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抿了口茶,滿意地點點頭。


    “如今你已是九級了,”她掃視著幾人的修為,目光停在紫澈身上。


    差不多都晉了一級,墨染居然晉了兩級,如今修為大靈師六級。


    孺子可教也!


    “丹藥輔助晉級,底子還是比較虛的,你們還要多積累實戰經驗鞏固修為。”


    “白老頭,月草……”


    時音伸出手,攤在白鶴真麵前。


    大有他不拿出來,下一秒就翻臉的氣勢。


    白鶴真後退了一步,摸了摸下巴,指著時音手中的玉牌道。


    “噥,你手中的玉牌可以進出藥殿,你直接去取就行。”


    “這樣子啊。”


    時音把玩著手中的玉牌,眼中暗茫翻湧,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挑眉一笑。


    “墨染,帶我們走一趟藥殿吧!”她眸光一轉,看向白鶴真,“給我們安排地方住了吧,白老頭你先帶他們去住的地方,我們稍後過去。”


    時音晃悠著玉牌,笑著跟在墨染身後。


    藥殿可是個好地方,來了就肯定不能空手而歸了,要是帶著白老頭,那做事可就不是那麽方便了。


    白鶴真無奈點點頭,他本想帶時音去觀摩一下藥殿的繁華,好從她嘴裏得幾句誇獎。


    誰知道橫插個墨染進來,現在的他是千悔萬悔把墨染叫過來了。


    不過也好,墨染也是自己最器重的小輩,多跟著神女長見識也是他的福氣。


    “好的,穀主。這邊請”


    墨染無奈笑笑,側過身為時音和月君嶼引路。


    幽怨地目送三人離去,白鶴真轉頭,語氣是說不出的心酸。


    “走吧,我帶你們去休息一下。”


    另一邊的三人。


    “這就是你們的藥殿?”


    時音指著藥殿微微驚訝,‘藥殿’二字橫在巨大的牌匾中,整個大殿如古樓般高聳,帶著古老的氣息。


    她細細盯著那兩個字,眼中微微出神,這筆跡倒是眼熟的緊。


    殿前支了張桌子,一個男子托著下巴,眼迷離頭,不停地點在桌上,口水都快要滴到桌子上了。


    月君嶼雙手環胸,餘光瞥了一眼那牌匾,隨後收迴目光。


    字寫的倒還不錯,但是看不出一點氣勢,可以說隻仿出了形,一點力道都沒有。


    “喂,你們是誰,藥殿可不是你們可以隨意褻瀆的!”


    陳庚本來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一抬頭就看見一個陌生女人指著藥殿大放厥詞,關鍵是那女人看著很美,自己在藥王穀中卻是從來沒見過,而且感受不到她的修為。


    難不成是誰新養的小情人?想到這,他心裏暗道,真是豈有此理!


    不得不說時音的魅力大,連兩人身後那麽大一個月君嶼都被忽略了。


    時音默默收迴手,疑惑地目光詢問著墨染。


    “這是誰,口氣還真是大!”


    不說自己剛剛成為這藥王穀的穀主,就是這藥殿上的那兩個字,仿的也是她前世的筆跡,這男子可真有臉,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藥殿是他家的呢。


    “哼!”


    墨染暗道不妙,時音就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眼中滿是不屑之意。


    陳庚是三長老的弟子,平時三長老與師傅就經常掐架,所以帶著陳庚也對自己很不友好。


    墨染隻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罷了,得罪三長老又如何,三長老哪裏比得上神女殿下!


    想通之後,墨染目光堅定地站在時音麵前,冷聲道。


    “陳庚,這位是新任的穀主,休要放肆!”


    “什麽?”陳庚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愣了一會,隨後捧腹大笑。


    “墨染,你聽聽你在說什麽?穀主不是你師傅嗎,還是說……”


    他耐人尋味地打量著時音,摩挲著下巴。


    “雖然這小娘們長得好看,但是穀主一大把年紀還如此大膽,為博紅顏一笑連藥殿這種重地都讓她隨便來。”


    “你……給殿下道歉!”


    墨染氣得臉色都變了,手中凝起靈力,一副你不道歉就誓不罷休!


    身後的月君嶼儼然一副看死人的目光盯著陳庚。


    時音搖了搖頭,示意墨染退下,素手一翻,一個綠色的玉牌出現在手中,她隨意往桌上一丟。


    “我不認識,這個你該認識吧。”


    陳庚輕蔑地瞥了一眼玉牌,冷笑一聲。


    “就這種東西,誰知道你的是不是假的,臭婊子還想進藥殿,休想!”


    “這樣啊,”時音摩挲著雙手,眼中帶著寒意。


    “本想著給你留幾分麵子的,如今看來……”


    “啊!”


    時音神色一動,一道金光從她背後射出,隻聽“啊!”一聲。


    那金光又飛快地迴到時音手中。


    陳庚捂著嘴,指縫的血汩汩流出,他驚恐地瞪大眼睛,發出“嗚嗚”的叫聲。


    時音被吵的頭痛,素手撫上耀靈的劍身,連眼都懶得抬。


    “你再叫,下次砍的可就是你的手了!”


    “嗚嗚嗚!”


    陳庚尖叫兩聲,驚恐地後退了幾步直接捂著嘴跑了。


    時音鄙夷地看著落荒而逃的身影,真晦氣,浪費一天美好的心情。


    “慫貨!”


    一旁的墨染驚的忘記了說話,定定地杵在原地。


    時音收起耀靈,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迴神,我該怎麽進去。”


    時音剛剛試過直接推門,那門紋絲不動,想必是需要什麽鑰匙才能開門。


    “哦哦,您把玉牌舉到門前就可以了。”


    墨染尷尬地捂住臉,居然在神女殿下麵前走神,實在是太丟臉了。


    居然這麽簡單,時音拿起桌上的令牌,舉到門前,那門似有感應地泛起了綠光,隨後“哢嚓”一聲開了。


    “走啦。”


    時音和月君嶼率先進去,順帶拉上了還在自閉的墨染。


    “不愧是藥王穀,好東西就是多。”


    時音眼前立著一排排架子,架子上的藥材數不勝數,且都散發著濃重的藥香。


    “主人,主人!好多藥材,你能不能都要一株我種在空間裏!”


    神夢本來還在小睡,聞到那藥香直接打了個激靈坐起來,眼睛放光。


    神夢是器靈,平常無法出去,在空間都是靠著擺弄花草度日,所以一看見這麽多保存完好的藥材,自然心動不已。


    時音沉吟片刻才道。


    “取這些藥材都有什麽規矩嗎,我想每一樣都取一株不知道可不可行。”


    “殿下,您如今貴為穀主,自然是想取多少都行,若是這殿中不夠,您跟我說,我幫您去采迴來。”


    墨染不好意思的笑著,心裏暗暗感慨。


    幾位長老和師傅對殿下是真的大方,本來穀主一日最多也隻能從中取五銖藥材,但師傅卻特地吩咐了,殿下想取多少都行,若不夠就算翻遍藥王穀也得給殿下找來。


    而且這藥殿內的藥材可不是什麽平常的藥材,皆是上了萬年的珍稀藥材,隨便一株都能讓外麵的人爭的頭破血流。


    不一會,時音手中拿著月草,迴到了墨染麵前。


    “走吧,我拿完了。”


    空間中,神夢正抱著一大堆草藥傻笑。


    “她怎麽了?”


    小團子撲騰著翅膀圍著神夢轉了幾圈她都沒反應,蔓蔓舒展著枝幹唯一的兩片葉子,轉了轉。


    “吱吱!”不會是中邪了吧?


    小白支棱起前爪,好奇地歪著頭。


    “神夢就是太久沒見到這麽多藥材了,太激動了,你們別圍著她了。”


    時音神識感受著空間內幾隻的互動,不由解釋道。


    “吱吱!”


    原來是這樣!小白和小團子一哄而散,蔓蔓也扭著枝幹迴到了菩提樹。


    時音心滿意足地走出了藥殿,遠遠的看見兩個黑點好像在朝這個方向跑來。


    墨染定睛一看,臉瞬間苦成菜色,警惕地擋在時音麵前。


    “賤人,還想跑,看我師傅怎麽教訓你們!”


    陳庚嘴上的血已經止住了,但兩條疤交叉在嘴上,形成一個大寫的“x”。


    本想離開的時音見狀也杵在原地不走了,那悠閑的姿態仿佛罵的不是她一樣。


    “是誰這麽大膽,打傷我的弟子!站……”


    “怎麽是您啊,神女殿下。”


    三長老後陳庚一步趕到,說了一半的狠話在看見時音的一刻瞬間沒了氣勢。


    “什麽神……師傅!”


    陳庚不可思議地大喊,話還沒說完,三長老橫腳一踢,陳庚直接跪在時音麵前,隨後他拱著手賠笑。


    “穀主恕罪,陳庚這臭小子嘴臭,即日起我就把他踢出藥王穀!”


    什麽?那女人真是穀主?怎麽可能,完了,這下全完了。


    “算你識相!”


    時音瞥了一眼失魂落魄跌坐在地的陳庚,冷哼了一聲。


    “墨染,帶我去住的地方,一天天的淨是糟心事!”


    墨染給了陳庚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帶著時音三人離開。


    身後的月君嶼眼含冷漠,跟在時音身後。


    三長老抬起頭,目光淡漠的看著陳庚,“聽到我的話了吧,快離開吧,也就神女大人心善,要是她身後那個男人,揮揮手就能讓你魂飛魄散。哼!”


    不再理會跪著的陳庚,三長老拂袖離去。


    他還得想想,如何挽迴在神女殿下麵前的形象呢,都怪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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