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確實在宮裏地位特殊,可謂萬眾矚目。香椽本人也確實辨識度很高,便是慎刑司的婆子都認得他。可惜此一時彼一時,太子經過被廢又複立這麽一番折騰,地位早已發生微妙變化。


    可笑有些人不識時務,還敢像以前一樣囂張跋扈。這肯定不是香椽一個下人的問題,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子和太子妃連自己都品行有差,更別提約束下人了。


    香椽見沒有人幫她,氣得胸脯子起伏得厲害。


    素素瞧著她那模樣妖嬈恣肆,哪裏有點子處子的矜持。太子又是那副德行,隻怕也是依仗著有點子寵愛才敢那麽橫衝直撞的。


    突然又聽見有人喊素素,“素素女使,貴妃娘娘召見,快跟我去吧!”


    素素一瞧,竟是佟佳貴妃身邊的棲霞,連忙上前見禮,“棲霞姑娘好!有些日子不見了!”


    棲霞連忙行禮,笑著說道,“女使客氣了!如今你可是個女官兒了,咱是奴婢,可得禮敬著點。”


    她說著話態度親密,可不是揶揄素素,而是說給香椽聽呢。


    香椽就更生氣了,她自然也是認識棲霞的,可不敢像對待素素那樣隨意嗬斥,連給臉子都不敢。


    “哎喲,棲霞姐姐,看你說的,咱們雖然是做奴婢的,可也得看主子是誰?若是那些個芝麻綠豆官兒的奴婢,自然是跟主子一樣沒臉的。若是像太子妃娘娘和貴妃娘娘這樣的主子,咱們做奴婢的自然是有臉麵的。”


    她笑嘻嘻地上前要拉棲霞的手,卻被讓開了,尷尬之餘,便冷哼了一聲。


    棲霞更不買賬,硬邦邦地說道,“說起來呢,旁的我是不知。隻知道一點,若是翊坤宮的奴才婢女有人在外麵這般拿著主子的名頭耍威風,貴妃娘娘定是要攆了出去的。”


    “棲霞你……”香椽氣急敗壞,卻一時不知怎麽辦。


    棲霞便笑著跟素素相請,“女使,請隨我來吧!”


    素素便笑吟吟地跟上去,扭頭跟青葉遞了個眼色,青葉便自己走了。


    香椽見素素要走,上來便一把抓住素素的胳膊,“不行!你不能去翊坤宮!是我先來的,太子妃娘娘召見,你敢不遵?”


    素素冷聲說道,“你方才分明就是沒事找事,若是太子妃娘娘召見豈能如此不講章法?快別耽誤了我的事,讓開吧!”


    說著便使勁掙脫開。香椽再要糾纏,棲霞便一步踏上來,橫亙在中間。素素乘機走遠了幾步,棲霞便跟上,兩人默契地刻意說笑著走了。


    等走遠些了,素素瞧著香椽沒有跟上來,便笑著感謝棲霞。


    “多謝棲霞姑娘為我脫困!”


    棲霞笑道,“奴婢本來就是替貴妃娘娘傳召你的,若是被香椽阻撓,豈不是差事也辦砸了,何須謝我?”


    “不知貴妃娘娘傳召我何事?”素素便問。明了胤禛與佟佳貴妃的關係其實並沒有那麽鐵之後,佟佳貴妃再突然召見,她的心裏便也打起了鼓。


    棲霞搖搖頭,“我也不知,去了便知道了。”


    兩人一路來到翊坤宮,門口便有小太監通傳。不止棲霞不進去,便是裏麵伺候著的姑姑和宮女也都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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