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是市區三環的一處居民樓。


    兩人到了樓下,看到居民樓的下方寫著大大的拆字,外麵十幾個人紮堆看人在下象棋。


    明媚和旬墨找到了白鴉所說的那棟樓。


    兩人走了上去。


    樓梯裏很昏暗,裏麵的燈壞了,連著三層樓都黑漆漆的。


    明媚笑了一下,握著旬墨的手拉他上去。


    到了四樓,兩人停下,看著一個門,那門已經很破舊,沒有一點點人氣。


    旬墨抬手敲了敲門,空蕩蕩的的聲音迴蕩在樓梯間,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那門始終沒有開。


    隔壁的房門卻開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是哪裏的,找誰啊?”


    旬墨禮貌的笑道:“我們是來找孟皎的,請問她人在嗎?”


    那女人一臉驚恐的看著兩人,說道:“孟皎?你們是誰啊?孟皎已經死十年了,你們不知道?”


    旬墨做出一臉詫異的樣子,“她死了?她怎麽死的?我們是她的同學!”


    女人臉上的神色更加狐疑了,然後砰的關了門。


    明媚聽到她在裏麵嘀嘀咕咕道:“兩個騙子,年紀輕輕的居然出來騙人。”


    旬墨窘了。


    他和明媚看起來太小了。


    孟皎死的時候是十幾歲,死了十年已經二十多歲,她的同學也應該是二十多歲才對。


    女人又在裏麵道:“這家人早就搬走了,你們趕緊走,不然我就報警了。”


    旬墨:“……”


    明媚笑了一下,手指輕輕微動,孟皎家的門開了,她和旬墨走了進去。


    隔壁的女人依然在嘀嘀咕咕,絲毫沒有發現明媚和旬墨已經從她的麵前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她隻是覺得這兩個人還算聽話,沒有死纏爛打的。


    明媚走進去,旬墨關上門。


    房間裏積滿灰塵,還有許多零零碎碎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被人遺棄,許多東西都沒有帶走。


    明媚看了一會兒,徑直朝著一個房間走去。


    那個房間一看就很溫馨,是女孩子的房間。


    打開後,一股灰塵落了下來,明媚用了一個清潔術,房間裏瞬間幹淨明亮起來。


    她走進去,看到牆壁上掛著一個女孩子的寫真照片,照片裏的女孩子,一手捧著臉蛋,笑盈盈的看著鏡頭。


    她的容貌柔美可愛,宛若人間精靈,一雙眼睛含著愁緒,似乎有無限的情緒想要訴說。


    明媚看了她的照片一會兒,想起來,照片裏的人和奈何橋邊的孟優竟有幾分相像。


    她在房間裏轉了一圈,一一感知著比較有用的東西。


    她走進一個櫃子,拉開櫃門,打開抽屜,裏麵有一個小匣子,上麵的鎖已經壞了,想來是孟皎死後,她的父母想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強行打開了匣子。


    在匣子裏發現一個筆記本。


    打開筆記本,一張照片掉了下來。


    是孟皎和一個男人的。


    那男人雖也是孩子的麵容,可眼睛裏的深邃滄桑卻絕不向是一個孩子的。


    明媚想起孟優說的,有一個男人等了孟婆一百年,孟婆便舍了奈何橋,跟著他輪迴轉世享受人世的情情愛愛去了。


    那個男人和孟婆都沒有喝孟婆湯。


    沒喝孟婆湯的兩人重新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們天生就比旁人有著種種優勢。


    比如,孟皎這一手字,寫的出奇漂亮,極有風骨。


    明媚手指放在筆記本上,以最快的速度將筆記本裏的內容翻了一遍,快速的總結出其中的內容。


    筆記本裏寫的是一個小說。


    一個女子和男子相遇,最後女子成神,男子墮入地獄的故事。


    ……


    我叫孟皎,是天上星宿,屬玄武星宿中的女星,我奉玄武星君之掌管世間愁緒。


    忽而,有一日,我心中煩躁,收集的愁緒險些從玉瓶傾倒入銀河釀下大禍,角星說我該下凡曆劫了。


    我想想也是,我在天上待了無數年,愁緒收了一瓶又一瓶,收集好後,再將它們倒入灌愁海。


    灌愁海無窮大,許多年都沒有填滿。


    可我已經厭了。


    我已經厭倦了這樣日複一日的生活。


    曆劫對我來說,或許是一條出路。


    我稟告了玄武星君,玄武星君同意了,我便帶著自己的玉瓶,玉鍋下了凡。


    我在凡間一晃就過了十八年。


    十八年來,我已經忘了自己曾經在天上的生活,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我的父母疼愛我,哥哥關心我,還有一個妹妹總是圍著我姐姐長姐姐短的叫,我的身邊都是快活。


    我無憂無慮的長大,從來不知道時間還有愁緒這樣的東西。


    直到有一日,我遇到了那個叫做鳳天的男子。


    鳳天很愁苦。


    與我的幸運相反,他是無比悲慘的。


    他生下母死,父親厭憎他,覺得他是掃把星,他的繼母恨不能弄死他,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每每惡作劇都想要了他的性命。


    他短短十八年的人生裏,被放過火,下過毒,扔進過河裏,還差點兒被凍死。


    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倒在雪地裏,嘴唇青紫。


    我救了鳳天的性命,聽了他的遭遇後,我說,你別迴去了,以後跟著我得了。


    鳳天沉默,他搖搖頭,說道,我還是要迴去的,他是我父親,他恨我,是因為母親為生我而死,聖人有雲,不言父過,他錯的再多,都是我父親。


    我第一次急了,怒罵,狗屁的聖人。


    鳳天詫異的看著我,笑了。沒想到你會罵人,罵的真好聽。


    我紅了臉,覺得很羞慚,我怎麽能在一個隻見了一麵的男人麵前罵人呢?實在是太丟臉了。


    鳳天笑了笑,和我告辭,他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罵人不好。


    我說,你以後還會不會來?


    鳳天說,我當然會來,畢竟你還在這裏。


    從那以後,鳳天果然經常來,他的身上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


    我看了好傷心,我第一次發現,因為他,我不快活了,我恨不能將他從他父親那裏搶迴來。


    可我不能,鳳天是一根筋,他是那裏有名的大孝子,我這樣做是壞了他的名聲。


    不過,有一日,他終於還是失魂落魄的來了,因為他的父親死了。


    被雷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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