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就行了。”老頭兒慢慢悠悠地說道，爾後轉過身去，沒等江流墨反應過來，他便已經穿過了身後的半麵破牆壁，消失不見了！
“別愣著了，走吧。”淩若惜詭秘一笑，爾後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拉著江流墨，走向牆壁，竟也一下子就穿了過去！
“這裏……”江流墨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四周環境。
隻見三人已經進入了一個小小的房間之中，房間內頗為昏暗，無門無窗，宛如一個小獸籠，破舊的木頭桌子上，一盞破油燈正搖曳著微光，而那老頭兒正佝僂著坐在桌子旁的小板凳上，手中端著剛剛用過的破搪瓷杯子，一麵吹著氣兒一麵瞟著江流墨。
“說罷，想好了要問什麽，就說罷。”老頭兒慢慢悠悠地說道。
“……”江流墨此時反而猶豫了起來。
“大男人就應該果斷一點兒嘛，”一旁的淩若惜著急起來：“我當時第一次來這兒，可是很痛快地問了問題……”
“馬尾辮兒，你的問題我不想再迴憶了，”老頭兒揮了揮手，打斷了淩若惜：“我要是多出幾個你這樣的顧客，我就轉行當乞丐去了。”
“嘖嘖嘖，我怎麽不相信？”淩若惜撇了撇嘴，把兜子隨意地扔在了桌子上：“先喝還是先談？”
“邊喝邊談。”老頭兒慢慢地揮了揮手，隻見那袋子竟然自動地拆開了，爾後一個酒瓶子開了封，晃晃悠悠地飄到了老頭兒的嘴邊。
江流墨抽了抽嘴角，他隱隱猜到老頭兒的某項技能了。
“禦鬼，”老頭兒笑嗬嗬地說道，微微一偏脖子，酒瓶也隨之一傾，老頭兒就這樣斜坐著，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你這家夥，可真是越來越懶了……”淩若惜笑道，爾後席地而坐，開了幾瓶牛肉罐頭，自己又開了瓶酒，喝了一口，爾後懟了懟江流墨：“喝啊，愣著幹嘛？”
“哦……”江流墨效仿著淩若惜的模樣，席地坐在了她的旁邊，也拿了瓶酒，卻沒有急著喝。
“嘖嘖嘖，”老頭兒一口氣喝光了一瓶子酒，滿意地砸了咂嘴：“好啊，好啊……”
“什麽好？”淩若惜敏銳地問道。
“酒好啊，”老頭兒若有所思地望著江流墨：“這酒，真的好。”
“這是市場西頭兒老梁賣的最廉價的散酒，好在哪兒了？”淩若惜撇了撇嘴。
“就算是散酒，也比今天的這條命要好得多呢……”
“……”屋內一時沉寂下去。
“老先生但說無妨。”良久，江流墨開口道。
“有濟世之才，無濟世之命，哀哉，哀哉！”老頭兒若有所指地說道。
江流墨霍然站了起來。
“我們的目的，是神，”那夜，黎螢螢的話猶自掛在耳邊：“退而求其次的話……至少，也要濟世！”
“才與命，可是指在下？”江流墨問道。
老頭兒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不隻是你，還有……屋上草青青，屋中蟲兒鳴。”
江流墨臉色一變。
“屋上草青青，屋中蟲兒鳴……”
這明顯就是黎螢螢的“螢”字！
“時耶？命耶？”老頭兒兀自說著：“才何辜？人何罪？欲討罪於天，卻不知其枕罪而眠，一夢而已。”
“願聞其詳。”江流墨聽得有些雲裏霧裏。
“唉……”老頭兒低下頭想了想，複又抬起了頭，緩緩地摘下墨鏡，一把扯下了人皮麵具——
竟是位女子！
“你，真的想要聽麽？”
江流墨怔住了。
眼前的女子，和淩若惜長相神似，隻不過並不是馬尾辮，而是一頭短發，更顯俏麗。
而她的眼神之中……分明蘊藏著一股不可言說的悲哀！
“你，真的想要聽麽？”女子繼續問道。
“我……想……”江流墨如機械一般答道。
“……繼續做下去，”女子幽幽一歎：“直至……撞到南牆。”
“為何？”江流墨微微皺眉。
“天命不可違，人意不足道，”女子苦笑道：“總之，你已經失去了太多，如果我再說下去，你會失去更多的。”
“我願意失去更多。”江流墨說道。
“真的麽？”女子盯著江流墨的雙眼：“那我要……”
江流墨沉默著，等待著她的要求。
“你的感情。”
“什麽？”江流墨愣住了。
“很簡單，”女子直視著他：“如果想要繼續做下去，不可避免的，你需要力量，我知道一個得到強大力量的途徑，但是一旦你踏上那條道路，你的感情……將會漸漸消失。與其這樣，不如我將途徑告訴你，你將感情贈予我。怎麽樣？”
“難不成，我隻有這一條路可走？”江流墨反問道。
“不，有犧牲更多的道路，”女子歎道：“我這樣問你吧，你是覺得在做某些事情之前失去了感情更好，還是帶著感情做事，但是以自己最愛的人的死亡為代價更好？”
“……”江流墨沉默了。
“現在，你好好地想一想吧，”女子說道：“自從剛剛我們的對話開始時，馬尾辮兒就已經被我通過某些小手段屏蔽了視聽，因此沒有人知道你我剛剛的談話，你可以自己做出，更加符合自己所向往的方向的決定。”
“我……”江流墨緊緊皺著眉頭：“真的無路可走了麽……”
“再問多少遍也是無濟於事的，”女子苦笑：“快些下決定吧。”
“我……”江流墨望著女子：“我不願意。”
“能給我理由麽？”女子的眼睛竟是一亮，爾後卻又黯然。
“我……雖說自己的記憶失去了，但是我總是隱隱覺得，我有要保護的人，有深愛的人，”江流墨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感覺，但是……在聽了黎螢螢的話之後，我似乎明白了，既然我是從那個世界過來的，那麽在那個世界，我一定是遇上了我深愛的人了吧……”
女子微微偏了偏頭，眼神飄向一邊：“這就是你的理由？”
“沒錯，”江流墨點了點頭：“我想，如果我在這個世界上也遇到了同樣被我深愛的人，而我卻失去了感情……”
“很不甘心，是麽？”女子的嗓音居然啞了。
“算是吧……”
“很好……”女子深吸了口氣：“那麽，接下來，閉上眼睛。”
江流墨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一個吻深深地印上了自己的唇。
“……再見了，我最愛的人。”
“別愣著了，走吧。”淩若惜詭秘一笑，爾後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拉著江流墨，走向牆壁，竟也一下子就穿了過去！
“這裏……”江流墨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四周環境。
隻見三人已經進入了一個小小的房間之中，房間內頗為昏暗，無門無窗，宛如一個小獸籠，破舊的木頭桌子上，一盞破油燈正搖曳著微光，而那老頭兒正佝僂著坐在桌子旁的小板凳上，手中端著剛剛用過的破搪瓷杯子，一麵吹著氣兒一麵瞟著江流墨。
“說罷，想好了要問什麽，就說罷。”老頭兒慢慢悠悠地說道。
“……”江流墨此時反而猶豫了起來。
“大男人就應該果斷一點兒嘛，”一旁的淩若惜著急起來：“我當時第一次來這兒，可是很痛快地問了問題……”
“馬尾辮兒，你的問題我不想再迴憶了，”老頭兒揮了揮手，打斷了淩若惜：“我要是多出幾個你這樣的顧客，我就轉行當乞丐去了。”
“嘖嘖嘖，我怎麽不相信？”淩若惜撇了撇嘴，把兜子隨意地扔在了桌子上：“先喝還是先談？”
“邊喝邊談。”老頭兒慢慢地揮了揮手，隻見那袋子竟然自動地拆開了，爾後一個酒瓶子開了封，晃晃悠悠地飄到了老頭兒的嘴邊。
江流墨抽了抽嘴角，他隱隱猜到老頭兒的某項技能了。
“禦鬼，”老頭兒笑嗬嗬地說道，微微一偏脖子，酒瓶也隨之一傾，老頭兒就這樣斜坐著，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你這家夥，可真是越來越懶了……”淩若惜笑道，爾後席地而坐，開了幾瓶牛肉罐頭，自己又開了瓶酒，喝了一口，爾後懟了懟江流墨：“喝啊，愣著幹嘛？”
“哦……”江流墨效仿著淩若惜的模樣，席地坐在了她的旁邊，也拿了瓶酒，卻沒有急著喝。
“嘖嘖嘖，”老頭兒一口氣喝光了一瓶子酒，滿意地砸了咂嘴：“好啊，好啊……”
“什麽好？”淩若惜敏銳地問道。
“酒好啊，”老頭兒若有所思地望著江流墨：“這酒，真的好。”
“這是市場西頭兒老梁賣的最廉價的散酒，好在哪兒了？”淩若惜撇了撇嘴。
“就算是散酒，也比今天的這條命要好得多呢……”
“……”屋內一時沉寂下去。
“老先生但說無妨。”良久，江流墨開口道。
“有濟世之才，無濟世之命，哀哉，哀哉！”老頭兒若有所指地說道。
江流墨霍然站了起來。
“我們的目的，是神，”那夜，黎螢螢的話猶自掛在耳邊：“退而求其次的話……至少，也要濟世！”
“才與命，可是指在下？”江流墨問道。
老頭兒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不隻是你，還有……屋上草青青，屋中蟲兒鳴。”
江流墨臉色一變。
“屋上草青青，屋中蟲兒鳴……”
這明顯就是黎螢螢的“螢”字！
“時耶？命耶？”老頭兒兀自說著：“才何辜？人何罪？欲討罪於天，卻不知其枕罪而眠，一夢而已。”
“願聞其詳。”江流墨聽得有些雲裏霧裏。
“唉……”老頭兒低下頭想了想，複又抬起了頭，緩緩地摘下墨鏡，一把扯下了人皮麵具——
竟是位女子！
“你，真的想要聽麽？”
江流墨怔住了。
眼前的女子，和淩若惜長相神似，隻不過並不是馬尾辮，而是一頭短發，更顯俏麗。
而她的眼神之中……分明蘊藏著一股不可言說的悲哀！
“你，真的想要聽麽？”女子繼續問道。
“我……想……”江流墨如機械一般答道。
“……繼續做下去，”女子幽幽一歎：“直至……撞到南牆。”
“為何？”江流墨微微皺眉。
“天命不可違，人意不足道，”女子苦笑道：“總之，你已經失去了太多，如果我再說下去，你會失去更多的。”
“我願意失去更多。”江流墨說道。
“真的麽？”女子盯著江流墨的雙眼：“那我要……”
江流墨沉默著，等待著她的要求。
“你的感情。”
“什麽？”江流墨愣住了。
“很簡單，”女子直視著他：“如果想要繼續做下去，不可避免的，你需要力量，我知道一個得到強大力量的途徑，但是一旦你踏上那條道路，你的感情……將會漸漸消失。與其這樣，不如我將途徑告訴你，你將感情贈予我。怎麽樣？”
“難不成，我隻有這一條路可走？”江流墨反問道。
“不，有犧牲更多的道路，”女子歎道：“我這樣問你吧，你是覺得在做某些事情之前失去了感情更好，還是帶著感情做事，但是以自己最愛的人的死亡為代價更好？”
“……”江流墨沉默了。
“現在，你好好地想一想吧，”女子說道：“自從剛剛我們的對話開始時，馬尾辮兒就已經被我通過某些小手段屏蔽了視聽，因此沒有人知道你我剛剛的談話，你可以自己做出，更加符合自己所向往的方向的決定。”
“我……”江流墨緊緊皺著眉頭：“真的無路可走了麽……”
“再問多少遍也是無濟於事的，”女子苦笑：“快些下決定吧。”
“我……”江流墨望著女子：“我不願意。”
“能給我理由麽？”女子的眼睛竟是一亮，爾後卻又黯然。
“我……雖說自己的記憶失去了，但是我總是隱隱覺得，我有要保護的人，有深愛的人，”江流墨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感覺，但是……在聽了黎螢螢的話之後，我似乎明白了，既然我是從那個世界過來的，那麽在那個世界，我一定是遇上了我深愛的人了吧……”
女子微微偏了偏頭，眼神飄向一邊：“這就是你的理由？”
“沒錯，”江流墨點了點頭：“我想，如果我在這個世界上也遇到了同樣被我深愛的人，而我卻失去了感情……”
“很不甘心，是麽？”女子的嗓音居然啞了。
“算是吧……”
“很好……”女子深吸了口氣：“那麽，接下來，閉上眼睛。”
江流墨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一個吻深深地印上了自己的唇。
“……再見了，我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