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迴來,林阿炳是胤禛的人。能夠幫著素素,而不是礙於福晉的顏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怕也是得了胤禛的死命令。


    如此想來,素素舒心不少。她滿意地衝林阿炳點點頭,“林頭,謝啦!”


    林阿炳連忙又是一聲“不敢當!”


    來到東城的院子,喬四連忙上前見禮。


    雖然素素歇著,喬四卻時常遞消息到別院。紅火蜂窩煤的生意當真紅火,年三十都隻歇了半天,初三便被找上門來買爐子的人敲開了門。


    多虧報紙上一直不間斷地賣力宣傳,但凡手裏稍微寬裕的人都願意買上一隻紅泥爐子和一百塊蜂窩煤,再在牆上開上一截兒煙道,迴去過個省心年。燒飯燒水、取暖都有了,還不用人守著看火,又比黑炭還便宜幹淨,用過都說好,口碑也就傳開了。


    從秋天開始,曹各莊那邊的生產逐漸理順。隨著喬四這邊打開銷路,劉鐵匠不斷改進方法、提升效率,還讓曹兵新招了不少難民培訓成熟練手,整個冬天愣是沒斷貨。


    除夕那天下午,喬四就交了當年的賬本。不到小半年,盈餘三百兩銀子。


    素素喜得心花兒怒放,當天便差錢三兒媳婦給東城店子裏的所有人發了紅包,喬四給了六倍月例,他一共在做了半年,等於月月雙薪,唬得他年三十兒晚上跑到別院外麵來磕頭。


    初一,素素又特意請林阿炳派人去曹各莊送了紅包。所有人都是雙份月例,劉鐵匠一成的分紅三十兩銀子。與喬四得的是一樣的。


    明姑姑和林阿炳是在王府領月例的,素素另外各封了二十兩的紅包。錢三兒媳婦也給了二十兩的大紅包,把她樂得直嚷嚷,“趕明兒就去把我家那死老頭子給接過來!”


    所有開銷下來,素素自個兒還剩五十兩銀子。


    “小姐,給做活的人發的銀子是不是太多了?紅包意思一下就得了,反正月例銀子都是有的,為什麽發這麽多呢?”明姑姑擔心地提醒,“要不把奴婢的先收迴去吧?”明姑姑從懷裏掏出手巾包,新得的兩錠銀元寶便包在裏頭。


    “就是!我說小姐啊,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都便宜那些莊戶了!”錢三兒媳婦從除夕起就在嘮叨這事兒,心疼得不得了。她也不說城東店子裏的夥計和孩子,專衝著曹各莊的人發難。


    素素還是那句話,慢條斯理地安慰她們,“錢嬸兒,明姑姑,你們就甭操心了。且等著瞧吧,明年一定會收獲更大的。”


    錢三兒媳婦還不死心,擺出苦口婆心的模樣。


    “我說小姐啊!你現在可不是通州縣丞家裏上不得台麵的庶女!如今你可是主子小姐了,有銀子就自個兒留著,喜歡花錢就都花在自己身上,何必便宜了不相幹的人呢?”


    錢三兒媳婦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尤其許多還經了她的手,便一直放不下,從初一念叨到了十五。


    素素被她念了許久的經,頭疼。此刻便把麵色一沉,“錢嬸兒,既然如此,那你先把你那份兒還給我吧?”


    “什麽?”錢三兒媳婦唬得從春凳上跳了起來,繼而滿臉訕笑,“小姐,看你說的,怎麽盡拿奴婢開涮呢!”


    她一溜煙兒地跑了,生怕素素較了真。看得明姑姑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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