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向攣鞮豐戰,希望攣鞮豐戰能給出一個主意,告訴他們怎麽做,隻要攣鞮豐戰說出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們便會立即去執行。


    因為無論出現了什麽意外,都有攣鞮豐戰在上麵頂著,他們並無大礙,畢竟上麵出了事情,都是有個頭高的頂著。


    而此時在這大軍中,個頭最高的便是這攣鞮豐戰,攣鞮豐戰沉默了起來,他知道現在也隻有他能做決定,因為他的爵位乃親王,旁邊雖然有個太師,但這是這件事情不光是匈奴帝國的事情,還關係到攣鞮部落。


    所以郝連千先有資格迴避這個問題,把這個大大的鍋,甩到攣鞮豐戰的身上,攣鞮豐戰在想甩鍋,而沒有人能接這頭大鍋。


    畢竟比他地位高的人,要麽在阿拉莫被圍著呢,要麽在哈拉和林享受著人生快樂,要麽駐紮在匈奴帝國的軍事重地,鎮守一方。


    而隨軍出征的攣鞮部落的主要人物,隻剩下他攣鞮豐戰了,攣鞮沉默著,他知道自己的一個決定,可能關係到攣鞮豐德與攣鞮豐台生死。


    如果做了不好,更有可能觸犯了攣鞮部落的憤怒,到時候即使能活著迴去,也恐怕在攣鞮部落呆不了太長時間。


    他畢竟是攣鞮部落的新秀,雖然有親王的爵位,但畢竟是世襲繼承的,與其餘幾個親王那是沒法比,其餘的幾個親王,那都是實打實的靠著軍功積累上去的,是他這個世襲親王根本沒法比的存在。


    攣鞮豐戰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看向郝連千先,然後一旁看著他的將領說道:“按照信上的做,準備牛,準備羊,同時讓攣鞮精銳騎兵把他們的戰馬,運送到阿拉莫去!”


    眾人都是一愣,他們都以外,攣鞮豐戰應該不會履行信中所說的事情,而是下達進攻命令。


    當然這麽猜測的是郝連千先,因為郝連千先覺的攣鞮豐戰剛剛世襲親王需要戰功維穩根基,所以這次是他表現的一個機會,而此次隨軍出征,的確也是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但是奈何他還沒有表現呢,這攣鞮豐德就被圍困了,和他一起被圍困的還有攣鞮豐台。


    這個時候全軍由他親王攣鞮豐戰掌握,這可以說,更是攣鞮豐戰表現的絕佳機會,如果贏了,即使攣鞮豐德和攣鞮豐台死了,他的威望迴到攣鞮部落裏,也是異常的高,更有可能任意立下大單於。


    當然攣鞮豐戰想繼承大單於的位置不是很可能,即使威望高了,但是沒有上任繼承者的親自指令,或者血脈關係,他根本是沒有資格繼承的,即使他的威望在怎麽高。


    在匈奴帝國中,血脈是最重要的一個東西,有的人出生為王,有的人出生為奴。


    而奴隸翻身做主,不能說沒有可能,但基本上是一個很難實現的坎坷道路。


    而攣鞮豐戰沒有這麽做,正如他所想的,如果他打了,贏了,可能會好說點,但是贏了,難道就真的完全的威懾攣鞮部落的那些老骨頭嗎?


    顯然不可能,還有一點,那如果不贏呢?他迴去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所以他隻能選擇按照信上的事情來做,畢竟出了事情,完全可以讓那個送信的人擔責。


    有一個小嘍囉當替罪羊,他有什麽理由去以身犯險呢?


    攣鞮豐戰世襲親王的位置,也許軍事能力配不上他這個親王的爵位,但是他的政治能力,是遠遠高於親王這個爵位的。


    他的父親,希望他能為草原開疆擴土,取名豐戰,也教導攣鞮豐戰兵法等事情,但是他對於這些事情,雖然學的很不錯,旁人說他精通兵法,軍事。


    但實則他的政治能力更高超,在他父親死的那一刻,他想辦法解決了他爵位的競爭對手,幾個兄弟,而解決這些兄弟的時間,僅僅一天的時間。


    或者說,在他父親沒有死的時候,他就一直策劃著解決他的這些弟兄們,當他父親死的那一刻,這親王爵位也就非他莫屬了。


    所以憑借著他政治嗅覺,他知道這個事情,必須能甩鍋就甩鍋,牽扯到自己的身上,那基本上是必死無疑的。


    郝連千先看了攣鞮豐戰一眼,他既然這麽說了,那麽他們也就隻能這麽做,畢竟他們郝連部落,在此戰當中並無什麽損失。


    一萬頭牛,一萬頭羊,又不是讓他們郝連部落一個部落出,必然會讓八大部落共同分擔,甚至會讓一些小部落來分擔,至於那攣鞮戰馬,他們郝連部落即使想拿出來,也沒有這種品種的戰馬呀。


    攣鞮豐戰這麽做了,這是一次打擊攣鞮豐德威望的絕佳機會,此戰之後,攣鞮豐德迴到帝國中,必然會有諸多的人質疑他的大單於之位。


    而那個時候就是大部落與攣鞮部落,真正角鬥的時刻,誰贏了,誰就是匈奴帝國新的主宰,輸的則死,沒有談和。


    他郝連千先也許武力不如攣鞮豐德,但是在政治鬥爭上,他郝連千先並不覺的自己比攣鞮豐德弱,畢竟他這個太師之位,可不是恩賜下來的,而是靠著自己的謀略與手腕,幹掉了諸多的對手,登上來的。


    大約三天的時間,攣鞮豐戰就搞到了這些物資,他們全部送到了阿拉莫,而齊國看到這些物資後,便打開了一個缺口,讓對方按照這個缺口護送物資。


    這是一個反攻的機會,攣鞮豐戰並不敢這麽做,因為他擔心攣鞮豐德的安危,畢竟攣鞮豐德在人家的手中,他如果這個時候反攻,即使贏了,攣鞮豐德也是死了。


    而且即使是贏,那也是小勝,痛擊一下齊軍,但真正的要大勝齊軍,絕非易事,攣鞮豐戰,不敢這麽做。


    他不敢去賭這一切,他害怕自己賭輸,賭徒們從不認為自己會輸,而認為自己可能會輸的人,是成為不了一個賭徒的,而攣鞮豐戰,顯然就是無法成為賭徒的人。


    當物資到達的消息,到達了惡齊糾的耳朵中,齊糾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旁的馮諼說道:“傳我命令,讓他們的軍隊放下武器,我們就解開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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