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裝蒜,”張軒炎冷哼一聲:“就算是我不向你計較,霜兒也不會輕易地饒過你的。”


    “……”江流墨不由得心裏一寒。就鍾念霜那脾氣,還不得把自己給活活拆了啊……


    “哼,別溜號兒了,你現在可是在麵對著一個實力超過了自己的對手啊。”張軒炎道。


    “的確,”江流墨正色:“繼續!”


    “繼續。”羅執事點了點頭,手中長戟擺開,一道道能量刃狂飆而出!


    “護盾!”江流墨長劍一揮,一道殷紅色的能量瞬即展開,迅速化作一團護罩,擋在了江流墨和淩若惜的麵前。


    “還是這東西用著順手一些。”江流墨掂了掂手中的張軒炎,滿意地說道。


    “喂,我說過了,別叫我東西!”張軒炎吼道。


    “好好好,不是東西。”江流墨一邊用敷衍的語氣說著,一邊加快了揮劍的頻率,隻見一道道血紅色的能量光刃向著羅執事的方向劈去。


    “哼,還有時間聊天麽?”羅執事有些不滿:“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真正的力量好了……”


    “轟隆隆隆隆……”


    一團一團的能量出現在了羅執事的身邊,懸浮在其四周的空中,爾後化作無數個小型的短戟,鋒芒直指江流墨。


    “嘖嘖嘖……”江流墨皺了皺眉頭:“張軒炎,還記得我們曾經製定的配合戰術嗎?”


    “嘁,記得。”張軒炎撇了撇嘴。


    “第三十七號戰術和第四十五號戰術你還記得麽?”


    “第四十五號就算了,還是第三十七號吧。”張軒炎說道。


    “好,那就第三十七號。”江流墨點了點頭,將張軒炎在手中舞了個劍花兒,爾後衝向羅執事的方向,對著那無數的能量短戟迎麵衝了上去!


    “這是想要做什麽?”羅執事心下疑惑。剛剛江流墨和張軒炎二人的對話聲音並不小,羅執事又頗為敏銳,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隻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第三十七號戰術”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接招吧!”


    江流墨猛地刹住了車,借著一股衝力向麵前的地麵衝去,隻見張軒炎迅速破開地麵,如同切豆腐一般,江流墨就這樣帶著張軒炎鑽進了地下。而那衝過去的能量短戟,自然而然地撲了個空,紛紛刺在了後方。


    “就這?土遁術?”羅執事皺了皺眉毛。直覺告訴他,事情似乎並不是這麽簡單的。


    “轟!”


    背後傳來一聲炸響,羅執事迅速轉過身去,隻見一個人影衝向了自己,手中爍爍的長劍正閃耀著赤紅色的光芒,徑直刺向羅執事。


    羅執事反應神速,手中長戟迎麵一架,堪堪擋住了那長劍的一擊。便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羅執事的瞳孔不由得瞬間睜大。


    麵前人的臉,赫然是一個陌生的青年!


    “你輸了。”


    背後,隨著一陣淡漠的聲音響起,江流墨手中的能量光刃一下砍破了羅執事的小腿。


    這一下子,既恰到好處地傷到了羅執事的腿筋,讓一向執拗的他喪失追逐的能力,又做到了不使羅執事受太大傷害,最大限度地避免了羅執事所受的傷。畢竟,對於他們這個實力層級的高手而言,手筋腳筋即使被挑斷,這類傷勢也完全可以通過能量的調動而痊愈。


    “……的確,這一次,我輸了。”羅執事點了點頭。他清楚得很,如果剛剛江流墨不是砍他的小腿肚子,而是選擇攻擊他的後方要害、甚至於直接穿心,羅執事都未必能夠及時閃過去。


    “若惜,我們走吧。”江流墨轉身說道。


    “你們……”


    “讓他們走吧,”羅執事阻止了站起身來的張煌靈:“我是因為我的行動不便,擔心你孤軍深入才阻止你的。”


    “哦。”張煌靈點了點頭,居然還真就站住了。


    轉身握住淩若惜手的江流墨聽見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開什麽玩笑,你張煌靈麾下的一整支煌靈軍團可都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等著命令呢,羅執事這家夥居然以“孤軍深入”作為借口……而且,張煌靈居然還聽了……


    或許,這就是“愛情使人盲目”的意思吧……


    “走!”


    江流墨也不敢多耗時間,直接拉住淩若惜的手便跑。


    “……”淩若惜微微一怔,臉頰居然一紅,仿佛是一滴紅色墨水點進水杯一般,那紅暈一圈一圈地擴散開來。


    “……慢一點。”


    “嗯?”江流墨緊了緊攥住淩若惜的手。


    “……停下。”淩若惜手上用了用力,將江流墨硬生生地拉住了。


    “怎麽了?”江流墨扭頭……


    兩瓣溫軟如櫻花的唇,貼了上來。


    江流墨瞪大了眼睛,隨後閉上。


    “……”


    “……嗯?”


    江流墨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怎……怎麽迴事?”江流墨無措地凝望著半透明化的淩若惜。


    雖然,他明明知道這是因為什麽。


    “……時間流浪,”淩若惜輕聲說道:“我們,再會。”


    “……”江流墨顫了顫嘴角,卻發現自己如同一條溺水的魚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也愛你。”


    說下最後的一句話,淩若惜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江流墨愣怔著,望著前一秒淩若惜所站的位置,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無措的哭,慌張的哭,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哭。


    “……”羅執事望著江流墨,輕輕地搖了搖頭。


    “是想起了什麽來了嗎?”一旁的張煌靈狡黠一笑。


    “沒,我可沒有想起來。”羅執事條件反射一般地說道。


    “嘿嘿,我還沒有說想起來什麽。”張煌靈笑道。


    “哦,那就是我什麽都沒想起來。”羅執事擺出一副認真臉說道。


    “嘁,我怎麽記得某人在以前我走的時候也這副樣子過?”張煌靈眨了眨眼。


    “反正不是我,”羅執事說道:“像我這麽高冷的人,怎麽可能做出來那種事情呢?”


    “行行行,不是你。”張煌靈微笑著,雙臂環住羅執事的脖頸:“你說什麽都對。”


    “好了,我們先走吧,至於他,就讓他……再哭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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