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看著她,歉意地說道,“已然感染上了,就得看太醫的用藥和孩子自己的抵抗力了。不過保持二阿哥的住所環境的衛生,可以防止重複感染。當然伺候的人尤其要注意,以免被感染。”


    “哼!”四福晉重重地哼了一下,“下人們便是給二阿哥陪葬也是應當應分的,她們怕什麽感染。”


    素素瞥了她一眼,冷聲說道,“如果伺候的下人感染了,會給二阿哥帶來重複感染的風險,加重病情。”


    四福晉嘴角一撇,重重地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這種時候,四福晉這樣的表現最令人厭惡。但凡有一點對四福晉的同情和歉疚,便是在這樣的時候煙消雲散。


    素素也不理她,便向胤禛請求,“王爺,能不能讓民女到二阿哥的房間看一下。”


    胤禛一愣,二阿哥一查出感染時疫,便是側福晉李氏都不再進入二阿哥的房間。素素要進去,會不會有危險呢?


    “這……素素,有什麽吩咐你告訴下人們就是,何必親身犯險?”


    胤禛是真心疼素素,都沒顧得上那躺著的是他的庶長子。引來側福晉李氏哀怨的一瞥。


    素素安慰說道,“王爺不必擔心,戴上基本護具會好一點,我也正好給伺候二阿哥的人親身做一遍示範。”


    胤禛沉吟了一下,這才緩緩點頭。


    素素與明姑姑便解開帶來的包袱,穿上護理用赭色細麻長裙,窄袖束腰,特別利落。頭發用赭色細麻包裹起來,腳上還穿上鞋套。最後戴上了自製的手套和口罩。


    眾人看她們二人全副武裝,都是十分驚駭的模樣。


    素素帶著明姑姑走進二阿哥養病的東廂房,一進門便被刺鼻的氣味嗆得咳嗽,隔著三層的細棉口罩都覺得中人欲嘔。


    素素立刻便開始發出一道接一道的指令。


    “將兩麵的窗戶各開一扇,給房間裏麵換氣通風。”


    “使不得呀!二阿哥燒得厲害,著了風可不得了。”二阿哥貼身伺候的奶嬤嬤立刻反對。


    “通風的時候,二阿哥的三層床幃閉緊即可。”素素的命令不容置疑,丫鬟們便動手開窗了。


    “把馬桶搬出去洗幹淨,撒上石灰消毒,馬桶裏鋪上細沙再拿進來。每次淨桶都要同樣操作。”


    見二阿哥房間裏取暖還是用的炭盆,素素便叫撤了炭盆,差人去東城換蜂窩煤,讓那邊派人來立刻把煙道配置好。


    房間裏重新用中藥配置的消毒水擦拭了兩遍,地上也擦了兩遍。房間內氣息終於清新了。


    窗戶都關上了,隻在對角的最邊上留下兩條縫繼續對流,素素便讓人將床幃掀起來。


    此時,素素才第一次見到二阿哥。


    他那細弱的身子骨,蓋在棉被下麵幾乎連身形都看不明顯。伸出手到二阿哥的額頭上,隻覺入手幹燙無汗。又伸手在側麵脖頸處覆蓋觸摸,溫度更高。


    “去打盆熱水來。”素素吩咐。


    素素坐到床邊,直接將上麵一床錦被推到一邊,然後將下麵一床被子推到胸口之下。


    “小姐,使不得啊,二阿哥會著涼的。”二阿哥的奶嬤嬤又出言阻止,還想上前推開素素,被明姑姑上前一步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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