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覺得十四今兒的表現隻是一時意氣用事?”他眸中顯出一絲哀傷。反正對著運河上的夜色,沒人能夠看到。


    素素沉默了許久。


    因著她的出現,不知道曆史有沒有改變?也許……胤禎因為她的出現而發生了轉變呢?今天的表現不就是前所未有的嗎?


    想起白天的時候,兩兄弟談話時眼中那不容錯失的神采飛揚,素素說了個提議。


    “我覺得十四爺與爺都是心係大清國運昌盛的傑出國士,若是爺多跟十四爺談一談振興國運的舉措,興許你們兄弟會越走越近也不一定呢?”


    胤禛默默地點點頭。也隻有這樣了。


    碼頭上想起蘇培盛的唱喏聲,“給十四爺和十四福晉請安!”


    赴宴的來了。兩人相視一笑,來到樓船三層的宴會廳門口迎候。這趟南下,誰也沒有享受到這種禮遇,對於十四,胤禛非常珍惜這難得的融洽時刻。


    十四當先走上樓梯,朗聲說道,“早就聽說側福晉的玻璃樓船是運河上的一景,竟然無緣得見,真是遺憾!”


    胤禛微笑著應和道,“這有何難?迴頭做一艘一模一樣的,送給你用便是。”


    胤禎一愣,他原本隻是尋個話題熱絡一下氣氛,卻沒想到胤禛比他實誠多了,竟然張口就要送上一份重禮。這跟他印象中的古板吝嗇的四哥完全不同。


    “嗬嗬……小弟隻怕再想領差下江南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這份大禮隻怕受之不恭啊!”


    “那有什麽關係?”胤禛淡淡笑道,“放在昆明湖上泛舟玩兒也是好的。”


    見他居然較真了,胤禎收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時也找不到話。完顏氏此時踏上最後一級台階,嗬嗬笑道,“四哥一番美意,我們便受之有愧也得收下啊!若是別人送的,我們還不敢收呢!”


    胤禛含笑點點頭,胤禎嗔怪地等了完顏氏一眼,卻不好再說什麽了。


    主賓一起走進宴會廳,素素少不得客套一番,招待不周。


    胤禎看了看桌上的菜色,便略有些感慨地說道,“十四弟久聞側福晉的冬日火鍋子涮綠葉菜是京城一絕。可是這初冬的天氣,側福晉陪著四哥在這運河上隻能吃點蓮藕蘿卜,似你們這般吃苦受罪的皇家貴胄,隻怕也是絕無僅有的。”


    今日胤禎的話語裏盡是這樣的欽佩之意,胤禛和素素聽得越發存疑。再說些冠冕堂皇的麵子話,簡直要說不下去了。


    四人入座之後,素素便主動問了出來。


    “十四爺,能不能告訴我,你今日為什麽突然與四爺冰釋前嫌?”


    胤禎一點也不意外,隻是麵色突然便黯淡了下來,也不知到底遭受了什麽打擊。


    素素突然覺得,十四與自己倒是很像,心裏有事便顯在臉上,胤禛看她也是這樣清楚明白的吧?


    完顏氏嚇了一跳,忍不住出聲問道,“爺,你這是怎麽了?”


    素素從完顏氏和胤禛這裏分別得了信息,已經猜了個大概。不過,若是胤禎自己願意說出來,這自然更好。


    好不容易兄弟有了和好的機會,若隻是曇花一現,隻會更加令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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