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見,盡是瘡痍。這是狄仁傑的第一感覺。


    “咦?”


    緊接著,狄仁傑就發現了不同,隻見一片火光一路蔓延到了某一個位置卻突然的停了下來,顯得非常的突兀。


    “火勢仿佛被限製在一個圈子裏麵了?”觀察了一會兒,狄仁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結論。


    小老頭笑著點了點頭,讚道:“大人好眼力。”


    “難道是真的?”哪怕小老頭點頭讚同,狄仁傑還是不敢相信。


    “縣老爺看那裏。”小老頭伸手指了指遠方一處煙霧不太濃鬱的地方。


    雖然煙霧不太濃鬱,可是狄仁傑小時候讀書用功傷了眼睛,並沒有看出什麽來。


    小老頭也不失望,對狄仁傑說道:“此處離的有些遠了,縣老爺再往前些就能看清楚了。”


    聽到老頭的話,狄仁傑拔腿就往前走。這一下可是把幾個不良人嚇的夠嗆,因為狄仁傑沒有順著小路往前走,而是側身跨下小路,往火場的方向走去。


    “大人,不能過去。”在這種危急時刻,三個不良人難得同心,三個人一人攔住狄仁傑的去路,另外兩人一人一隻胳膊,直接拉住了狄仁傑,讓他一步都動不了。


    狄仁傑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不用太過擔心,本官隻是想再走兩步,看看老丈所說的那邊究竟有何不同。”


    “再走兩步,別說兩步了,就算一小步,那也萬萬不行。”三個不良人沒有說話,可是眼中的堅毅,卻表達出相同的意思。


    “縣老爺不必如此,隻要順著這小路往前走一段,轉過那個樹林就成了。”


    “是啊,是啊,大人還是快上去吧,萬一這風向變了,可不是開玩笑的。”有了小老頭的話,不良人們勸說起狄仁傑來底氣就足了幾分。


    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在眾人的勸說之下,狄仁傑倒也不再堅持要往火場裏麵走。


    話雖如此,可是直到把狄仁傑扶迴小路上,三個人也沒有放鬆警惕,兩個不良人緊緊的跟著狄仁傑,生怕狄仁傑再次衝下小路。


    “若是三思再這裏,怕是要心疼自己辛辛苦苦藏在那裏的衣服了吧。”眾人在小老頭的帶領下,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目光所及之處再次發生了變化。


    明明隻是半山腰的位置,可是這個地方卻是能看到整片山火的狀況,抬頭可見山頂的火光,俯身可見山底的火勢。更為神奇的是,狄仁傑這次是清清楚楚的發現,火勢確實是被限製在了一個固定的區域內,雖然這區域很大,可終歸還是限製住了。這讓人不得不感歎大自然的神奇。


    不知道是因為知道火勢被限製住了而不再那麽擔心,狄仁傑突然想起來宋三思在山頂上藏的衣服這時候已經葬身火海之中……


    至於那衣服的主人,這時候雖然沒有葬身火海,可也是煩躁的很。


    事情還是要從洪家兄弟說起。那日宋三思給洪家兄弟二人算過了“血光之災”之後,又去了幾次自己擺攤的地方,可是讓他奇怪的是洪家老二並沒有再次出現。


    而且不僅洪家老二沒有出現,就連那時候對他的話毫不懷疑的洪老大也沒有出現。


    這就讓他有些奇怪了。以他對洪家兄弟二人的判斷,這兩人怎麽著也要迴來找她再算一算才是。思前想後宋三思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就打發老王去打探打探消息。


    沒有多長時間,老王就迴來了,並且帶迴來一條壞消息,那就是洪家兄弟二人迴到汴州府衙門之後,再也沒有出來。也不知道兩個人在忙活什麽事情。


    心煩意亂的宋三思隻能繼續守株待兔,一邊等待著洪家兄弟的出現,一邊默默期待自己能再見到那個老傅……


    與宋三思的守株待兔不同,吳晨選擇是自己上門去抓兔子,他要去抓那隻名為李繼文的老兔子。


    “狡兔三窟,但不知道你李繼文有幾個窟窿可以躲。”吳晨在走一陣歇一陣,著實費了些力氣才走迴李繼文的宅子。


    李家的下人看到吳晨的出現都是有些意外,待聽說吳晨是替狄大人來探望自家老爺的時候,更是不解。


    心想吳晨這樣一個已經離開衙門的人,是怎麽和狄大人拉上關係的。


    別說是他們了,就連他們的老爺李繼文也並不知道吳晨已經迴到了衙門。當然,本來他應該會知道的。隻是羅永不知道怎麽打算的,特意囑咐眾人不能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在陸大夫的用心調理之下,李繼文的風寒好了許多,雖然不能活動自如,可是在家裏與人聊天什麽的,卻並不是很耽誤。


    “吳賢弟,真的是許久不見了。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看座。”


    原本李繼文是打算在客廳裏接待吳晨,不過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突然又改了主意,吩咐下人將吳晨請到了他的房間。


    吳晨雖然對李繼文有頗多的不滿,可是眼下並不是撕破臉皮的時機。所以吳晨並沒有衝動的說出什麽不應該說的話。隻是親熱的關心起李繼文的病情。


    李繼文裝模作樣的咳嗽的兩聲,有些虛弱的說道:“終歸是年齡大了,這點小小的風寒就讓我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個風寒你都受不住,那麽我呢?我又受了多少的罪?”吳晨心裏默默的說了一句。


    “李兄何必說這種喪氣話,我看你麵色紅潤,雖然說話仍是有些虛弱,想來不過是以為風寒導致的這些時日沒有休息好。想來再過兩天,大人就能迴衙門做事了。”


    “實不相瞞,愚兄我有些心灰意冷,不太想迴衙門了。”想要吳晨是打折狄仁傑的旗號來的,李繼文突然想試探一下吳晨,看看他今天來是不是有別的目的。


    “李兄這說的哪裏的話!李兄雖然守蘇東的牽連由主薄被貶為縣尉,可終究也是朝廷命官。俗話說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李兄你吃了這麽多年的官家飯,怎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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