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崔懺身穿一件灰色蓋頭外套,蓋著頭一瘸一拐的來到了尖沙咀一條隧道前,就這樣,抱著手,靠在路邊的鐵圍欄上,手上把玩著兩個石子,眼睛則注視著過往的車輛,好似在等待著什麽。


    轟——


    一陣轟鳴聲在道路上響起,完全將道路上的那些嘈雜聲給掩蓋了下去。


    隻見一輛紅色法拉利,很是囂張,左右超車,根本就不將交通規則放在眼中。


    :來了!


    崔懺精神一震,眼神銳利了起來,緊緊的盯著那輛異常囂張,異常吸人眼球的法拉利。


    崔懺之所以大晚上的在這車來車往的隧道前吹風,等的就是這輛法拉利的主人。


    麥榮恩,某社團的金牌打手,用拳高手。


    嗯,至少在用拳的人中,他是最有名氣的。


    先拳,後腿,再擒拿,方進兵器,由外而內。


    他麥榮恩,就是封於休的第一個目標。


    崔懺也不會擾亂了封於休的殺人順序。


    既然麥榮恩是第一個,那就第一個好了。


    殺誰不是殺啊!


    鬼知道不按順序來殺的話,那神秘存在會不會讓崔懺通過。


    近了——


    隨著法拉利越來越近,那轟鳴聲震得崔懺的耳朵都開始嗡嗡作響了。


    崔懺停下把玩手上的那兩顆石子,凝神靜氣,準備等法拉利在靠近一點點,就石子朝著法拉利扔出去,將法拉利給截停下來。


    不過再最後關頭,崔懺忍住了出手的玉望,眼睜睜的看著那輛紅色法拉利從他的眼前飛馳而過。


    而後,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道路中,將一輛黑色寶馬給攔了下來。


    嗞——


    一陣讓人牙齒發酸的刹車聲響起,寶馬的車頭離崔懺不到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崔懺的鼻子還聞到了橡膠車胎因為劇烈摩擦地麵而形成的一股焦味。


    “撲街仔,找死啊!”


    車主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精英份子,西裝革履,還戴了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男人,隻不過這時候也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暴躁模樣,將頭伸出了車窗,對著崔懺狠狠的咒罵道。


    好家夥,要是撞死了崔懺雖然他最後也沒什麽事,但是這多耽誤時間啊!還有,他自己也被嚇的夠嗆呢!


    這精神損失費算誰的!


    崔懺什麽話也沒說,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不等車主的同意,自己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後手持一件鐵質利器,抵在了車主的脖子處,淡淡的吩咐道。


    “開車,跟上前麵的那輛紅色法拉利。”


    “大佬,冷靜點,我這就跟上去,別衝動啊!”


    車主很識相,瞬間秒慫,一臉討饒的說道,然後趕忙一腳油門,車子衝了出去。


    沒辦法,車主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脖子應該已經出血的,不然哪來的刺痛感跟濕濕的感覺啊!


    車主在心裏哀嚎著:他媽的,今天出門忘了看黃曆了,早知道會碰上這種事情,還不如乖乖迴家摟著家裏的那個黃臉婆睡覺呢!出來瀟灑個鬼啊!


    他也沒想到,會遇上像崔懺這種狠人,不拿自己的命當迴事不說,還一上來就讓他見血。


    他絲毫不懷疑,要是自己嘴硬一點,可能就要涼。


    他不想死的那麽的冤枉,那麽的無辜啊!


    他昨天剛剛升職,還有大好的人生等著他呢!


    他怎麽可能會拿自己的命跟崔懺這個一看就是窮鬼,亡命之徒較勁呢!


    崔懺又不是封於休那個神經病,怎麽可能會不要命的隨便走到馬路上攔車呢!他是對自己的身手有十足的把握才會幹出這看似不要命,實則是穩得一批的事來的。


    在車子撞到他之前,崔懺有把握跳開。


    別看他因為封於休的身體天生殘疾而一瘸一拐的,但是有著封於休的身手的他,也是很靈活的,那隻天殘腳根本不會對他的靈活度有多大的影響。


    看著車主那麽的識相,崔懺滿意的點了點頭,兜帽下的眼睛也對著車主的識相露出了一絲讚賞,手裏那件還不到巴掌大的鐵質利器也收了迴來。


    他相信,抵不抵車主的脖子他也不敢亂來的。


    車子裏陷入了沉默中,隻有發動機的聲音在響著。


    崔懺沒有說話的意思,而車主,就更沒有說話的膽量了。


    寶馬車車主的車技也是不錯的,加上因為道路上車流量不少的緣故,前麵那輛紅色法拉利的車速提不上來,所以一直穩穩的咬著紅色法拉利的屁股後麵呢!


    一直跟到了一個偏僻的海灘,看見紅色法拉利停了下來。


    “今天的事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你的車牌號我已經記下了。”


    崔懺下了寶馬車,迴頭對著車主威脅道。


    “大佬,你放心,今天我沒見過你,我也沒來過這,我會把事情忘得一幹二淨的。”


    車主就差對著崔懺舉天發誓了。


    崔懺點了點頭,一瘸一拐的朝著停在不遠處的紅色法拉利走去。


    他相信,作為一個香港人,一定會很識相的,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應該心裏有數。


    見崔懺這個亡命徒走了,車主也一溜煙的一腳油門跑路。


    他真沒有說謊,對於自己見過崔懺這件事,他沒有往外說的意思。


    其實也沒有好說的,他就知道崔懺走路一瘸一拐的,至於崔懺的臉,他連崔懺的下巴都沒看見。


    主要是不敢看啊!他就怕看見了崔懺的臉會被崔懺滅口什麽的,所以一路上,他認真的開著車呢,根本不敢斜視崔懺一眼。


    有眼力勁,難得糊塗,不多事,這才是做人的真諦啊!


    好市民獎什麽的,就讓給其他人好了,他是無福消受了。


    崔懺一步一步的朝著從法拉利上下來,站在一旁在等著什麽人的麥榮恩走去。


    麥榮恩這個人崔懺,不對,是封於休見過的。


    畢竟想要堵人,就得先踩好點,知道他人的活動範圍才行的嘛!


    “在下封於休,今日特來向閣下討教,我們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崔懺走到麥榮恩的麵前,看著他的眼睛,對著他一抱拳,嚴肅的說道,很有古風韻味。


    “你是什麽人?是誰派你來的?”


    麥榮恩臉上的表情一變,凝重中還帶著兇狠。


    他不相信崔懺所說的是來跟他過招打架什麽的。


    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是誰對我起了歹心,看不得,眼紅我賺錢,想來找我麻煩!


    他想著對頭,也想著自己那邊的人。


    他就是沒有想過,崔懺隻是單純的來跟他討教討教的。


    當然,這個討教的後果有點嚴重就是了!那就是以死亡作為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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