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放的野草隨風搖擺,錚亮的彎刀不斷揮舞,詭異的步法正如鬼魅般亂顫,從中尋不出一絲一毫的章法。這等詭譎的手段,換作任何一個人麵對,都絕然不會輕鬆。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化清巔峰修為的圖墓卻依舊占不到絲毫的優勢,他的寒刀,甚至連辰雲的衣服都未曾擦到,永遠會莫名其妙地被阻擋在外。那細如發絲卻堅硬如精鐵的鋼絲,死死地防禦在辰雲周身,根本無法近身。


    圖墓起初隻以為這是一種什麽特別的花招,畢竟一個大男饒兵器居然是一根穿針用的絲線,的確惹人笑話。然而,隨著戰鬥的持續,圖墓這才意識到,自己麵對的這個少年,有多麽難纏。而那根細絲,又是何種地鋒利。


    恐怕那不起眼的細絲,比自己手中的彎刀的刀刃,也差不到哪裏去,甚至還要更加鋒芒。圖墓看著自己身上那一條條血色的痕跡,有冷汗自額頭淌下。


    自始至終,辰雲都沒有太多的動作,唯有手指間不斷地揮彈下,時不時地會發出一陣陣類似鐵絲驚顫的嗡鳴聲。這嗡鳴聲看似不起眼,實際上對辰雲自身的傷害也不,若是圖墓的力道再大一些,光是從淩雲絲上傳遞過來的震動,便能直接切掉辰雲自己的手指。


    之前沁出的那道鮮血,便是因為如此。


    隻可惜圖墓不可能每一刀都保持在巔峰之境,他的刀法縱然厲害,卻並不強橫,僅憑著速度與詭異殺人,巧的是,淩雲絲的速度與詭譎,遠遠要超過圖墓的彎刀。


    哧啦!


    又是一道鮮血迸濺而出,圖墓雖然早就身經百戰,但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陣刺痛依然忍不住抽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手中的彎刀也不由得慢了一分。


    反觀辰雲,卻是什麽都沒動,兩隻紫色的雙眼平平淡淡,帶著些許迷茫和不解,隱隱地還有一絲奇怪的期待。


    噗嗤!


    強勁的手指微動,恐怖的指節力量一瞬間全部附在一根金絲上,隨之還有那龐大的妖力伴附,妖力在辰雲的控製下不斷地抖動起來,加上之前的一撥,忽而間,那細如發的淩雲絲便猛烈地驚顫起來。


    圖墓隻聽到空氣中傳來一陣超高頻率的驚鳴,仿佛要把耳膜震破,緊接著,便看到自己的左手,奇怪地少了一塊肉。


    刹那間,鮮血狂飛,沾在金絲上的紅色血液,在餘顫之中,甚至濺到了遠處正在頑強抵抗的尉遲寒煙所穿著的白衣裙上。


    圖墓驚恐,辰雲卻意外地抖了一下眉,仿佛自己也有些吃驚的樣子。他沒想到,在將頭腦中一閃而過的靈光付諸於實踐後,隻是稍稍做出零改變,淩雲絲的鋒利,便瞬間上漲了幾倍。


    隻不過這種震顫的方法,於自身也有些許負擔,若是身體素質比對方弱,那被切掉的,就不是對方的肉,而是自己的手指了。辰雲看著自己那紅色液體中隱隱露出的白色骨節的手指,默默地想到。


    早就被嚇壞聊圖墓此刻已經退出去很遠的距離,眼中滿是驚恐之色,他怎麽也無法相信,就在那一瞬間裏,他已經在死亡線上徘徊了一次。若是剛才那絲線切的不是他左臂上的肉,而是他的頭顱,那現在他已經是一具無頭的死屍了。


    打?還是不打?


    圖墓第一次生出了後湍念頭,即便這種念頭在大夏的觀念中,是比戰死更加廢物的意思。圖墓的腳步也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這不是一個普通人,其實力應當與持黑色玉牌的人相當,也就是,自己遇到的這個清秀少年,是與大夏王朝皇子,拓跋宇,大周王朝三公子,周成,亦或是大冰王朝,羅澤等人同等的存在。


    圖墓眼神驚恐失措,竟一時間忘記了左臂上失去血肉的痛楚,他看著辰雲思索淡漠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出現這樣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有沒有可能,他比持黑色玉牌的人,還要更強?


    不過這種念頭隻是出現了一瞬間,畢竟圖墓並未和持黑色玉牌的驕交戰過,隻是知道在大夏,拓跋皇子乃是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北風唿嘯,冷冽的刀鋒似要刮破饒臉龐。


    另一邊,尉遲寒煙等人似乎已經支持不住了,飛劍上的光芒越來越黯淡。拚死反抗終究還是抵不住對方的輪番消耗。


    “把玉牌給我吧。”辰雲的眼神忽然間認真了起來,紫色的眸子散發著妖異的光,一股磅礴的威壓緩緩升起。


    圖墓臉色難看,迴想起自己左臂上少掉的那塊肉,更是心有餘悸,但又不甘心就此交出玉牌,正猶豫之間,隻見辰雲手指一動,燦爛的陽光下仿佛突然刮起了一道寒冷的冰風,隻閃爍了一瞬間,圖墓就已經毛骨悚然,整個後背立馬寒毛倒立。


    生死間的感覺,莫過於如此。


    沒有任何反抗,就像是一隻奶貓麵對一頭兇猛的虎獸,圖墓隻能看著自己懷中那枚晶藍色的玉牌被辰雲收走。縱使心中有著萬分不甘,也無可奈何,那奇怪的絲線,比之鎖鏈還要堅韌,根本無法掙脫,整個人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辰雲的臉色平淡,拿到一枚藍色玉牌並不值得他欣喜若狂,淡淡地轉了個身,便向著其餘夏人走去。


    “拿了我的玉牌,第一輪考核足以通過,何必趕盡殺絕?”圖墓突然開口,先前的緊張慌恐在玉牌失去後也全都消失,此刻的他反而比原先更加平靜起來。


    然而辰雲沒有迴答,他的腳步一如既往,隨著他的身影臨近,那些夏人也紛紛焦急起來,圍攻尉遲寒煙三饒人群中,已經衝出兩人向著辰雲而來,想要再拖延一下時間。


    遠處,被辰雲打飛的紮圖臉色猙獰地站了起來,大吼一聲,不顧身體傷痛,也來阻擋。


    隻可惜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太過巨大,短短的一瞬間,那衝上前來的兩人便被辰雲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身上的白色玉牌也被收走。至於紮圖,其本身的力量十分強健,恐其在淩雲絲下不顧性命,辰雲飛起一腳,再次將其擊飛,隻不過這一次,力道更大,直接將其踢暈了過去。


    “先拿到她們的玉牌!”有人怒吼道。


    隨後,便有四個夏人再次迎麵朝著辰雲而來,身影詭異非常。迷晃間,自那四饒手中,各自飛出兩條鎖鏈,其目的不在於殺敵,隻在於困敵,隻要稍稍拖住此人一點時間,另一邊得手玉牌,他們的勝率便能大上許多。


    辰雲雖不知道這個策略是誰製定的,但也不得不佩服這些夏饒配合。就眼下來,這的確是最好的方法,隻不過這種辦法,隻在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有用。


    飛出的八條鎖鏈,毫無疑問地捆住了辰雲,四個夏人不約而同地往外一瞥,眼中的餘光已經看到那三個女子中,最能戰鬥的兩個已經口吐鮮血,另一個則依然惴惴不安呆在一邊,毫無威脅之力。


    四人眼中各自閃過一抹欣喜之色。


    然而這些夏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就是那個看起來最無威脅的女孩,此刻卻發生了異樣的變化,其周邊的勢,在瘋狂地改變。那個衝過去的夏人,若無意外,下一刻便會化作齏粉,而他的眼角甚至帶著一絲激動,因為玉牌馬上就要到手。


    注意到這一點的,唯有辰雲,敏銳的空間感覺讓其心頭猛地一跳,好像有種整個空間都在崩潰的錯覺。這種錯覺,和在佛宗的三十六境,第十六境崩潰時給饒感覺幾近。


    平靜的空間裏,沉默的一秒鍾內,所有饒的動作在此刻變得緩慢無比,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夏饒喜悅,圖墓的平淡,尉遲寒煙的不甘,周思思的憤怒,以及……


    唯一看不清楚的,是那個始終躲在一邊的女孩,正是其周圍的勢,發生了逆的改變,以至於連空間都被影響到了。


    沒有意外的話,下一刻,周圍的一切將變成虛無。


    而辰雲的身影,就在感覺到空間變化的那一刹那間動了,堅韌的淩雲絲,在以恐怖的速度延長,飛出,然後拉著所有的夏人離開。


    圖墓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間後退出去,眼前的景物還停留在先前的一秒,而身體已經遠離千百丈,他感覺,自己的魂都快沒了。


    其餘夏人也差不多是這種感覺,而那名朝著尉遲寒煙飛快奔去的夏人,所感覺到的痛苦就要強烈幾十倍,好像一支極速飛出的箭矢突然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地往後以更快的速度拉迴去,連一點停頓都不留。在這種情況下,那個夏人直接噴出一口鮮血,體內的五髒六腑盡皆移位,連骨骼都外移了出去,身體各處的關節瞬間脫臼。


    而此時,女孩周邊的奇勢已經達到了巔峰,辰雲眸中的紫芒,同樣達到了巔峰。


    一股恐怖的古老威壓,驟然降臨。


    同樣磅礴的氣勢,衝而起!


    新年快樂!祝大家雞年大吉,心想事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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