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又是傀儡,”江流墨看著化為一灘水的“鏡魙”,冷哼道:“你這樣子有意思嘛?”


    “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早就將雙魚玉佩之力融匯於身了,”鏡魙的聲音從轟鳴的黃河之中隱約傳來:“隻要在水中,我便是無敵的!因為取之不盡的黃河水可以為我提供無數這種傀儡……”


    “就憑你這句無敵,我就來教教你怎麽做鬼!”江流墨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方形扁平包裝的小玩意兒,裏麵的東西似是某種柔軟的橡膠製品。


    “喂喂,你怎麽還拿這玩意兒?人家可是男的,難不成你……”黎螢螢雙手抱胸警惕地一邊後退一邊說道。


    “不是……你在想什麽啊?這是超薄披風,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東西。”江流墨無奈地拆開了包裝,將封在裏麵的遁影披風展開披在身上:“這玩意兒可是防水利器,是我前陣子在參加一個比賽時主辦方送的。”


    “遁影披風!主辦方還送這種東西?”黎螢螢瞪大了眼睛:“什麽比賽啊?我也去!”


    “那不是一般的比賽……算了,迴頭再說吧,”江流墨輕鬆地做著熱身運動:“看我幹掉那個狂妄的家夥……”


    “狂妄的,是你們!”鏡魙的聲音再次傳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聲音要大得多……


    “喂喂,操控這麽大的一個傀儡,你就不累嗎?”江流墨仰著脖子問道。


    “將死之人,何必多言!”六七層樓高的水塑鏡魙傀儡俯視著四人,一掌橫著糊了過來。


    “真的不是我太過狂妄,而是你配不上你的囂張,”江流墨冷笑著,迅然一躍,淩空揮劍,正中其某個不可描述的隱私部位……


    “你以為這種方法有用?”鏡魙傀儡冷笑道:“別忘了,你麵前的對手是個傀儡,除非你將我這個傀儡轟成渣……”


    “那就轟成渣好了,”陳夜輕一揮手,隻見傀儡外側忽然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如同一個巨型泡泡的罩子,陳夜一笑,輕輕握住手:“坍陷吧。”


    泡泡瞬間被壓縮成了拳頭大小,內部充盈著被高度壓縮的水,爾後如同活了一般輕飄飄地浮在陳夜拳頭上方:“小樣,跟我鬥?這就把你轟成渣!”


    “老陳……你這明明比我厲害啊有木有……”江流墨瞠目結舌。


    “哪有哪有,依靠神器的力量終究比不上個人的異秉能力。”陳夜笑笑,將泡泡隨手扔在地上,一腳踩碎還誇張地碾了碾。


    “哎,沒我事兒我可就迴去了哈,”冰嫣聳聳肩:“宣青就這麽倔,不過看在往日君臣之分,你們給他個痛快吧。”


    “沒問題,”江流墨痛快地說道:“我一劍斃命。”


    “用你的灼華,別用枯海。”冰嫣說道,轉身迴到了劍中。


    “猖狂,”鏡魙的聲音從水下傳來:“我就在河底等著你們,陸上我不占優勢,但河裏可就不一定了。”


    “你知道絕對的優勢是什麽嗎?”陳夜不屑地說道。


    “實力,才是絕對的優勢。”江流墨接言,毫無征兆地縱身一躍,跳進了河裏:“你們都不用過來,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了。”


    “那我就靜靜看著咯。”陳夜聳聳肩,席地而坐,叼了根兒煙抽起來。


    “既然你這麽熱情……”黎螢螢斜倚在樹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喂喂,你們還真讓我自己去啊?”江流墨的腦袋從水裏露了出來:“我就是和你們客氣客氣啊喂!”


    “這麽湍急的水你都能不被衝走,說明你那件披風還是蠻好用的,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冰嫣呢嘛……”陳夜剛剛說完,便見一道銀光閃過,冰嫣立於岸上:“呃,他不是說他自己搞定嘛?我跟著他好像有作弊的嫌疑……”


    “哎嘿,正好,我帶了撲克,咱們鬥地主啊!”陳夜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說道。


    “事先說好啊,不許出老千!”黎螢螢也起了興頭,歪歪頭說道。


    “嗨,你還真聽若惜的汙蔑啊?我告訴你,一般情況下我還是很有打牌操守的,”陳夜嫻熟地洗牌切牌:“提前說好,輸了的在臉上貼白條兒啊~”


    “喂喂,你們幾個,還真就不管我啦!”江流墨無奈,隻得咬咬牙潛了下去。那遁影披風倒是的確好用,三寸之內水不沾身,可是空氣明顯就不夠了……


    “又逼我用符咒……”江流墨暗罵,隻得從口袋中掏出幾張符紙,雙手於胸前翻飛做著幾個動作,隻見符紙逐漸化為幾道寒光並沿指尖而繞,一直縈向江流墨手指、手臂直至全身:“水辟!”


    “唿嘛嘛哈~兄dei,沒想到你能力還不少哈,辟水訣是吧?”灼華劍靈張軒炎慵懶的聲音居然在江流墨腦海之中響起:“唿,剛剛我想說什麽來著?哦,對了,話說那張氏家族……”


    “軒炎哥,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張氏家族……”江流墨又好氣又好笑:“解讀一下我的記憶,再看看我現在的處境好伐?”


    “噫!”張軒炎猛地精神了:“你是天選之人落選者哈!”


    “不是……這不是重點啊哥!”江流墨生怕張軒炎一言不合又睡著:“重點是我現在在黃河裏找一個比王八還難找、而且隨時會偷襲過來的玩意兒啊!”


    “嗯哼?重點不應該是找黃河棺嘛?”張軒炎反問道。


    “哦呦?對哈!”江流墨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在見到鏡魙時就把黃河棺拋到九霄雲外了:“那你幫我找找黃河棺也成。”


    “你不是來過黃河棺嘛,幹嘛還找我?我可是很懶的!”張軒炎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就不能愛護愛護自己的劍靈嘛?”


    “黃河棺隨天下大勢而動,我當初參與安龍脈的時候還是個小屁孩兒,現在都多久了,黃河棺早就不知去了哪兒了,我也隻是猜測在這兒而已。”江流墨無奈地說道。


    “好吧好吧,看在作為劍靈卻素未謀麵的份兒上,我就幫你一迴!”張軒炎說道:“不過你可要做好準備,別被我出來時產生的能量濺射到了哦~”


    “放心吧,我……噗!”


    與此同時,河岸。


    “怎麽這麽快就贏了三局?你是不是出老千兒了!”黎螢螢不滿地在臉上貼了張白條,憤憤不平地問道。


    “這可不能怪我哦,畢竟我玩兒了這麽多年的牌了。”陳夜洋洋得意地說道。


    “等等,這種感覺……”冰嫣猛地站了起來:“我感受到了極為強大的、蘊含劍靈之力的能量,大家快趴下!”


    “劍靈之力?你是在誇自己嗎?”陳夜不在意地問道,卻忽然間被一陣挾著水流與泥沙的勁風擊倒在地:“噗咳咳……這什麽鬼!我的珍藏版撲克啊喂!”


    黎螢螢倒是在冰嫣說的時候就撲倒了,此時她眯著眼睛向黃河望去,隻見一個巨大的水龍卷似是驟然出現一般於河中卷起,但詭異的是,距離水龍卷較近的東西沒有一件受到其直接影響,隻是被它在掀起瞬間噴出的黃河水沾了個遍。再細細看之,會發現在水龍卷中央,居然燃燒著熊熊烈火,那火焰隱約為一把倒置的長劍形狀,漸明漸暗,隱約不定。


    “唉,我就知道你會受不了的,所以僅僅出來了個分身,誰知道一個小小分身還會把你弄成這個樣子……”水下,張軒炎立在江流墨麵前,而江流墨卻全身脫力,咳血不止。


    “這是什麽力量……”江流墨微微抬頭,但在看見張軒炎的一刹那,頓時愣在了那裏。


    哪裏有什麽張軒炎。


    麵前的人,是輕顰淺笑的淩若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枕罪而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銘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銘塚並收藏枕罪而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