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出現那時的情景……”江流墨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冰冷的機械臂,讓他難以相信這是幻覺;熟悉的話語,卻令他不能相信這是真實。


    “你在懷疑什麽?你又相信什麽?什麽是真實,什麽又是虛妄?”一陣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在此處顯得頗為詭異。


    “誰?”江流墨四下環顧。奈何那聲音卻是飄忽不定,難以尋其源頭。


    “江流墨,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那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江流墨麵前。


    “薑老頭?”江流墨忽然想起了什麽,苦笑道:“嗬嗬,沒想到你在那時就算出現在的卦象了……”


    “嗬嗬,正因如此,老朽才要留下這麽一個殘影來啊。”那身影晃了一晃,隻見屋內霎時間燈火通明,江流墨細細打量著麵前的殘影,雪白的胡子,光光的腦袋,雙眼被一條紅黑相間的綢條遮著,手上拿著一把權當拐杖用的簡陋的傘……


    “薑老頭,既然你那時便已算出我會來這兒,當初為何卻不告訴我?這也太不夠兄弟了吧?”江流墨歪了歪頭。


    “少貧嘴,老朽留下這個殘影,可不是為了和你侃大山,”薑老頭笑道:“小墨,現在的世界應該已經陷入危機了吧?”


    “嘁,你倒是什麽都能算出來,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江流墨撇嘴:“沒錯,阿·普切突破了封印,準備毀滅世界哩!你不如和其他幾個老不死……啊,是老前輩,聚在一塊兒商量商量對策什麽的……”


    “嗬嗬,小子啊,我且問你,我明明知道現在的世界會陷入危機,當初鎮龍脈之時我卻為何沒有提呢?”薑老頭笑吟吟地問道。


    “這……”江流墨想了想,忽然黯然:“我明白了。”


    “嗬嗬,不必太過傷心,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老朽也活得夠數兒了,”薑老頭撫了撫胡須:“算天算地,終究無計逆天改命啊……”


    “少感慨了,你在這兒等這麽久,肯定是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吧?”江流墨問道:“總不會是為了讓我體驗一下這東西吧?”


    “嘻嘻,當然不會嘍,咱倆什麽關係啊!”薑老頭揮了揮手,隻見四條機械臂驟然縮了迴去,江流墨一個不防,摔了個狗啃泥……


    “所以,你為什麽故意設下陷阱,激發出我最不爽的一段迴憶?”江流墨問道。


    “為了避免你被黃河棺內的夢魘侵襲,”薑老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可曾聽說過以毒攻毒之法?”


    “少打屁,”江流墨白了他一眼:“說正經的。”


    “我是認真的,”薑老頭無奈地說道:“黃河棺的夢魘非同一般,吸天地之靈氣,取日月之精華,我這一招真是以毒攻毒,為的就是幫你治這夢魘。”


    “就算是吧,那你留著這殘影幹嘛?”江流墨問道。


    “老朽留此殘影,特為告誡於你,”薑老頭咳了兩聲:“若我所算不虛,你見我殘影之日,便是世界已然瀕危之時……”


    “啥?”江流墨大驚:“那你還見我個鏟鏟啊!趕緊走趕緊走……”


    “不要逃避命運,”薑老頭撫著胡須:“此時此刻,上古之天魔將挾複仇之烈焰,焚盡人間一切所見之物……”


    “你就沒能算出什麽辦法嗎?”江流墨問道。


    “算出了,”薑老頭拿起那把破傘,戳了戳江流墨:“辦法,就是你啊!”


    “我?”江流墨一愣。


    “沒錯,”薑老頭歎道:“之所以留下殘影,在現在才告訴你,就是因為擔心那些老頑固從中作梗。”


    “嗬……嗬嗬……你叫他們老頑固……你不是這群老頭裏最老的嘛……”江流墨抽了抽嘴角。


    “少廢話,老子老,但老子不頑固,”薑老頭揮了揮手:“我算出來了,你是蕩滅魍魎的關鍵,因此,我的這縷殘魂將指引你找到黃河棺下的秘寶,並告訴你每一件秘寶的用途,以及我的選擇意見。當然嘍,你如果對諸如一些‘吃下去保證這輩子不會拉肚子’或是‘具有透視能力的眼鏡’之類的秘寶感興趣,我也不會攔著你……”


    “對了,老薑,你知不知道黃河棺下頭有什麽‘記憶u盤’?”江流墨問道。


    薑老頭一愣:“你從哪兒知道的這東西?”


    “看來是有了?”江流墨邪邪一笑:“那東西究竟是個什麽啊?講講唄~”


    “記憶u盤你還無法駕馭,別想打它的主意了,”薑老頭果斷地說道:“它是承載著自上古時期的事跡至對這個世界未來的預言的集合體,裏麵承載著這個世界最為核心的各方麵文化、科技、藝術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可以說,這一個u盤內,囊括著這個世界的一切知識,掌握了它,便掌握了全世界。但也正因如此,掌握它不禁需要通過當初製作它的人設下的重重關卡,還要有絕對的實力完全駕馭住它、不因它的內容而崩潰……”


    “算了算了,當務之急是找到秘寶,”江流墨聳聳肩:“既然按照你的卦象來看,現在阿·普切已經有所行動了,我也就沒什麽時間了吧?”


    “不錯,”薑老頭說道:“跟我來吧,我帶你前去尋找秘寶。切記,這路上不要隨意碰東西,甚至不要過多地看無關緊要的東西,不然很容易被夢魘之類的東西侵擾。”


    “明白了。”江流墨點頭。畢竟薑老頭是那幫老一輩高手中為數不多的被江流墨尊敬的人,他說的話自然有其道理。


    “那就跟我來吧。”薑老頭一把跨上那把破傘,口中喃喃念著什麽,順手在傘上貼了張符紙,隻見那傘便載著他晃晃悠悠地飄了起來。


    “哎,我說老薑,你這習慣就不能改改?中西結合也沒有你這麽過分的啊……”江流墨吐槽道。


    薑老頭晃晃腦袋:“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是防範碰到地麵的致死陷阱啊~”


    “地麵有陷阱?還是致死的?”江流墨抽了抽嘴角:“那我怎麽辦?”


    “聽天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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