤。


    不待黃金城多想,我繼續說道:“黃伯父,其實我知道您在憂慮什麽,一旦我迎娶了令愛,就扶搖直上變成了青幫的駙馬爺,您的半壁江山自然落到了我的手裏!待您百年之後,甚至您苦心經營的所有一切,都將被我繼承,沒錯吧?”


    我黃金城聽完之後竟然笑了,“有點意思!看來黃某我真是小看了賢侄!你繼續說。”


    “黃伯父,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小侄我就不妨跟您敞開天窗說亮話!不管您信不信,我對您的青幫幫主之位,沒有絲毫的興趣。而我之所以接觸新瑤,單純隻是出於愛慕。”


    黃金城聽後一拍桌子,放聲大笑,“好!我就喜歡你的這一份年少輕狂,隻不過,你就真的不怕因為冒犯了我,沒命走出醉月樓麽?”


    我輕抿嘴角,傲然迴道:“黃伯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方才可說過,今天隻是家宴,拋開咱們叔侄以外的所有身份,盡歡暢飲,暢所欲言!不是麽?”


    黃金城臉上的笑容戞然而止,向前探著身子,厲色道:“如果黃某我若是食言呢?”


    我端起酒盅,小酌了一口白酒,隨後笑著迴道:“黃伯父,我賭您不會!”


    黃金城聽後愕然,“你憑什麽這麽自信?斷定我不會殺你!”


    我笑道:“因為令愛的婚事,一直都是黃伯父您的一塊心病!而小侄我,就是您這塊心病的一劑良藥。”


    黃金城再表疑惑,“此話怎講,說來聽聽?”


    “眾所周知,大軍閥盧永祥的兒子盧小嘉,曾經三度去您黃家提親,想要討新瑤做老婆,都被黃伯父您婉言拒絕了,沒錯吧?”


    黃金城聽後臉色驟變,歎聲道:“確有其事!”


    緊接著,我繼續說道:“盧小嘉是上海灘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您視新瑤為掌上明珠,不想把她許配給這個隻會惹禍,且貪酒好色!自己還沒啥大本事,隻是倚仗著老爹是軍閥,而終日胡作非為的軍二代,甚至把新瑤狠心送到法國留洋數年!就是因為愛女心切,不想讓新瑤跳進火坑,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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