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連三大分舵把子之一的顧寬都說,他從未見過另外兩個分舵把子。”


    “那……那兩位分舵把子都在各自屬地,跟……跟四大護法一樣,都很忙的,平日裏也沒有機會見麵……”


    大概是平日裏就一直在用這樣的理由向別人解釋,沈三娘雖然驚恐萬狀,可是這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還是很溜的。


    胤禛懶得再跟她多費唇舌,直接打斷她,“肖天華在哪裏?還活著嗎?”


    沈三娘驚得猛然跪直了,下巴打著顫,卻依然還在嘴硬。


    “閣……閣老他……道行高深,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


    “來人!”胤禛再次打斷她的話,瞪著她,冷冷地下令,“動刑!”


    刑名師爺立刻帶著皂吏張羅開了。


    先前縣令童秦安被拘押,胤禛對這些人有些疑慮,沒有使用。但是方才小方和李超在大牢裏審訊的時候,刑名師爺便主動過去幫忙。


    現在,堂上動刑,自然是刑名師爺和皂吏更加熟門熟路,便索性讓他們去動手。


    第一個動用的刑具便是上夾具。將十根手指分別夾在一排圓木棍子之間,上下都有繩索穿連。動刑的時候,從兩邊拉緊繩索,十根手指便會被越擠越緊,直至折斷。


    素素一看見這刑具便臉色發白,站起身來,緩緩溜達著退到幕帳後麵。她實在受不了親眼觀刑這種事情,還是先避開,以免失態。


    這時,耳邊傳來沈三娘的慘叫聲。素素加快步伐,走出二堂,進到了縣衙的內堂。


    天津衛離京城不遠,比起遙遠的儀封縣衙,這天津衛的縣衙反倒是樸素許多。


    黑漆的家具也就是漆水油亮些,帷帳什麽的也都是普通的青布,白牆上掛著的條幅上,印章是“童山”,看著像是縣令自己的筆墨。


    聽見身後有聲音,素素迴頭,見是胤禛來了。大概他也不想坐看施刑,便進來找素素。


    “王爺,這個童縣令的生活很低調啊,不會是個清官吧?”素素已經有些不忍了。


    這個年代,清官可是很難得的。身在官場而獨善其身,那得頂著多大的壓力啊!說不定正是因為壓力太大,所以才不敢管飛仙閣的事情呢?


    “清官?”胤禛搖搖頭,“就算是清官,那也是個糊塗蛋!竟然眼睜睜地看著飛仙閣在他眼皮子底下坐大!這種人一點不值得同情!”


    素素見胤禛態度堅決,便也不再多說。這種事情,她有自知之明。


    在內堂打量了一圈,素素奇怪說道,“這個童縣令難道不用帶家眷上任嗎?這裏看著好像隻有他一個人居住嘛!”


    胤禛凝神想了一下,說道,“這個童秦安是個康熙四十年的同進士,出身微末。”


    他出京前,將沿線可能駐紮之地的父母官都大概了解了一下,還有印象。


    “出身微末?”素素一聽,便起了維護的心思,“那他也不容易啊!王爺,若是查不出什麽貪墨暴虐的劣跡,不如給他留個出路吧?”


    胤禛看看她,無奈地笑道,“你呀,就是心軟!隻怕光從表現來看,這個童秦安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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