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胡言!”海雲姑姑喝住秋雲,轉眼對素素說道,“奴婢們自然竭盡全力服侍公主。既然如今又有素素小姐來襄助,公主定會好轉的。”


    素素見她們是為主子盡心的忠仆,若再在言語上計較,非要把自己摘清楚,也不太近人情。


    “海雲姑姑放心,素素既然來了,必當盡力!”


    也不再多說,素素坐到床前的春凳上,仔細觀察端靜公主的狀態。


    她初來乍到,海雲姑姑可不放心就將端靜公主放手由她看護,一直在邊上守著。


    素素明白她的心思,由她看著。


    “告罪了!”素素說了一聲,便伸手去試端靜公主的體溫,又檢查衣衫是否潮濕。


    此時正有低熱,身上潮膩,體內有代謝,卻不能進水和食物補充,這人不每況愈下才怪呢。


    素素想了想,便跟海雲姑姑提出,可否請太醫來一趟?


    海雲姑姑自然立刻差人去請。


    太醫很快就來了,恰好是上次去過王府的李太醫。


    診脈之後,李太醫便到外間來跟海雲姑姑和素素說,“公主的脈象與昨日相比,越發微弱了。”


    “那藥方子可還照舊?”海雲姑姑問。


    “呃……”李太醫沉吟一下,愧疚地說道,“上一幅藥方是張院判擬的,當時便說了,此方藥勁兒已經十分微弱,如今若再要繼續減輕藥性,這……這……”


    他說不下去了,也不知是自忖沒那個本事新開出有效的藥方,還是根本不敢跟在張院判後麵續一個藥方。


    張院判之前王府都去了,換新藥方的時候必來,而李太醫隻管守著。如今端靜公主病危,張院判卻懶得來,李太醫也是去請才來,這其中緣由實在令人費解。畢竟,太後還心疼著呢,怎麽就這麽不上心了?


    念頭一閃即逝,情況總算是摸清楚了。


    隻能讓李太醫開了許多熬煮消毒水的中藥,吩咐人去多多熬煮,把東廂房裏裏外外全都擦拭了兩遍。又吩咐人把碎玉軒單獨開的小廚房的鍋碗瓢盆也全都煮了兩道。


    然後便是所有的恭桶消毒,把所有人都忙碌起來。


    素素忖著目前的狀況,竟是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無論如何先把隔絕傳染這一關把好。


    她坐在春凳前死守著端靜公主,仔細觀察她的情況。


    上午,鈕祜祿小主那邊來了一撥小太監和婆子,送了一套蜂窩煤用具來。


    素素瞧那爐子眼熟,鑄鐵的,果然是宮門口門樓子裏麵,不禁暗笑胤禛果然知她心意。這個時候如果上城東去取,進宮還要查驗,動靜兒忒大了。


    海雲姑姑瞧著這麽些人,嘀咕了一句,“鈕祜祿小主哪裏來的這許多人伺候?”


    素素一怔,暗忖著也許胤禛在其它地方尋了人幫忙,可見在宮裏是很有些辦法,也不便多說。


    大約午後,端靜公主低燒退了,身上汗也落了。每隔一刻鍾,素素讓秋雲用濕手巾沾了熱水給她沾濕嘴唇,看著嘴唇皮上便沒那麽皴焦了。


    那鑄鐵爐子散熱快,一個時辰的功夫,便將裏間烘得暖熱。素素便讓送熱水來,要為素素擦身。


    海雲姑姑大驚,“這可使不得!受了寒可就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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