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胤禛唇角便勾起一絲譏諷,冷笑道,“那你說說,肖天華已經活了多大年紀?”


    沈三娘急聲說道,“閣老鶴發雞皮,看上去在耄耋之年。可他的眼睛神光在在,比中年人的精氣神還足。而實際上,據他自己所言,已經活了二百歲了。”看她的神情,竟然辯駁得很是認真。


    “嗬嗬……”胤禛冷笑連連,自然是不信。


    “你倒是相信得很!”胤禛自然是不信的。


    沈三娘居然還慎重地左右瞧瞧,然後身體前傾說道,“閣老那衰老的模樣做不得假,從來沒見過別人能老成那樣的!明朝奸臣江彬入京,曾經在海河鎮停留,覓得河豚數十尾,進獻給當時的武宗皇帝,因而得了機緣進入豹房,才從此飛黃騰達。閣老的父親當時便是覲見江彬的鄉老之一,縣誌上都寫得有。”


    “哦?那他都顯過什麽大神通嗎?”胤禛看似很隨意地問道。


    沈三娘驚唿道,“能活到二百多歲還不算是大神通嗎?”


    胤禛眯縫起雙眼,略微沉吟。沈三娘以為他不信,趕緊又聲聲哀求,“貴人行行好!奴家所說句句屬實,還請貴人饒命啊!”


    她如今再做出誠懇、老實、可憐的模樣都不管用了,胤禛想問的都問過了,便冷冷地看著她,沉聲說道,“若還有事情要交代,現在便一起說出來”


    沈三娘聽出言外之意,登時驚恐萬狀,歇斯底裏地大喊起來,“貴人,奴家一切都是照實說的,望貴人明察,繞奴家一條性命。”


    胤禛肅然說道,“你的命能不能留住,等飛仙閣的案子審理完畢之後,自然會依照大清律法來決定。”


    說罷,胤禛示意將沈三娘帶下去,換顧寬上來。


    顧寬給人的印象十分不堪。長得五大三粗,卻隻知道腆著臉賠笑。


    沈三娘先接受審問,他方才在牢裏麵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生怕要緊的話都被沈三娘說了,輪到他便沒的可說。


    “貴人,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雖然他好歹也算是飛仙閣在天津左衛的分舵把子,可是說話全無章法,也不知怎麽得的這個位置?


    胤禛厭棄地看著他,沉聲說道,“沈三娘已經都招供了!你也把今日酒樓的事情從最開始說一遍,若有半個字與沈三娘交代的不一樣,你可知道後果?”


    顧寬嚇得拚命磕頭,大聲喊道,“小人一定實話實說,絕不敢欺哄貴人!”


    然後,顧寬便開始訴說今日的緣由。倒是與沈三娘交代的差不多,比起沈三娘,他更是個糊塗蟲。


    “沈三娘跟小人說今日要到碼頭上的那家酒樓去,還叫小人多帶幾個打手,說是去給閣老辦事。小人樂得有酒有肉吃,自然樂於從命。誰知到了酒樓外麵,咱們就在對麵的茶水攤上整整喝了好半天的茶。小人實在坐不住,便要走,這個時候貴人的這個隨從出現了……”


    說到這裏,他瞥了蘇培盛一眼,陪著笑臉說道,“便是這位小哥”。


    蘇培盛還了他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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