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諸位,自然是受寵若驚,忙客氣了一番,然後都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以示誠意。


    舒樂樂望著這些人,從他們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功利色彩,看到的隻是衷心的祝福和深深的敬仰。


    不由在心底更是敬佩寧逸塵的為人,能得到這麽多人發自內心的尊崇,他平日裏應該是沒少下工夫。


    遂也將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重新斟滿了酒,笑吟吟道,“各位親朋好友,樂樂嫁到寧家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沒來各位府上拜訪,今日也敬大家一杯,就當是樂樂給大家的一個遲來的問候吧。”


    “好!王妃的這杯酒我們也受下了,大夥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動容一笑,號召大家都端起了酒杯。


    “請!”


    滿堂隻聽酒杯相碰的美妙聲音,竟是安靜得令人心歎。


    飲罷美酒,眾人才重新落座,而寧逸塵看向舒樂樂的眼神,卻是帶上了幾許讚許。


    他家的小娘子,果然是很會籠絡人,一杯酒,一席話,就為她贏得了眾人的好感,若再假以時日,何愁她不會如奶奶一樣,成為眾人心目中的寧家新一代女主人!


    寧逸塵勾了勾唇角,命令歌舞繼續。


    壽宴進行到一半,忽然有人高喊,“太子駕到,太子妃駕到!”


    眾人俱是一愣,太子怎麽來了?


    舒樂樂更是不解地望了寧逸塵一眼,鳳春秋等皇族根本就沒有在邀請之列啊,她為了避嫌,更是連自己的娘家都沒發請柬,為的就是不讓那有心人借此做文章。


    沒想到,不該來的還是來了!


    眾人迎到門外,都恭謹地垂手而立,高唿,“太子千歲千千歲!”


    “嗯!”鳳春秋應了一聲,眼神漠漠劃過眾人,然後落到舒樂樂臉上停留了數秒,才又移過去,停駐在老夫人臉上。


    微微一笑,雙手作揖,拜道,“老夫人,本宮來遲了!不過,這祝福依然要送到!”


    遂拍了拍手,命人抬上禮物,請老夫人過目。


    老夫人風裏來雨裏去,也算是經曆了好幾十年的風雲,她福身,淡然一笑,“太子和太子妃能來為老身祝壽,老身已經受寵若驚了,這麽多貴重的禮物,可讓老身怎麽受得起?”


    鳳春秋勾唇,一臉的虔誠,“老夫人乃我朝的大功臣,培養了寧王爺這麽位忠心為國的傑出人才,本宮心裏感念了多年,今日終於得了機會來親自拜望老夫人。”


    “太子這麽說真是折煞老身了,逸兒,還不快招唿太子和太子妃進屋,今日寧王府來了貴客,真是蓬蓽生輝了。”


    一行人又轉身往屋裏走去。


    舒樂樂的眼眸不經意的在太子妃肚子上劃過,見她小腹隆起,走路已有些不大便利,顯見的孩子在裏麵正長勢良好,不由神情一暗,就想到了自己的想兒。


    太子妃的目光也正好掃過來,與她撞在一起,微微笑了笑,然後也同樣打量著她的肚子,驚訝的神情卻是忽然就出現在臉上。


    按理說,舒樂樂也應該顯懷了啊?為何還是如往常般苗條輕盈,那腰肢柔弱的簡直是不盈一握。


    一句驚疑便不由自主地出了口,“寧王妃,你這身子也有好幾個月了吧,怎麽像是沒有動靜似的?”


    她這一問,就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眾人這才紛紛想到了這個問題,那看向舒樂樂的目光,不覺都帶上了疑惑。


    寧家人丁單薄,大家在知道舒樂樂有孕後都暗自寧家高興,可照現在的情形看來,恐怕是有些隱情啊。


    舒樂樂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不自禁地退縮了幾步,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怎麽來解釋。


    寧逸塵忙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鼓勵和寬慰的笑容,然後清清嗓子,不無痛心地道,“這本來是我寧家的私事,不願意讓大家都跟著傷心的,可今天既然太子妃問起,我倒是不好不說了。樂樂前不久在府中摔了一跤,那孩子身嬌體弱,就離開了我們,哎······”


    話音落,在場無不唏噓,都為那孩子惋惜,當然也有那懂事的,忙安慰舒樂樂,叫她不要傷心,孩子將來還會有的。


    舒樂樂擠出幾滴眼淚,很配合的傷心了一陣,然後才溫婉一笑,“多謝大家的關心,樂樂以後會多多注意,再不讓悲劇重演。”


    哼,沒有了柳盈盈那個賤人,她自然是從頭到腳都安全著呢!


    她這麽一低頭,一發狠的模樣,卻是盡數落入了鳳春秋的眼底。


    鳳春秋也沒再問,坐下之後,和老夫人寒暄幾句,便端起酒杯敬在場諸位,那個眼神,卻是在敬酒之時,不經意地掃了一圈,將眾人都記在了腦中。


    寧逸塵暗自冷笑,太子今日前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遂勾了勾唇角,舉起了酒杯,“太子,此酒乃臣自家所釀,其色淡綠如翡翠,啟壇時香飄十裏,故名為十裏香,一口飲下,唇齒生香,一杯飲下,遍體通泰,太子今日可要賞臉,多飲幾杯才是。”


    “哈哈!這是自然,寧府的釀酒,乃我東國一絕,本宮今日絕對不會錯過!”


    兩人便借著酒性,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就將一壇子酒給喝了個幹幹淨淨。


    舒樂樂在一旁看傻了眼,她倒是第一次知道這酒乃寧家所釀,不由也端起酒杯,淺淺啜了一小口。


    剛才沒細品,如今這細細品來,確實是甘甜爽口,齒頰生香啊!


    不過,此等越是美味的酒,它的後勁就越大,舒樂樂喝了幾杯,已經覺得有些麵色發紅,頭也暈暈沉沉起來。


    她這滿麵酡紅,賽過晚霞的嬌豔模樣,自然是和往日裏有所不同,不僅是寧逸塵看得一呆,鳳春秋也眼底神情略變。


    太子妃清了清嗓子,莞爾一笑,“樂樂,你醉了!”


    啊?醉了嗎?


    舒樂樂惺忪迷茫的雙眼看了眾人一眼,確實覺得不大清醒了,她忙甩了甩頭,強自鎮靜地道,“我沒醉!太子和太子妃今日大駕光臨,我們寧府都高興著呢!”


    我靠,怎麽頭越來越暈了,鳳春秋的臉和寧逸塵的臉不斷重合交疊,落在她的眼裏,竟然覺得驚人的相似。


    不!一定是幻覺!幻覺!


    可鳳春秋薄唇一抿,微微笑了,“王妃好酒量!來,本宮單獨敬你一杯!”


    ······還要喝?


    舒樂樂眼神瞄向了寧逸塵,而後者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對鳳春秋的舉動,持無所謂態度。


    尼瑪的居然不出言製止!


    無奈之下,舒樂樂憤憤地端起了酒杯,“幹!”


    又是一口飲盡,再抬眼時,隻覺得鳳春秋那張臉變幻莫測,充滿了無數的算計。


    啊——不行了,真的有些醉了!


    舒樂樂醉態可掬地笑了笑,忙拉過酸棗兒,“快扶著我!”


    向眾人告罪之後,舒樂樂急急地離開了這裏,一路上,隻覺得頭暈暈的,路麵也高低起伏起來。


    酸棗兒嗔她,“小姐,你以為你是誰啊,居然敢喝那麽多酒,看看你現在,難受了吧?”


    “呃——”舒樂樂踉蹌了一下,心中悶悶的好難受。


    待到了後院,再也忍不住了,“哇”一聲,吐了個酣暢淋漓。


    此時,一個小丫頭過來,忙叫她取了水來漱口,然後喝了兩盅濃濃的綠茶,心中的翻騰感才消散了。


    頭仍然很恍惚,但比起方才來說,已經好了很多。


    舒樂樂歎息,“特麽的再也不敢喝了,寧逸塵這是釀的什麽酒啊,勁頭這麽足!”


    “噗——小姐你為何不說是自己貪杯呢?”


    “我哪裏貪杯了?不過是覺得那酒味美,喝猛了一些而已。”


    “好好好,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酸棗兒完全是一副哄醉酒之人的模樣,“可是,我們還需要迴到前麵去嗎?”


    “我——”


    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聽一道嬌麗的嗓音傳來,“樂樂,太子特地命我來告訴你,說你既然醉了,就不用到前麵去了,我們姐妹倆說說話兒,解解酒意吧。”


    “呃——那好吧!”她正不想去呢,不過,和世子妃之間好像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吧?


    舒樂樂打了個酒嗝,偏著頭看向太子妃,“太子妃懷孕之後,長得越發好看了!”


    “這得感謝樂樂那晚的幫助啊!”太子妃意味深長一笑,瞅著舒樂樂,眼底的神情卻是瞧不清。


    我勒個去,那晚——沒事提那晚幹什麽?


    那晚的情景,如放電影般一一在腦海中浮現,舒樂樂不由咬了咬牙,道,“太子妃見諒,那晚樂樂失態了!”


    “不!與樂樂無關,有些話,我憋在心裏很久了,早就想和樂樂一訴衷腸,今日正好得了機會,我們姐妹倆好好聊聊,可好?”


    ······能說不好嗎?


    舒樂樂眉心微蹙,“好······啊!可是,我······現在難受得很······”


    話音未落,又是‘哇’的一聲,舒樂樂忙蹲下去,作勢要吐。


    一股濃烈的酒氣就彌漫開來,太子妃掩住了鼻,有些無奈,但仍然關心地問,“樂樂,你沒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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