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鈕祜祿小主能派青葉日常給她供應補給,也是得了佟佳貴妃照拂的,素素放心以此為例說明。


    “端靜公主雖然養尊處優,可這體弱多病偏偏便出在這養尊處優上。你看那市井中的婦人,每日辛勞奔波的,誕育孩童一般都順利又快,少受許多苦楚。”


    “你的意思是,多活動筋骨,可以延年益壽?”佟佳貴妃接話問道。


    其實這都是常識,她也是知道的,隻是並不是很在意罷了。隻不過,這跟德妃娘娘重新承寵又有什麽關係呢?


    “娘娘明鑒!”素素迴道,“這經常活動筋骨的人,體格強健,耐力會更好,皮膚也會更有彈性。活動筋骨勢必會出汗。許多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都不喜出汗,所以刻意減少活動,便越發遠離了強健筋骨的可能。可是卻不知,因此還會造成皮膚鬆弛沒有彈性。出汗少,身體便容易臃腫,皮膚便容易長色斑,膚色暗沉粗糙。便是再多擦些粉也沒有用。”


    “原來如此!”佟佳貴妃茅塞頓開。不過想了想,又欲言又止,終究不好意思問出口。


    還好棲霞是最明白她的心事的,便替她問道,“奴婢瞧著德妃娘娘確實是比同齡的娘娘們看著輕減滋潤些,可是宮裏的規矩向來是宮人過了二十八歲便不再承寵,德妃娘娘再怎麽也不能比二十多歲的女子更……什麽吧?”


    棲霞到底也是個老姑娘,說出這些話,臉也憋紅了。


    這後麵的解釋倒也不用避忌,素素連忙解釋,免得她們主仆二人過於尷尬。


    “這事情說起來倒也是巧!那日在養心殿,正好皇上垂問衛生之道的事情。也是如同今日這般,下官也提及護理之道。便提到一個現象:其實一個人的身體狀態與年齡無關。有些人年紀輕輕可能身體孱弱,有些人年紀雖大,卻依然龍行虎步。比如當今聖上便是所有年過半百之人的楷模。”


    素素見佟佳貴妃聽得連連點頭,對此事頗為上心,不由得頗感無奈。


    也許換了別的人,多調整身體狀態確實能取得效果。可佟佳貴妃的解藥卻不在這裏。


    “下官隻是說了這些,不知怎的,恰好也在的德妃娘娘便聽進去了……這個……下官也不知怎的……”


    說到這裏,素素支支吾吾,隻能打馬虎眼敷衍過去。還好剩下的也不難猜度。


    棲霞便憂心忡忡脫口說道,“哎呀,咱們娘娘既年輕又身子康健,為何……”


    佟佳貴妃微微輕咳了一聲,棲霞悚然一驚,連忙住口。


    “女使既得了雍親王爺的庇護,為德妃娘娘盡心分憂也是應當應分的。”佟佳貴妃又恢複了慣常的雍容華貴。


    可是這話卻讓素素聽得也是悚然一驚,連忙躬身迴應,還吞吞吐吐的。


    “貴妃娘娘有所不知,下官出身低微,不僅不為德妃娘娘所喜,反而……頗為厭棄。”素素苦笑道,“想必這件事情,德妃娘娘絕不會把好處歸到下官這裏的,下官也絕不敢冒功。”


    佟佳貴妃柔聲安撫道,“女使過慮了!德妃娘娘必定會愛屋及烏的。”


    她說這話親切自然,她身後的棲霞卻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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