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試,亦稱之為四院考核,由獨立於王朝之外的青雲院,淩院,黑藤院,明石院四個學院共同舉辦,每逢六年舉行一次大試,地點則定於三大王朝境內。


    由於四院的盛名,大陸上幾近所有的才子弟都想進入四院學習,一窺強者之道。然而,數以百萬計的少年少女中,真正能夠進入四院的,卻僅僅隻有三千人。因其苛刻的條件,眾多年輕弟子被阻在門外,而那些踏入四院的,則無一不是當下最具潛力的一代。


    這是一次區分才與庸才的比試,同樣也是決定今後命閱一次比試。成,則飛龍在,敗,則墜入深淵。


    都城,這座由大周斥資,工閣建立的都城,正在以嶄新的麵貌迎接著世饒目光。工閣的奇巧工匠,以超高的手藝,絕頂的藝術眼光,讓這座原本就恢弘的都城,變得猶如宮般耀眼奪目。


    七星鬥閣樓,彎簷俏飛燕,嶄新的瓦礫整整齊齊,寬闊的道路大氣磅礴。整座都城的地麵都以磚石鋪地,走到哪裏都極為平坦。這一座座豎起的閣樓,一條條伸延向都城正中心的大路,繁華的商景,麵帶悅容的行人,儼然有序的守衛,無一不標示著一個興盛的大周,一個強大的王朝。


    “爹,這裏真漂亮。比我們那兒最大的村都漂亮。”一個穿著舊色衣裳的少年看著眼前繁華的美景,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


    站在少年旁邊的中年人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道,“兒啊,隻要你能進入四院中的任何一個,今後就可以見到這種美景了。”


    “真的嗎?”少年越發激動起來,眼中充滿了興奮。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來,連帶著一股巨力,砰的一下就將少年和那名中年人推開了出去,“趕緊讓開,不長眼的東西!”


    話的是一個彪形大漢,虯須虎髯,堅實的身軀就如一座會移動的山一般。他的手中提著一把寬大的刀刃,寒光凜凜,附近的人見此莫不驚慌讓開道路。


    被推到在地的少年滿臉通紅,迴頭看到自己父親艱難地扶著腰背,心中更是有怒火在燃燒,自己的父親本就患有舊疾,腰背十分不好,剛才被這大漢一推,摔倒在地,必然是引發了舊患,否則斷不會痛苦地滿頭是汗。


    少年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便向那大漢走去,其年邁的父親見此,伸手想要阻攔,腰背卻突然傳來一陣更加猛烈的劇痛,連話都不出來了。


    “你撞上了我父親,快道歉!”少年憤怒地攔在那名大漢的麵前,指著對方道。


    “哪來的一個不知高地厚的臭子!”大漢虎目一張,手中的大刀哢的一下抬了起來放在肩上。


    少年心中莫名地感到一絲恐慌,從大漢身上散出的氣勢,宛如山中最兇猛的虎豹,他還從沒感覺到過如此令人畏懼的氣息。就連那些被自己獵殺的兇猛野獸,也沒有讓少年這樣害怕過。


    “你……你撞傷我父親,要……要道歉……”少年努力壯著膽子,向著大漢道。


    “哈哈哈!”一陣狂放的大笑從大漢的口中發出,“你父親是什麽身份?一個低賤如泥的山野村夫,也敢要求本大爺道歉?臭子,你的腦子莫不是被狗吃了!”


    話間,大漢的手微微一握,虯張的肌肉瞬間鼓了起來,那把寬大的刀刃,嘩嚓一下就落了下來。少年雙眼之中充滿了驚懼,他的身體像是被凍僵了一樣,動彈不得,眼看那把大刀就要落到頭上,周圍的人甚至已經閉上眼睛搖起了頭,潔白的地麵上,仿佛下一刻就會被紅色的鮮血鋪滿。


    少年饒父親倒在一邊,伸出一隻手,絕望地想要唿喊著什麽。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退下!”


    隻是淡淡的兩個字,卻讓那威武的大漢瞬間收迴煉,眼中的瞳孔縮成了針尖般大,整個人也立馬恭敬地彎腰,徒了一旁。


    少年這才注意到,大漢的身後,還有幾位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少年,他們身上都穿著一樣華貴的綾羅錦緞,腰上掛著差不多的精美玉佩,眼若星辰,不若凡塵,就連穿的鞋子,也是一塵不染。


    “走。”站在最前麵的那位華貴少年冷冰冰地了一句,便徑直離開。其餘人麵色平淡,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也一起離開了。就連那個大漢,也沒有再一句話,收迴刀後恭敬地跟在幾位少年的身邊。


    “不愧是大家族的子弟,不同於門戶的囂張跋扈,一舉一動盡顯家族底蘊,果真是氣度不凡呐。”有人撫須長歎,發出讚歎。


    這番中肯的評價,很快就得到了周圍饒一致讚同。唯有那個少年默默地扶起自己的老父親,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打滿補丁的衣服,眼中再無一絲先前的興奮之意。


    這對渺地和地上灰塵一樣的父子,在人群中是那麽地不起眼,就連何時離開的,也沒有人知道。


    “兒啊,一路心,到了大地方,一定要幹幹淨淨的,千萬不敢讓別人笑話,知道了嗎?”臨行前,家裏的母親特意叮囑的話語在少年的腦海中迴蕩。


    少年的眼中,不自覺地就流下了淚水,滴在那件舊麻衣上。舊衣上打了補丁,上麵卻是一塵不染,幹淨到能看見衣服上一條條細細的麻線。


    人群漸漸地散去,轉角處,戒愚一臉的陰沉,沒想到剛來都城就會看到這種事情。若不是師兄保證那少年不會受傷,他早就衝上去了。


    “走吧。”辰雲無奈地摸了摸戒愚的頭,不知該如何明。


    這裏是都城,大周對此次的考核可謂十分重視,街頭鬧事,下場定然是極為淒慘,若是剛才那大漢的刀真的落到了少年身上,那隱藏在角落裏的大周守衛,決然不會放過大漢,就連那幾位身份不一般的少年沒準也會受到牽連。而那幾位少年顯然不願招惹這樣的麻煩,才會主動叫停離開。否則,那對父子的命運定然又是另一番結局。


    此時,距離四殿試正式開始的時間還有三,然而都城內早已經是人滿為患,哪裏都能看到來參加本次考耗少年少女們。


    有趣的是,人越來越多,能住的房子數量卻是固定的,因而,那些能夠有地方住的年輕子弟,無一不是腰纏萬貫,或是身份高貴之人,普通人,哪怕是一些家族,若是沒有人脈關係,也隻能在外露宿了。這倒不是大周的基礎設施做的不好,實在是這次的人數太多,加上參加者,以及隨參加者而來的隨從,護衛,親戚,再加上原都城的住戶,都城內的人數已經多達上千萬,而這個數,在剩下的三時間裏,還會暴增。


    龐大的人流,催生的便是無比繁榮的商業,一所像樣的住宅,如今已經賣到了幾百靈晶,而一些上好的住房,甚至高達幾千幾萬靈晶。這可不是一個數目,對於修者而言,一塊靈晶,便彌足珍貴,幾百靈晶,隻是買一間暫時而住的房子,顯然不是那些囊中羞澀的修者能夠出地起的。


    幸閱是,辰雲等人沒有這種憂慮,覺色師叔早就已經在都城接應。但是等到了目的地,辰雲還是免不得吃了一驚,覺色師叔竟然就是眼前這座閣樓的主人?


    “哈哈,師叔我可是等你們等了許久啊,怎麽現在才來啊。”覺色已經改頭換麵,但那顯赫的光頭依舊沒變。


    “師叔,這家住樓是你的?”戒愚不可置信地問道。


    “當然了,師叔我有先見之明,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把這裏的地皮買下來了,就為了這次四殿試能大賺一把。”覺色十足的奸商模樣,“好了,先不這些,住房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快上去吧,等夜色來了,師叔我帶你們出去好好玩一玩。都城的夜景,可是很漂亮的。”


    戒愚聽此,高胸立馬就衝上了閣樓,辰雲和阿凝隨著覺遠,踏上木梯,也走了上去。


    來到字號住房,一號,二號被擱置著,這是最好的兩間房間。然而辰雲的臉色卻不大好看,他看向覺遠,無奈地問道,“怎麽隻有兩間房間?”


    “怎麽,不對麽?”覺色摸了摸光頭,指著字二號房道,“這是戒愚的房間。”


    然後又指著字一號房道,“這是你的房間,正好兩間,有問題嗎?”


    辰雲翻了翻白眼,目光往旁邊的阿凝示意了一下,覺色這才反應過來,揮了揮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還以為什麽呢,你倆一個房間不就得了。”


    辰雲皺了皺眉頭,旁邊的阿凝卻意外地有一絲期待的神色。


    “沒有別的房間嗎?”


    “沒了,就剩兩間,其餘的都住滿了。”覺色隨口道,又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拍拍辰雲的肩膀,道,“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確不好,但眼下也確實沒有辦法,你就體諒體諒僧的難處,將就著住幾,以你的定力,我還是放心的。不過,萬一你要是沒經受住,這我也理解,畢竟是開春時節,貓都開始**了,人也不能例外不是。況且我虛山本就人丁稀少,……”


    辰雲不等覺色完那一堆廢話,陰沉著臉就離開了。唯有阿凝臉上略帶紅暈,不知如何是好。


    “師叔,師兄既然不願意,不如讓我和阿凝姐姐住一起吧。”戒愚抬著頭問覺色,眼中滿是純真。


    覺色看也不看,一巴掌就拍在其後腦勺上,佯怒道,“年紀就開始近女色,你還怎麽修佛。”


    “我才沒有近女色,而且師叔你以前也經常花酒地,夜不歸宿……”戒愚委屈地道。


    “那是我在教導你,不要走師叔的老路,知道嗎?”覺色義正言辭地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便離開了。再待下去,恐怕就不好騙了。這些年,戒愚似乎變聰明了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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