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淩若惜冷冷地問道——盡管,她並不知道這聲音是從何方而來的。


    “我?”那聲音戲謔地說道:“我是江流墨啊。”


    “開玩笑。”淩若惜冷冷地否定了對方的答案。


    “你難道不是淩若惜?”那聲音反問道。


    “我當然是。”


    “所以,我自然也是江流墨。”


    “你……什麽意思!”淩若惜似乎想到了什麽,瞬間臉色大變。


    “嗬嗬……字麵意思。”


    “你在哪裏?”淩若惜四下環顧,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


    “我就在你的身邊啊,”那聲音在耳畔響起:“你難道,看不到我麽?”


    “別開玩笑了!”淩若惜一揮手,雙掌驟然斬出無數能量波:“有膽量就現身吧!”


    “我就在你的身邊啊,你這是在做什麽?”


    “閉嘴!”淩若惜幾近癲狂:“你……難不成是神化……”


    “嗬嗬,知道得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呢。”


    淩若惜隻覺胸中一窒,頓時撤步數米:“‘魂魙’?”


    “我,就是我,江流墨,”那聲音說道:“隻不過,我和你一樣,是失去了感情的江流墨罷了。”


    “你是什麽?”淩若惜絲毫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是什麽?無常?”那聲音反問道。


    “你怎麽知道!”淩若惜皺眉,卻是並沒有表示怎樣的吃驚。


    “因為我,是原罪。”那聲音輕笑。


    “原罪……”淩若惜喃喃著。很顯然,她之前並沒有聽說過。


    “怎麽和你說呢……對了,你是無常對吧?那你應該知道‘天罰’吧?”


    “你想說什麽!”淩若惜的神色一凜。


    “嗬嗬……真懷念呢,”那聲音感慨著:“我當初的名稱,就是‘天罰’。”


    “你……在開什麽玩笑……”


    話未說完,便見四道雷光自天而降,分別轟中淩若惜的四麵。這雷光卻並沒有直接消失而是如同絲線一般在四麵懸浮著。


    “天牢!”淩若惜臉色大變。


    “還真是識貨呢……”那聲音笑道:“現在,你該相信了吧?其實,史上曾經莫名其妙消失的家夥,大多是我的別稱呢。”


    “怎麽會……”


    “嗬嗬,因為我,是隨天而生的!”那聲音笑道:“雖然換個軀體也沒什麽,不過麽……‘江流墨’這副軀體有些意思,我暫時還不想離開,你懂了麽?”


    “我……懂了。”淩若惜猶豫著說道。


    “嗬嗬,這才對嘛,”那聲音笑了:“無常,看你這尚未開發完整的實力,你是新近才進入這副軀體的吧?”


    “沒錯,這副軀體一般般吧。”淩若惜道。


    “要不要和我共用一個軀體?”那聲音道:“雖說我年齡不小,但也不喜歡寂寞。平時我隻能把控製權交給江流墨的靈魂,因為擔心我操控久了,他的軀體支撐不住。不過你如果來的話,我們可以談談天什麽的。”


    “嗯……倒也不是不可以,”淩若惜猶豫了一下:“不過,你可不可以幫我把我和鬼穀的‘魂契’解除掉?不然我是無法存活在其他軀體之中的。”


    “當然沒問題,我可是這世上最年長的‘魂魙’啊。”


    ……


    當淩若惜醒來時,日頭已經過了三竿了。


    “我……這是在哪兒……”淩若惜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然後……


    唇上被一個軟乎乎的東西貼了上去……


    “唔?”淩若惜一驚,頓時一個激靈……


    然後整個身子一暖……


    “若惜,太好了,你迴來了。”江流墨顫抖著,緊緊擁住淩若惜。


    “哎呀……你……真是……”淩若惜的臉頰紅紅的,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想了半天,才蹦出來一句:“你怎麽在這兒?我這是在哪兒?我怎麽暈過去的?”


    “別急,你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不舒服?想吃什麽?”江流墨反問道。


    “呃,我沒事啦!”淩若惜輕輕一推他:“就是有點兒頭暈罷了,想吃什麽嘛……棒棒糖!誒!我棒棒糖呢!”


    “在這兒。”牧子汀的聲音忽然響起。


    淩若惜一驚,下意識地一轉頭,便覺口中多出了什麽東西——牧子汀抬著手,手中準備已久的棒棒糖正好戳進了淩若惜的嘴裏。


    “唔……謝謝。”淩若惜聳聳肩,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迴身捶了江流墨後背一拳:“剛剛是不是人家都看著啊喂!”


    江流墨卻是微微一皺眉,似乎有些異樣。


    敏銳的淩若惜一下子捕捉到了江流墨的微表情:“怎麽了?”


    “沒事兒。”江流墨強笑道。


    “不對……”淩若惜瞥了一眼江流墨的後背,一把將他的上衣從後麵掀開——


    一片血肉模糊。


    “誰幹的!”淩若惜一捶床:“你不會治療一下嗎!就在這兒傻等著!我問你你還忍著!”


    “沒什麽關係的,小傷……”


    “小什麽小!我的人誰敢亂動!”淩若惜咬牙切齒:“告訴我是誰幹的!男的讓我抓來用酷刑,女的就抓來給你當小妾!”


    “……不是,別亂說行不行……”江流墨麵色複雜地說道。


    “看你這副樣子,是不是女的?是不是還挺漂亮?你看看你臉都紅成了這個樣子!一定是的!”淩若惜笑道:“告訴我!是誰是誰!”


    “嗬嗬……就是你啊。”就連一旁素來持重的牧子汀都忍俊不禁了。


    “噫!怎麽可能……麽可能……可能……能……”淩若惜的頭腦中忽然出現了幾段破碎的影像……


    好像……自己奉命殺死了兩個神靈……然後……然後追殺那個礙事的影遮,一直追到了黃河岸邊……再然後……江流墨出現了……然後……然後呢?


    “我……似乎,失憶了?”淩若惜苦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好像,我之前一直在做夢,就像是身體被控製了一樣……”


    “那可不是做夢呦,你看看你把我打得。”江流墨苦笑。


    “還不準我打你了嗎?”淩若惜眼神一橫:“我打你是天經地義!”


    “妹妹說得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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