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做好準備了嗎?”潛水艇上,章初墨笑道。


    “你現在的目的是什麽?”江流墨率先問道。


    章初墨笑了笑,向他擲出一枚紙團:“拿到你們手中的恐懼核心。”


    江流墨打開紙團,欲言又止,想了想,將紙條撕作齏粉:“拿出核心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嗬,那我們就隻好硬奪了。”章初墨玩味地笑笑。


    “我們先上岸吧,不然一會兒……”獨弦悄聲說道。


    章初墨點點頭:“閉眼。”


    獨弦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隻覺一隻手臂由下方挎過自己的腿彎,另一隻手臂從身後擁住了自己。


    章初墨一個公主抱將獨弦抱了起來,爾後以如風般的速度迅速飛到了三界渡口的石碑上。


    “你……你幹什麽?”獨弦羞紅了臉,半嗔半嬌地嚶嚀道。


    章初墨笑而不語,跳下石碑,把她輕柔地放在地麵,爾後望了望天色:“時候差不多了。”


    “什麽意思?”江流墨率先問道。


    “嗬嗬,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章初墨笑了笑,又愛撫地摸了摸獨弦的頭:“再閉一次眼睛,這次我不抱你了。”


    “其實,抱也沒關係的……”獨弦輕吟道,順從地閉上雙眼。


    章初墨對眾人說道:“呃,看你們也沒有要迴避的意思,不過這樣子真的不太禮貌哎。”


    “你究竟要幹什麽?”淩若惜忍無可忍:“不會就是為了當場撩妹吧?”


    章初墨聳聳肩,一把攬住獨弦柔若無骨的纖腰,另一隻手輕輕撩起獨弦的麵紗,爾後深深吻了下去。


    獨弦隻覺一個奇怪的東西似乎進了口中,爾後象是活物一般蠕動著鑽進了自己的胃裏。


    “喂喂,你還真這麽幹啊?”前方的淩若惜漲紅了臉,一枚硬幣擲向章初墨。


    章初墨一鬆手,用雙指將硬幣夾住,輕聲對獨弦說道:“我給你下了安魂蠱,可以避免一會兒的衝擊。”


    獨弦甜甜地笑了,攬住章初墨的脖子:“你真體貼。”


    “什麽衝擊?”陸炎敏銳地問道。


    章初墨笑了笑:“嘿嘿,一會兒你們就……”


    語未畢,忽聽一聲轟響震徹寰宇,一個黑色身影由河中驟然衝出,臨空而立,其全身上下難以抑製的暴虐能量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一時天地變色,烏雲蔽日……


    鎮禍總部。


    “看來,那個家夥要出來了呢。”


    屋內,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之中的男子用著一套高檔茶具,象是喝茶一般輕輕啜著一杯白開水。他的麵前,是一個正小口齧著茯苓餅的素衣女子。


    “咕,老狐狸,你的計劃沒問題吧?”素衣女子正是路陌顏,現在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個老板椅上。


    “哼哼,要不要你來審核一下?”仇謀偏了偏頭說道。


    “嘛,審核倒是不必了,你這家夥的計劃如果都會有紕漏,那我也看不出來哈~”路陌顏笑道。


    “嗬,你就不怕我坑你一把?”仇謀也沙啞著嗓子笑道。


    “呃,我把你的預計方案猜了一遍,然後設計出了與所有能夠坑到我的方案一一對應的反方案以備不虞。”路陌顏聳了聳肩。


    “不愧是女仲達呢……”仇謀笑了笑,在此望向窗外的烏雲密布的天空:“不過,現在可不是你我互坑的時候啊……”


    ……


    眠罪總部。


    “你們都看到了沒?”端木塵努了努嘴,示意看窗外的烏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要借此機會出老千,”對麵的寧瀾思索著手上的牌:“四個二!”


    “喂喂,話說我之前不是出過一個二嗎?你哪兒來的四個二?”端木塵不滿地嚷道。


    “老塵,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老瀾可是憑本事出的千,不信你看看牌堆,肯定沒有二。”陳夜笑道。


    “對唄,還是老陳說得對,說我出老千,有本事你抓住把柄啊~”寧瀾笑道。


    “哼,算你狠。”端木塵悻悻然地說道。


    “老塵,大丈夫就是要磊磊落落、光明正大、義薄雲天、誌存高遠的懂嗎?”陳夜拍了拍端木塵的肩。


    “話說你們沒人要是吧~那就三個a帶……”


    “等等啊,我要!”陳夜笑道:“倆王!”


    “什麽?!我手裏的小王呢!”端木塵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手裏的牌。


    “我嘞個去!我的大王去哪兒了!”寧瀾同時吼道。


    “咳咳,兩位稍安勿躁,可能是因為剛剛身子太虛,老眼昏花……”


    “老塵。”寧瀾放下手中的牌,拍了拍端木塵的肩。


    “嗯?”


    “我想幹他。”


    “上!”


    伴隨著陳夜的哀嚎,這三個老不正經的家夥壓根無視了窗外密布烏雲的黯黯長天。


    ……


    “不要睜眼……”陸炎虛弱的聲音傳入耳畔,寧亦琳隻覺一個身軀擋在了撲倒在地的自己的身前。


    “炎……你怎麽了……”寧亦琳根本無法在這肆虐如風暴的能量洪流之中睜眼,隻得拚盡全力迴應著陸炎的話。


    沒有迴應,寧亦琳不安地用手遮住眼睛,從指縫中向身後看去,隻見陸炎已是渾身浴血,卻猶然屹立在自己前麵,手執一把由火焰鑄就的彎刀,那彎刀的長度似是在不斷縮減著,而陸炎身後由火焰構成的壁壘卻在不斷地加厚,猶如一雙展開的火之羽翼,庇護著後麵的人。


    “這是……炎殤?”寧亦琳愣住了,兩行清淚緩緩沿著臉頰滑落,爾後又迅速地被熾熱的火焰烤幹。


    “嗬嗬,有趣……”臨空而立的阿·普切冷冷地看著岸前的獨立組眾人:“算了,螻蟻而已,還沒有資格死在我的手上。”


    隻見半空中暴虐的氣息逐漸平緩,黃河的水流不再滔天怒卷,天際的太陽也終於現出其身。


    “唿……唿……”江流墨半跪在地,氣喘籲籲,顯然身受重傷,卻仍死死地握住倒插在地的灼華。在他身旁,是以同樣的姿勢倒插隕華的淩若惜,兩柄劍之間隱約有著幾縷銀色和紅色的光束相互纏繞著。


    “算你們走運,倒也算你們倒黴,”隕華劍中,一個沉靜的女聲傳出:“我們的力量幫助你們抵擋了大部分衝擊,不過我們也因此無法出來助戰了,如果他想殺了你們,你們將毫無勝算。”


    “念霜,我們是不是沒有任何辦法了?”淩若惜搖晃著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苦笑著問向自己手中的隕華劍。


    “很遺憾,目前看來,是的。”鍾念霜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又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嗬嗬,好吧。”淩若惜搖搖頭,轉身走向江流墨:“小墨。”


    “嗯?”江流墨強自抑製住吐血的衝動,抬起頭來望向淩若惜,不料……


    “我愛你。”


    她俯首,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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