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胤禎對素素的心思並不單純,胤禛也忍了!這說明英雄所見略同啊!兄弟倆看人的眼光都不錯!十四胸襟豁達、為人磊落,難道他這個當兄長的還不如兄弟嗎?


    驀地,他想起方才十四說他,“四哥也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人”,登時氣結。倒要讓十四好好見識一下,他這個當兄長的是如何有容人雅量的。


    素素見胤禛臉上陰晴不定的,以為他還在介意胤禎對她的情意,幹脆離開他們,去重新與完顏氏說話。


    完顏氏還坐在亭子裏,哭喪著臉。她方才見胤禛和胤禎都過來了,便有些膽怯,不敢走出去。


    “你方才說那些話,都是從哪裏聽來的?”素素坐到她對麵,耐下性子,和緩了語氣,“兩車綢緞的事情早就是老黃曆了,那時候我還沒有嫁進王府呢。四爺與十四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好容易和緩了關係,我們女人家就別給他們添亂添堵了。”


    完顏氏本來以為素素是迴來跟她吵架的,兩個男人又在不遠處,戒懼極深。聽素素說出這麽一番話來,愕然地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哆嗦了一句出來,“你說得輕巧!”


    語氣裏卻已然全是委屈,到底沒有這麽敵視了。


    素素是領教過十四爺癡纏的眼神的,其實現在心裏還有些存疑,卻隻能藏在心底。看著完顏氏的模樣,想來她的心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除的,便轉開話題。


    “說起來,咱們也是真正的親眷,其實我早想著給你送一套更衣室的三聯穿衣鏡兒的,可咱們兩家向來不走動,便一直拖著。如今好了,等一迴京城我就給你置辦好送過去,你到時候別嫌寒酸就好!”


    “啊?”完顏氏一時轉圜不過來,呆呆地看著素素。


    她其實長得很清秀,是旗人女子中少見的嬌小身量,麵如滿月,膚色白皙。也許當初烏雅氏給小兒子選媳婦的時候是衝著長相去的,一心要讓胤禎滿意。完顏氏的家世一般,父親是個侍郎,不像四福晉的家世那般顯赫,但是這樣不打眼。想來烏雅氏覺得小兒子排行低,不做非分之想,隻要日子和和美美的便好。


    隻是這些初衷都被胤礽的太子之位難保的現實給衝散了。如今但凡有點實力的皇子都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德妃更是在康熙麵前極力展示十四的完美。


    十四爺……當真收心轉性了嗎?


    素素的視線不由得飄向胤禎,他正跟胤禛說話,兩人都是神采飛揚的模樣,相似的星眸都閃耀著光彩,也不知說起了什麽,如此投入。


    “側福晉,你在打什麽主意?”完顏氏的聲音闖進耳朵裏,素素皺了一下眉。


    顯然素素方才那番話完顏氏根本就不相信,“她們都說你是隻披著狐狸皮的狼……”


    完顏氏衝口而出,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嚇得趕緊住嘴。


    “她們?”素素沉了臉,一雙眼睛如明鏡兒般反射著冬日的寒光,一股子威壓登時罩了下來。


    完顏氏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沒想到素素還有這樣嚇人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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