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摔得四腳朝天,頭上的扁方也脫落了,頭發被扯得一團亂麻,上麵插著的珠花、鳳釵、梳篦、步搖一股腦兒地隨著亂發攪成一團。臉上被頭發遮擋了一多半,也沒能掩住四福晉氣歪的嘴臉。


    好容易從地上站起來,四福晉胡亂把糾纏的頭發推到一邊,正好看見抱在一起的素素和明姑姑。


    “來……來人!”她滿臉肌肉錯位抽搐,手指亂顫,語無倫次地喝道,“把這……二人……立刻亂……亂棍打死……打死!”


    素素此時也豁出去了,正好有丫鬟端了個新換水的花瓶進來,素素一把搶過來,衝著四福晉使勁潑水。卻沒想到用力過猛,花瓶從手裏滑出去。一瓶子冷水已經潑到四福晉臉上,花瓶也朝著她飛了過去。


    素素都嚇著了,怕真的砸傷四福晉,迴頭真的受不了場,便又緊跟著衝上前,伸腿去踢那花瓶,希望能把花瓶踢飛掉。


    “哐當”一聲烈響。


    素素確實踢著花瓶了,卻沒踢飛,而是把腳下的硬板兒鞋踢飛了。硬板兒鞋直接把花瓶給磕碎了。


    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花瓶碎裂成幾大片,裏麵剩下的水繼續朝前衝,把四福晉身上的緞襖也潑了個精濕。


    四福晉唿哧唿哧喘著粗氣,好半天才把氣得發抖的聲音喊出來。


    “反了……反了……把她們給我打死……打死……立刻……馬上……”


    素素見勢不妙,抓起看呆了的明姑姑的手,轉身就跑。


    院子裏都是四福晉的人,素素擔心被她們一擁而上,幹脆拉著明姑姑就往東廂房衝,把門扇關上以後,又把門栓杠上。


    “快!把所有窗戶拴都別上!”素素跟明姑姑手疾眼快,把所有窗戶都關死。


    屋裏除了二阿哥,便剩下個奶嬤嬤,滿臉驚駭地看著她們二人,手足無措。


    “咳咳……”素素輕咳兩聲,鎮定下來,對奶嬤嬤說,“你繼續守著二阿哥,一會兒可能會有人捶門,萬一動靜太大,你摟著二阿哥些,別讓他受了驚嚇。”


    “唉……是……”奶嬤嬤也不知出了什麽事,但是素素對她已然有了威勢,便隻知道應承著照做就是。


    過了好一會兒,外麵也沒什麽動靜。大概四福晉方才被素素這麽收拾一通,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需要很長的時間恢複精神。對了,頭發散了,衣裳濕了,還要重新梳洗更衣呢。


    素素稍稍鬆了一口氣,拉著明姑姑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明姑姑勉強笑道,“小姐放心,奴婢沒事的。”


    素素撫著她的後背心,心疼地說,“方才那一腳踹狠了,也不知有沒有內傷,一會兒迴去了找大夫來給你把把脈,好生瞧一下。”


    “奴婢不妨事的。倒是這次把福晉得罪狠了,希望林頭能趕緊把王爺請迴來,不然咱們隻怕躲不過去了!”


    明姑姑擔憂不已。她進內宅的時候正好撞見素素被傳召進正屋,心知不好。所以立刻轉身去找了林阿炳報信,然後才重新跑迴內宅的。


    “哦!那都這個時辰了,王爺肯定馬上就迴來了。”素素心裏稍稍安定下來,覺得躲在二阿哥這裏堅持一會兒,今天應該能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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