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顏愉快地哼起了小曲,眼眸劃向小銀,竟帶著濃濃的猥//褻味道。


    小銀被他瞧得毛骨悚然,不自禁地往舒樂樂身邊靠,“他想幹什麽?他的眼神好可怕,小樂樂,你趕他走,我不要見他!”


    “噗——”舒樂樂噴笑,君少顏這模樣也真是可以將良家婦女嚇倒一大片的!


    忙拍了拍小銀,悄聲道,“別怕,他裝出來嚇你呢,其實他最善良最純潔了,小銀乖,讓他給你把把脈吧,你這身體也太冷了,凍得我以為是萬年寒冰來了。”


    “好吧!我是給小樂樂麵子才讓他瞧的。”


    小銀坐下,伸出一隻手擱在桌上,倒是很配合地等著君少顏把脈。


    瞧他這小綿羊似的小模樣,君少顏想暴走,他就從來沒有想過寧逸塵若也有這個表情,那該是多麽的雷人。


    好吧,先看看再說,希望老天保佑,他就是寧逸塵。


    約莫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君少顏才肯定了。


    把舒樂樂叫到一邊,悄聲道,“他就是你家小塵塵!”


    “什麽?”饒是有了思想準備,舒樂樂還是一個沒站穩,差點跌倒。


    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性子,居然是同一個人!


    舒樂樂屏住唿吸,艱難地問,“究竟是怎麽迴事?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應該是蠱毒發作後的後遺症吧,你還記得那本書上說的一句話嗎?‘若能做到絕情絕愛,便可幻化為虛影,也可當是了卻心中遺憾!’,當初我們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想想,大概就是指的小銀這樣吧。”


    “······”舒樂樂蹬蹬蹬後退,腦子裏,隻有那一句話在盤旋,“幻化為虛影,幻化為虛影······”


    可不是嗎?此時此刻的小銀,就是一個幻化出來的虛影,他說不準何時就消失了。


    可他的出現和離開,是怎麽一迴事?


    舒樂樂複雜的眼神瞧向小銀,過了良久,終於下定決心把他前兩次出現的情況也告訴了君少顏。


    誰知君少顏大笑起來,“樂樂啊,看來王爺對你的情意,深入骨髓了,就連神誌不清的時候都知道迴到你身邊,你從此後就高枕無憂吧,沒有人能搶得了他!”


    舒樂樂不理會他的嘲笑,蹙著眉道,“可是,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小塵塵何時才能迴來?”


    雖然麵容一模一樣,可他那一頭銀發,以及那無辜天真的小眼神,讓舒樂樂覺得有些怪異,更不好對他下手撲撲倒。


    好像和他牽牽手,她都覺得有點罪惡感呢。


    君少顏正經了下來,神情不容樂觀,“我想,他應該是受傷之後,元氣大傷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狀況吧,雖然幾天後他會迴來,可我也不知最後到底會怎樣,所以,這絕情蠱的解藥,我們還是要抓緊時間啊。”


    “好吧,一切都交給你了,君大哥!”舒樂樂咬著唇瓣,表達出發自內心的感激。


    “這會兒知道我是君大哥了?”君少顏抿著嘴調侃,“你和他好好相處吧,我先出去了。”


    再次麵對小銀,舒樂樂的神情是複雜的。


    相同的容顏,裏麵卻仿佛住著不同的靈魂,怎麽想怎麽覺得難以接受。


    小銀卻爬上榻,輕車熟路的鑽進了被窩,嘴裏還嘟囔著,“小樂樂,你快過來啊,沒有你陪著,我睡不著。”


    “哦······來了。”舒樂樂無奈,誰叫他本就是寧逸塵呢?


    和他同榻而眠,好像也沒什麽吧?


    兩人緊緊依偎在棉被裏,小銀身上的寒氣在碰上舒樂樂的體溫後,漸漸消散,變得溫暖了許多。


    而舒樂樂竟然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冷,隻是聞著他身上那完全不同的青草味時,覺得神思恍惚,無法入睡。


    翌日清晨,小銀很早就醒了,細細把玩著舒樂樂的長發,紅唇在她耳邊嗬著暖暖的氣息,那模樣,要有多美就有多美。


    隻可惜舒樂樂這會兒還在睡夢中,白白浪費了此等絕美的景色。


    蝶兒熬了藥,在門外等候多時,終於聽到裏麵有了動靜,才敲了敲門,“王爺,王妃,藥好了,是現在吃嗎?”


    “嗯,端進來吧!”舒樂樂的嗓音還有些不清醒,迷蒙中帶著嬌憨。


    蝶兒端藥進去,忽然就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呆了。


    “王爺,你······”怎麽變了個樣?


    小銀不明所以,指著她,非常有趣地招了招手,“你端的什麽?拿來我瞧瞧。”


    他大手一伸,藥碗就莫名其妙得飛了起來,徑直朝他的手中飛去。


    “哎呀,呸呸呸,好苦!小樂樂,這什麽東西啊,那麽苦!”他狠狠咽下一口,忽然就嫌棄地把碗扔了,大聲嚷嚷。


    蝶兒一頭霧水,呆呆地瞧著他,什麽反應都沒有了。


    她怎麽覺得眼前王爺像個孩子了啊?


    舒樂樂終於睜開了眼,也瞬間明白了是怎麽迴事,不由好笑,“那是藥,可以強身健體,你怎麽把它潑了?蝶兒,再去熬來,順便帶幾粒蜜餞。”


    “是!”蝶兒的小心髒這才歸了位,出去重新煎藥去了。


    小銀還在那兒吧唧著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小樂樂,我不要吃藥!”


    “為什麽?”


    “太苦了!”


    太苦了是理由嗎?舒樂樂板著臉,嚴肅地教育他,“良藥苦口,你不知道嗎?有病就得治,延誤了病情你丫的就沒救了!”


    哼,天知道她有多思念自家的小塵塵,眼前這個小屁孩似的小銀,她不喜歡!


    所以,得哄他吃藥,元氣恢複了,小塵塵自然就迴來了。


    蝶兒很快就將藥又端來了,旁邊一個小小的碟子裏,裝著幾粒蜜餞。


    小銀撇撇嘴,對那個藥碗再沒了興趣,鑽進被窩裏,不出來了。


    舒樂樂暈,命蝶兒將藥碗放下先出去。


    她就不信,她製服不了這個孩子氣的小銀!


    低下頭,兇巴巴地道,“小銀,你給我出來!”


    “不喝藥我就出來!”


    “不喝藥你就給我滾出去,我不收留你了!”


    “小樂樂!”可憐巴巴的聲音過後,小銀揭開了被子一角,“別趕我走!”


    “那就乖乖的,把這藥喝下去。”


    “可是,它真的很苦!”


    “沒關係,我準備了蜜餞,一會兒吃兩粒下去就不苦了。”


    舒樂樂見他將信將疑,端起藥碗,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再遞到他手上,“你瞧瞧,我都可以喝,你男子漢一個,難道膽子還沒有我大嗎?”


    “不!我膽兒挺大的!”小銀端起藥碗,仰頭就咕嚕咕嚕把它喝完了。


    真的是很苦啊!舒樂樂隻喝了一口就苦到胃裏去了,見小銀喝完,忙喂了一粒蜜餞給他,親眼看著他臉上的痛苦減輕了,才鬆了一口氣。


    特麽的,喂小銀吃藥也是一件技術活啊。


    誰知,不僅喂他吃藥是技術活,連喂他吃蜜餞也是技術活。


    隻見小銀剛咀嚼了兩下,忽然就趴到舒樂樂肩上,纏著她道,“小樂樂,你為什麽沒有吃蜜餞?”


    “這個······因為我怕你不夠吃,所以不敢吃!”


    “哦,這樣啊!”小銀話音一落,就抱住了舒樂樂的臉,嘴唇貼上去,緊緊地堵住了她。


    然後,舒樂樂就感覺到嘴裏甜絲絲的,小銀正把他嘴裏的蜜餞往她嘴裏送。


    ······天雷滾滾哦!小銀啊小銀,是該是說你太單純呢還是太單純啊?


    舒樂樂差點暈倒,忙四肢亂彈,推開了他,瞪著眼,喘著粗氣道,“小銀,你幹什麽?你再這樣,我就惱了!”


    那些蜜餞,已經被小銀送到她喉嚨邊,吞咽下去了,現在嗓子裏甜甜的,別提多舒服,可是,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小銀他怎麽能用這麽極端的方式呢?


    這個小孩子一般單純的男人,得好好教育一番。


    小銀卻紅了眼圈,一臉的委屈小模樣,“小樂樂,我是見你舍不得吃才喂你吃的,你別生氣,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你——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裏?”


    “我可能,可能是咬疼了你吧。”


    嗷嗷嗷······蒼天啊,把我的小塵塵快還給我吧!她不要麵對這個二貨小銀了!


    舒樂樂滿心都是怨恨,一把將小銀推倒,身子就坐了上去,惡狠狠地道,“你聽著,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你以後必須要遵守的,若有違犯,我就把你扔到門外去,讓你和大黃狗作伴!”


    “好,我聽著!”


    媽蛋,那天真無邪的小眼神,都讓人不忍心荼毒他了。


    舒樂樂偏開頭,努力控製自己不去看他,從鼻子裏哼出了聲音,“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看我也沒用!”


    然後清了清嗓子,道,“我家的相公被你弄沒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暫時替代他,記住你的名字,你叫寧逸塵,乃東國的寧王爺,我是你的王妃,外麵那些人,有個神醫叫君少顏,是你的好友,剩下的那些就是你的侍衛了。”


    “哦,還有呢?”


    “我們現在遇上麻煩了,有人想暗算我們,所以,你以後就裝病,不準走出大門半步,記住了嗎?”


    “那你呢?你會陪著我嗎?”小銀對那些都不感興趣,惦記的是舒樂樂是否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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