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燈裏因為有了夜明珠,變得格外的閃亮美麗,在星星點點的河麵上,猶如聚集了無數天地之靈氣,散發著熠熠光芒。


    寧逸塵將它輕輕放到舒樂樂的手心裏,唇角微勾,“樂樂,許個心願!”


    舒樂樂隻覺鼻息沉重,晶瑩的淚花在眼眸裏氤氳了良久,終於滾落了下來,滴入蓮花燈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她哽咽著道,“小塵塵,你把我弄哭了,你賠我!”


    寧逸塵心尖逸疼,攬住了她,輕輕試掉她眼角的淚,“好,我陪你一起許願!”


    兩人把蓮花燈放入水中,然後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眸。


    一份虔誠而美好的願望在兩人的心間劃過,宛如一道彩虹,在他們的眼前,在他們以後的人生裏,被無限地擴大。


    再睜眼時,蓮花燈停在水麵上,晃動了幾下,飄飄悠悠地往下遊去了。


    而此時,整個河麵上的蓮花燈都一齊盛開,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真的就像一片美麗的蓮花池。


    夜風拂過,空氣中都仿佛帶上了蓮花的清香。


    舒樂樂貪婪地嗅了一口,眉眼彎彎如一彎新月,“小塵塵,你剛才許下什麽心願了?”


    “樂樂想知道?”他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陪著心愛的人,白天看日出日落,晚上看星辰明月,除此以外,別無他求!


    即便是那終將離他們遠去的孩子,也不及眼前的人兒重要。


    舒樂樂卻是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笑道,“我猜你和我許下的心願一樣,都是希望我們的想兒能健健康康的成長吧。”


    “······”寧逸塵有一片刻的唿吸停止,這個願望,恐怕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


    他更緊地擁住了她,握著舒樂樂有些冰涼的小手,將溫度傳遞過去,忽然幽幽地歎息,“樂樂,如果我們的想兒注定無法陪在我們的身邊,你還會像現在這麽快樂嗎?”


    “待想兒長大了,他自然會離開我們的庇護,有屬於自己的天地,到了那時候,我會為他祝福,而不是悲傷!”


    “可如果他很小就要離開我們呢?”


    “為什麽呢?”舒樂樂不自禁的寒顫了一下。


    感覺到了她的害怕,寧逸塵想試探的心思立馬打住。即使那一天很快就要到來,可是,能再奢望一日便是一日吧。


    寧逸塵從沒有像今日這般渴望舒樂樂從未中毒,孩子不會有事。


    他輕輕拂了拂舒樂樂散在耳邊的碎發,笑道,“沒有為什麽,因為我就是隨便一問,想知道在樂樂的心目中,到底是孩子重要還是相公重要。”


    “噗——瞧你這酸的,我怎麽感覺我家相公在吃孩子的醋啊!”舒樂樂俏皮一笑,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


    寧逸塵便也索性抿著嘴,霸道地宣示,“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現在就提要求了!樂樂,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我們將來有多少孩子,你相公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好不好?”


    他隻希望用這份承諾,能讓舒樂樂將來不至於那麽傷心絕望,畢竟,在她心目中,還有更重要的人!


    舒樂樂笑得像一朵花,她捂著臉大笑,“小塵塵,羞羞!居然跟孩子爭寵!”


    “那你倒是答應不答應啊?”某人的臉皮真是太厚啊。


    “嗬嗬,我好像不敢不答應哦!好吧,以後我們不管有多少個孩子,我家小塵塵的地位永遠是第一!”


    都說男人有時候像小孩子,舒樂樂現在是深切體會到了,她捧著他的下巴,在上麵狠狠啃了一口,“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在你的心中,我也要永遠第一!”


    哼,吃虧的事情她才不要做呢。


    彼時,蓮花燈已經飄出了好遠,漸漸的,那光芒也有些淡了。


    “我們的心願,神靈一定會答應的!”寧逸塵似是說給舒樂樂聽,也似說給自己聽。


    兩雙手在黑夜中緊緊交織在一起,一如他們的心,緊緊相連。


    迴寧王府時,已是深夜。


    舒樂樂卻醒得雙目炯炯,沒有半點的睡意。


    躺在寧逸塵的懷裏隨意地把玩著他的墨發,她忽然想到了白日裏娘親的囑托。


    遂將所有的經過都告訴了他,然後問道,“小塵塵,我哥如果現在就辦婚事,會不會有不妥?”


    黑暗中的雙眸倏然一閃,寧逸塵冷道,“王貴妃既然想借助榮寧的親事來鞏固自己的勢力,便一定不會就此罷休,樂樂,我覺得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可榮寧和我哥根本就不搭配嘛,要不,我們明日進宮去找太後,請她為哥哥主婚!”


    “不!太後出麵不如由皇上親自出麵,明日我就進宮一趟求求皇上吧。”


    “真的?”舒樂樂大喜,她家小塵塵出麵,事情一定能擺平也!


    遂放下了一百二十個心,倦意也逐漸湧上,她身子往下一滑,閉上眼睛就入睡了。


    寧逸塵諦笑皆非,忙為她蓋上被子,也合上眼,沉沉睡去。


    翌日,寧逸塵從宮中迴來,果真帶來了好消息。


    皇上已頒下旨意,襄陽王沐聲之女沐靈兮,正式婚配於舒丞相之子舒鳴宣,並令兩人擇日完婚。


    舒樂樂喜出望外,皇上這麽好說話?早知道找他幫忙不過是分分鍾的事,還用兜那麽大一個圈子嗎?


    她雙手抱拳,衝寧逸塵深深一拜,“王爺,小女子在這廂有理了!你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啊!”


    “那小女子準備怎麽感謝她的恩人呢?”寧逸塵挑著聲線戲謔。


    “當然是以身相許了!”舒樂樂調皮一笑,紮入了他的懷中。


    可沒過幾日,舒樂樂就聽見了一個傳聞。


    皇上準備封鳳春秋為太子了!


    舒樂樂問寧逸塵時,他眼中晦暗不定,勾唇一笑,“皇家的事,外人誰能說得清楚?皇上冊立誰為太子,那都是他們家的事,我們別管。”


    “可是――”舒樂樂總覺得這冊立太子一事太過蹊蹺,前幾日剛為哥賜婚,現在就傳出了冊立太子之事。


    其中,莫非有著必然的聯係?


    她懷疑的小眼神剛剛掃過去,寧逸塵就笑容可掬地道,“你別看我,我還真沒那能耐?”


    “那就是王貴妃!”


    真是恭喜她了,終於得償所願。


    不過,這天底下誰做皇上都一樣,對她舒樂樂來說,僅有半毛錢關係。


    那就是――她家老爹和相公還得在人家手底下混呢。


    所以,鳳春秋和王貴妃,都不能得罪。


    舒樂樂想了想,讓酸棗兒去美人香和美人衣選了禮物,修書一封,命人送進了宮。


    蘭馨宮。


    王貴妃瞧著桌上舒樂樂送來的一大堆東西,冷冷一笑,“這些東西,將來都會是本宮的!”


    宮女蓮花諂媚笑道,“娘娘,待燕王爺將來當了皇上,還不是娘娘想要什麽都成嗎?區區一個美人香、美人衣,根本不在話下。”


    “嗯,皇上終於鬆了口,本宮期待這麽多年的事情也終於有了盼頭!”王貴妃一臉明豔的笑,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與人分享這份喜悅。


    可郎千尺卻給了她兜頭一盆涼水淋下。


    “娘娘,在皇上未下旨之前,一切都言之過早,得再加把力!”


    “你聽到什麽風聲了?”


    “君王的心思,自古以來都詭秘難測,聖旨一天未下,便安不下心來,燕王也依舊是燕王。”


    “那依你所言,我們該怎麽做?”王貴妃顰了娥眉,淡淡地道。


    郎千尺詭異地笑,“既然皇上聽寧王的,你何不再請他出麵?”


    “好!這倒是個好主意,本宮明日就親自登門請他!”


    既然舒樂樂願意和她交好,何不順水推舟呢?


    她拿起盒子裏一件精美坎肩,對著自己比劃了一下,眼眸中,冷絕一掃而過。


    蓮花進來稟報,說燕王爺來了。


    王貴妃大喜,對郎千尺使了個眼色,讓他躲開。


    鳳春秋進來時,便見到一道紫影一閃而過。


    他神情微愣,隨即就裝作什麽也沒看見,哂然一笑,“母妃,父皇今日在大殿上誇兒臣了。”


    “呃?他誇你什麽?”王貴妃看著眼前出類拔萃的皇兒,心中甚安。


    “父皇誇兒臣有上進心,還讓其他皇子們以兒臣為榜樣。”


    “他真這麽說?”


    “嗯,所以兒臣才猜不透父皇的心思呢!”


    “不用去猜,他這是想把你推到火上烤呢,明明說了要冊立你為太子,卻又遲遲不下旨,他恐怕是在想坐山觀虎鬥!”


    鳳春秋默,拳頭在身側緊握。


    在父皇的眼中,他得到的從來都隻是欣賞,卻無信任,父皇與他,不過是比君臣之義再多那麽一點血緣關係。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父皇待寧逸塵更親些。


    “母妃,這個太子之位勢在必行,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必要的時候,他不介意借助外祖家的勢力。


    王貴妃眼中光華一片,她的兒子,終於長大了!


    遂淡淡一笑,“有你這句話,母妃就放心了,”然後再話音一轉,“你難得進宮,去陪陪榮寧吧,她近日有些古怪,總是悶悶不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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