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抬眼瞥了她一下,輕聲說道,“熙來攘往,不過為了利益。胤禩為了搏上位,什麽承諾都敢做,這才有這麽多人動心。否則,你以為呢?真的都是看臉?”


    素素“噗嗤”一笑,樂滋滋地看著他,“我看王爺這張臉才最是俊秀,若是隻看臉,那些人便都擁戴王爺了。”


    胤禛差點一口湯噴出來!瞪著素素斥責,卻憋不住笑意,“又來了!沒見過你這麽狽賴的女人,倒過來調戲男人!你們那個年代到底是什麽世道?女子竟然都是如此的嗎?”


    “哈哈……”素素被他的反應逗得捧腹大笑,脆生生地灑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吱呀!”值房的門被推開了,胤禎走進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卻是與胤禛在一起如此開懷,胤禎臉黑如墨,遮掩著心中突然迸發的醋意。


    他故意不看素素,隻對這胤禛說話,“四哥,特意差人尋我,可是有事?”


    “十四弟來啦!”胤禛招唿他一起去羅漢榻上說話,素素便讓青葉進來收拾桌子。


    值房裏也有燒水泡茶的器具,素素便在一邊忙碌。那邊胤禎聽了夜審春茶的提議,欣然同意。


    春茶被兩個慎刑司的婆子請來時,素素這邊水剛燒開,便為四人都泡了茶。


    胤禛與胤禎在羅漢榻上坐著,素素請春茶在八仙桌入座。


    看著八仙桌上那杯紅茶嫋嫋婷婷地冒著白煙,春茶遲疑地站在屋子當中,不願入座。


    “不是說來慎刑司受審嗎?”


    她受封答應不過一天,卻麵容憔悴,無心妝扮,容顏氣度倒比做奉茶宮女時遜色許多。


    羅漢榻上坐著飲茶的兩位主審都不答話,素素便笑道,“姐姐如今可是皇上親封的春答應,又沒有證據證明姐姐與人命案子關聯,誰能審問姐姐?不過是請姐姐過來吃杯茶,順道再說說那天的事情。”


    “吃茶?”春茶掃了一眼茶盞,臉色重新變得漠然,麵無表情地坐在長凳上,根本不去碰茶盞。


    “春茶姐姐,”素素也沒有開場白,輕聲開始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給她聽。


    “我在京城裏經營著一間義學堂,專門收留貧寒孤苦的孩子。有一次得罪了丐幫的人,多虧八爺相救。”


    居然提到八爺胤禩,春茶的表情依舊漠然,眼睛卻不禁眨了一下。


    “八爺救了我,卻沒有放我走,而是帶迴府裏問話,還將我關押起來。”


    素素沒有一句解釋,隻是陳述。八爺為什麽當街救了一個陌生的平民女子,卻帶迴府裏,還私自關押,這些疑問讓聽眾自己去思考。春茶柳眉微蹙,看向素素的眼神似是氣憤,大概懷疑素素在歪曲事實。


    “八福晉得了消息,帶人將我捆綁了,欲發賣去清吟小班。幸虧王爺找到了我,將我營救出來。後來在皇莊跑馬場偶遇,八爺當麵求娶,被我拒絕。後來太子也到了跑馬場,我提前離開。可是緊接著,我便被沒見過麵的太子派人綁架,還是多虧了王爺搭救,我才免遭淩辱。”


    這一段驚心動魄的經曆,素素說得平淡如水。春茶終於動容了,圓睜著雙目,難以置信地盯著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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