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江流墨點了點頭,又晃了晃手中的暗碼:“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麽若惜不直接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呢?”


    “你自己猜一猜嘍。”黎螢螢道。


    “唔……可能是因為她原本沒有時間寫暗碼,又因為某些原因而不能直接告訴你,於是提前把這東西交給了你,”江流墨分析道:“你不是說,她當時的樣子十分狼狽麽?或許……她正在被人追殺什麽的……”


    “雖說我自己不願意承認淩丫頭會落魄到那副樣子……”黎螢螢緊皺眉頭,迴憶著當初的場景:“但是,當時的她……”


    渾身是傷。


    那是黎螢螢當初見到未來的淩若惜來到麵前時,心中的第一感覺。


    為什麽說是感覺呢?


    因為……從淩若惜渾身上下汩汩流出的,並不是血液,而是銀白色的粘稠液體。


    有著與血液相同的血腥氣味,從大大小小的傷口中流出。


    當時的她,很虛弱。


    “我當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一把將這個紙條塞到了我的手上,沙啞著嗓子讓我好好分析這個東西,然後便消失了。”黎螢螢道。


    “奇怪啊……”江流墨捏著下巴說道:“那時的若惜,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不過,我會發誓,”黎螢螢正色道:“隻要我活著,我就不會允許她陷入困境之中!”


    “我也會的,”江流墨道:“無論什麽情況,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她是什麽。”


    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好了,我們走吧,”黎螢螢道:“召開緊急會議,然後,采取行動!”


    “好!”


    ……


    “這個暗碼,是從一個可靠的途徑獲得的,”會議上,黎螢螢自然沒有將事情的全部告知大家——畢竟淩若惜也在場:“經過我們的破譯,可以得知,內容是……”


    “‘陰陽之錄,天地之源,道玄氣詭,從於侵濂’?”沒想到,淩若惜居然看著屏幕上未顯示出破譯內容的紙條就開了口:“這說的是什麽東西啊?”


    “你為什麽會破譯啊!”黎螢螢大吃一驚。


    “這是我們鬼穀的密語啊,”蒼濯纓捏著下巴道:“奇怪,女王殿下,這張紙條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會使用我們鬼穀的密語啊?”


    “這……”黎螢螢索性無賴起來:“我也不知道啊……”


    “好吧。”見黎螢螢不想說,大家也就都自覺地閉了嘴。


    “現在最重要的是,這段話的意思是什麽,”黎螢螢說道:“蒼前輩,這既然是鬼穀的密語,您可否解釋一下其中意蘊?”


    “我隻能把暗碼翻譯成具體的字,但是沒有辦法知道它的意思。”蒼濯纓搖了搖頭道。


    “這樣的話……”黎螢螢皺著眉頭:“那我們隻有一字一句地進行分析了。”


    “不錯,”江流墨點了點頭:“首先,所謂的‘陰陽之錄’必定是指陰陽日程了,‘天地之源’可能是說這陰陽日程是天地之源,也有可能是指陰陽日程與某種身為天地之源的東西有聯係。”


    “前兩句沒有什麽疑問,但是後兩句又怎麽解釋呢?”淩若惜撓了撓頭發:“什麽是‘道玄氣詭’啊?‘從於侵濂’又是什麽鬼東西啊?”


    “這也是我們的麻煩處……”黎螢螢苦惱地咬著嘴唇,陷入了沉思。


    “我倒是想要說兩句,”蒼濯纓身旁,無常開了口:“這個‘從於侵濂’有些意思啊。”


    “的確很有意思,”幻也開了口:“狐侵濂……”


    “狐侵濂?”江流墨就坐在幻的旁邊,聽得比較清楚:“狐侵濂是什麽東西啊?”


    “狐侵濂是一個王八蛋。”無常說道。


    “哈?”江流墨沒反應過來。


    “別聽他的,”幻道:“狐侵濂不是王八蛋,是一個魙。”


    “魙?”江流墨眨了眨眼睛:“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兩個都是魂魙,看來這個狐侵濂和你們是一類的?”


    “算是同一個大類吧,”幻解釋道:“不過,我們的地位可是截然不同的。我們兩個都是位列十魙榜上的魂魙,說到底隻有實力,沒有權力,狐侵濂則是管理魙界的家夥,雖說魙普遍都不喜歡他,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既有強大的實力,也擁有著對魙類生殺予奪的權力。”


    “難不成,這陰陽日程與那個狐侵濂有著某種意義上的聯係?”江流墨刮了刮鬢角:“還有,你們所說的魙界是指什麽?魙聚居的地方麽?”


    “這麽說倒是也沒有太大的毛病,”幻說道:“這麽說吧,魙界就相當於人界,隻不過生活在那裏的不是人類,而是魙類,魙類也像不同人種一樣,有著不同的魙類,比如說魂魙、魔魙、隱魙,以及一些像是劫魙之類的稀有魙類。至於狐侵濂,則是從未被收錄到已知所有魙類中的種類,他是獨立的一個種類,也是有史以來被視為平均實力最強的魙類,這個魙類……隻有他自己。”


    “啊哈?這麽說,他還是個獨立的魙種?”


    “沒錯,”幻點頭道:“而且這個家夥……很王八蛋。”


    “你看看,我說他是王八蛋,你剛剛還說不是。”無常嚷道。


    “我所說的王八蛋是王八蛋的引申義,你所說的王八蛋是王八蛋的本意,這兩者是不一樣的。”


    “我所說的也是引申義啊!”


    “好了好了,我們已經明白這個狐侵濂是個什麽了,”江流墨雙手平舉向下方揮了揮,以示勸架:“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們怎麽找到這個狐侵濂?”


    “找他?那個王八蛋,我可不想再見到他了。”無常用不屑的語氣說道。


    “他在正常情況下一般都在魙界,”幻說道:“不過你們如果一定要去見他的話,我們是不會去的。”


    “這個狐侵濂究竟是何許人啊……”江流墨被他們兩個說得有點兒瘮得慌。


    “無論他是怎樣的家夥,我們都必須去見他,畢竟這是我們手中的唯一線索了。”黎螢螢說道。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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