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去告啊，告贏了又怎樣？他們能耐我何？你我是冥婚，冥婚懂嗎？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肖城也怒吼。
“那你就殺了我啊！”我毫不示弱。
“你以為我不敢嗎？”肖城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你來啊！”我挺起胸迎了上去，“你不殺我，你就不是人！”
呃……我忘了，他本來就不是人！
可這話好像刺痛了肖城的神經，他倏地放開我的手，嘴角緊抿，眼中透出絲絲陰鬱，轉身離開了，我的心一痛，淚水滑落下來。
迴到家時我筋疲力盡，一進房間就倒在沙發上不想動彈。身體的疲憊可以休息，可心裏的疲憊讓我備感無力。
“很累嗎？很累晚上的課就不要去上了。”安瑨走過來，滿臉的關心。
“沒事，我有點餓了。”我急忙坐起身，我不想他擔心我。
“嗯，我給你煮了宵夜。”安瑨從廚房端出一碗西紅杮雞蛋麵，他知道我喜歡吃這個，經常煮給我吃。
“謝謝師父！”我感激地對他笑笑，如果沒有他，我真不知道怎麽活下去。
“對我還客氣什麽？”安瑨微微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坐在我的對麵靜靜地看著我吃。
“剛才肖城來找我了。”我邊吃著麵一邊對安瑨說，對他我沒什麽好隱瞞的，他和我的爸爸差不多，不，比我爸更了解我。
“他說什麽了嗎？”安瑨皺起了眉頭。
“他說，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淡淡地迴了一句，不過心裏卻在嘀咕，如果我真的死了，難道真的還是他的妻子？
“他說的沒錯。”安瑨歎了口氣，“冥婚是在判官那裏記了檔的，你就是死了，到了地府也還是肖城的妻子，除非你魂飛魄散。啊呸，說什麽不吉利的話，錯錯錯！”
安瑨連說了三個錯字，表示剛才的話是錯的，要收迴，我不由失笑，師父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麵。
“算了，不管它了，順其自然吧。”我吃完麵收起了碗朝廚房走去，既然多想無益，還想它幹什麽？
過了兩天，又到了成人班的繪畫課，我一跨進教室就發現多了一個人，而那人竟然是肖城！
我驚愕地看了他一眼，他來幹什麽？我才不信他是來學畫畫的。
我假裝不認識，瞟過一眼就走到黑板前，取下畫架上的畫，換上一張新的素描紙。
“今天我們講肖像畫！”我打開培訓點準備的教案，按上麵的內容說了起來。
“小安老師！”一個學員突然舉起了手。
“怎麽了？”我抬眼望過去，一個長得又高又瘦的男學員站了起來。
“小安老師可以給我們畫肖像畫嗎？”那個學員問道。
“是呀，是呀，小安老師畫得那麽好，幫我們畫畫吧！”別的學員也起哄起來。
“那個，我沒那麽多時間。”我皺了皺眉頭。
“就是，小安老師那麽忙，哪裏能給我們一個個畫像。”有一個女學員為我幫腔。
“那就先畫一個吧，讓我們見識一下小安老師的畫工，好不好？”那個高瘦學員又說了一句。
“好，好！”別的學員也跟著起哄，那個女學員沒有再說話，可能覺得隻畫一個學員應該也不過分吧。
“畫我好了！”肖城突然站了起來。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想幹什麽？
“哇，這個同學長得這麽帥就畫他吧！”那個高瘦學員看到肖城的樣子驚唿起來，其他人也紛紛讚同。
“那……好吧！”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不想讓別人看出我和肖城有什麽特殊關係。
“這位同學坐在前麵的椅子上。”我指了指黑板前不遠處一張靠背椅，“請不要隨便亂動。”
肖城依言走了過來，在靠背椅上坐了下來。
他的腰杆挺得筆直，就像一個軍人一樣，英俊絕倫的臉上麵無表情，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我。
我的心一跳，“這位同學，目光不看我也可以，看向別處，這樣眼睛不會那麽酸。”
“沒關係！”肖城淡淡說了一聲。
我無可奈何地點點頭，算了，隨他吧！
“這人長得真帥！”
“以前怎麽沒發現？”
“好像是今天剛來的……”
“真是帥啊，像個明星……”
有女學員圍在肖城的身邊七嘴八舌地說起來，我翻了個白眼，這樣當著人的麵直接說真的好嗎？
而男學員就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也有一些人站在我的身後看我畫。
我看了肖城一眼，在畫紙上先畫出基礎的輪廓，可是我驚奇地發現，即使我不看他，他的樣子也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甩甩頭，我不能這樣，離開了他我就不能再想他了，我要把他從我的腦海中剔除出去，可是我知道他已牢牢地印在我的心裏。
我下筆很快，鉛筆在我的手下快速地行走，紙上肖城的樣子漸漸清晰起來。
“畫得真好！”
“真帥！”
“簡直和真人一模一樣！”
“好像照相照出來的人！”
身後的學員紛紛讚歎起來。
畫下最後一筆，我簽下名字，寫上日期，完成了這副作品。
“嘩啦啦……”學員們紛紛鼓起掌來，我微微一笑，四年大學也不是白學的，何況我從小就愛畫畫。
肖城邁著大步走了過來，朝著那副肖像畫淡淡地看了一眼，“這畫能送給我嗎？”他問。
“這……”我這才發現問題來了。
“還是老師想要保存我的肖像留著觀賞？”肖城的口語帶著一點揶揄。
“當然……不用。”我無語。
“那謝謝了！”肖城毫不客氣把畫卷了起來，鄭重地拿了一條絲帶紮起來放進紙筒中。
畫了這麽久的畫早過了上課的時間，同學們也不好說什麽都紛紛迴去了。
看著肖城拿走那畫我欲言又止，算了，那是他自己的肖像畫，又不是我的，怕什麽？
自那之後，每次成人班的課肖城都會來，卻從來不和我說話，好像真的不認識我一樣。我當然更是求之不得，我不想再和他有什麽糾葛。
不過我驚奇地發現，肖城居然很有繪畫天賦，上了幾節課後就畫得有模有樣，一點也不比那些培訓了幾個月的人差。
不過，那又關我什麽事呢？我又不需要他為我畫像。
不過我又奇怪，他為什麽要來上我的課，在課上他也沒有和我有過多的交流，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晚上下完課居然下起了大雨，這個位置不好打車，有學員紛紛開始拚車。
“對了，小安老師怎麽辦？她住的地方我們都不順路啊！”有人叫了起來。
“哦，我沒關係的，我叫嘀嘀專車吧，很快就會有車來的。”我忙擺了擺手。
其實我有車，就是安瑨買的那輛，不過我的駕照還沒有拿到手沒有開出來，但是現在有軟件可以直接叫專車也很方便。
“不過，這個位置很多車都不肯過來的。”還是有學員擔心起來。
“我送她，我順路！”肖城突然走了過來。
順個鬼！我翻了個白眼，當初找房子的時候我就特別找了個和他住的位置方向相反的地方，哪裏順路？
不過其他學員都不知道，“那小安老師就交給你了，我們先走了！”
學員們陸陸續續走了，就剩下我和肖城。
我默默地收好東西，“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可以打車。”
“你在怕什麽？”肖城拉住我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我沒有怕。”我甩開他的手，冷笑一聲，“我隻是不想再和你有什麽交集！”
“沒有交集？你是我的妻子！”肖城的臉色沉了沉。
“那又怎樣？我們隻是冥婚！雖然我是沒辦法擺脫這個冥婚，但我們一樣可以做一對不用交流的夫妻。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等我死後，就算我還是你的冥妻，最多再過個幾年，時限到了，我就輪迴轉世，希望下輩子再不要遇見你！”我幽幽地說道。
“你說什麽？”肖城爆怒抓住我的手狠狠掐了下去，濃烈的暴虐氣息翻湧著，教室的電流都不穩定起來，燈管嗞嗞發出聲音，好像隨時都會爆裂。
“你休想！你想擺脫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肖城憤怒地狠狠把我拉進懷裏，手上用力地箍緊，冰涼的手鉗住我，鎖在腰上的手越發桎梏得緊，似乎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
他冰涼的薄唇兇狠地堵上我的唇，濡濕的舌頭撬開我的貝齒，在我的嘴裏肆虐，如台風過境般兇猛地掃蕩。
我沒有動，我知道自己掙不過他，隻是任由淚水從刺痛的眼裏流淌下來，這不正是你要的嗎？你不就是要讓我痛苦，要讓我們彼此傷害嗎？現在如你所願！
也許是嚐到了我眼淚的鹹味，肖城停了下來，看見淚流滿麵的我，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你到底要我怎樣？”他歇斯底裏大叫起來。
“離開我！”我冷冷吐出這幾個字，推開他衝出教室，衝進了大雨裏。
我沒有打傘，也完全忘記了要遮掩什麽，就那麽失魂落魄地衝進了暴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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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殺了我啊！”我毫不示弱。
“你以為我不敢嗎？”肖城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你來啊！”我挺起胸迎了上去，“你不殺我，你就不是人！”
呃……我忘了，他本來就不是人！
可這話好像刺痛了肖城的神經，他倏地放開我的手，嘴角緊抿，眼中透出絲絲陰鬱，轉身離開了，我的心一痛，淚水滑落下來。
迴到家時我筋疲力盡，一進房間就倒在沙發上不想動彈。身體的疲憊可以休息，可心裏的疲憊讓我備感無力。
“很累嗎？很累晚上的課就不要去上了。”安瑨走過來，滿臉的關心。
“沒事，我有點餓了。”我急忙坐起身，我不想他擔心我。
“嗯，我給你煮了宵夜。”安瑨從廚房端出一碗西紅杮雞蛋麵，他知道我喜歡吃這個，經常煮給我吃。
“謝謝師父！”我感激地對他笑笑，如果沒有他，我真不知道怎麽活下去。
“對我還客氣什麽？”安瑨微微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坐在我的對麵靜靜地看著我吃。
“剛才肖城來找我了。”我邊吃著麵一邊對安瑨說，對他我沒什麽好隱瞞的，他和我的爸爸差不多，不，比我爸更了解我。
“他說什麽了嗎？”安瑨皺起了眉頭。
“他說，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淡淡地迴了一句，不過心裏卻在嘀咕，如果我真的死了，難道真的還是他的妻子？
“他說的沒錯。”安瑨歎了口氣，“冥婚是在判官那裏記了檔的，你就是死了，到了地府也還是肖城的妻子，除非你魂飛魄散。啊呸，說什麽不吉利的話，錯錯錯！”
安瑨連說了三個錯字，表示剛才的話是錯的，要收迴，我不由失笑，師父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麵。
“算了，不管它了，順其自然吧。”我吃完麵收起了碗朝廚房走去，既然多想無益，還想它幹什麽？
過了兩天，又到了成人班的繪畫課，我一跨進教室就發現多了一個人，而那人竟然是肖城！
我驚愕地看了他一眼，他來幹什麽？我才不信他是來學畫畫的。
我假裝不認識，瞟過一眼就走到黑板前，取下畫架上的畫，換上一張新的素描紙。
“今天我們講肖像畫！”我打開培訓點準備的教案，按上麵的內容說了起來。
“小安老師！”一個學員突然舉起了手。
“怎麽了？”我抬眼望過去，一個長得又高又瘦的男學員站了起來。
“小安老師可以給我們畫肖像畫嗎？”那個學員問道。
“是呀，是呀，小安老師畫得那麽好，幫我們畫畫吧！”別的學員也起哄起來。
“那個，我沒那麽多時間。”我皺了皺眉頭。
“就是，小安老師那麽忙，哪裏能給我們一個個畫像。”有一個女學員為我幫腔。
“那就先畫一個吧，讓我們見識一下小安老師的畫工，好不好？”那個高瘦學員又說了一句。
“好，好！”別的學員也跟著起哄，那個女學員沒有再說話，可能覺得隻畫一個學員應該也不過分吧。
“畫我好了！”肖城突然站了起來。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想幹什麽？
“哇，這個同學長得這麽帥就畫他吧！”那個高瘦學員看到肖城的樣子驚唿起來，其他人也紛紛讚同。
“那……好吧！”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不想讓別人看出我和肖城有什麽特殊關係。
“這位同學坐在前麵的椅子上。”我指了指黑板前不遠處一張靠背椅，“請不要隨便亂動。”
肖城依言走了過來，在靠背椅上坐了下來。
他的腰杆挺得筆直，就像一個軍人一樣，英俊絕倫的臉上麵無表情，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我。
我的心一跳，“這位同學，目光不看我也可以，看向別處，這樣眼睛不會那麽酸。”
“沒關係！”肖城淡淡說了一聲。
我無可奈何地點點頭，算了，隨他吧！
“這人長得真帥！”
“以前怎麽沒發現？”
“好像是今天剛來的……”
“真是帥啊，像個明星……”
有女學員圍在肖城的身邊七嘴八舌地說起來，我翻了個白眼，這樣當著人的麵直接說真的好嗎？
而男學員就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也有一些人站在我的身後看我畫。
我看了肖城一眼，在畫紙上先畫出基礎的輪廓，可是我驚奇地發現，即使我不看他，他的樣子也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甩甩頭，我不能這樣，離開了他我就不能再想他了，我要把他從我的腦海中剔除出去，可是我知道他已牢牢地印在我的心裏。
我下筆很快，鉛筆在我的手下快速地行走，紙上肖城的樣子漸漸清晰起來。
“畫得真好！”
“真帥！”
“簡直和真人一模一樣！”
“好像照相照出來的人！”
身後的學員紛紛讚歎起來。
畫下最後一筆，我簽下名字，寫上日期，完成了這副作品。
“嘩啦啦……”學員們紛紛鼓起掌來，我微微一笑，四年大學也不是白學的，何況我從小就愛畫畫。
肖城邁著大步走了過來，朝著那副肖像畫淡淡地看了一眼，“這畫能送給我嗎？”他問。
“這……”我這才發現問題來了。
“還是老師想要保存我的肖像留著觀賞？”肖城的口語帶著一點揶揄。
“當然……不用。”我無語。
“那謝謝了！”肖城毫不客氣把畫卷了起來，鄭重地拿了一條絲帶紮起來放進紙筒中。
畫了這麽久的畫早過了上課的時間，同學們也不好說什麽都紛紛迴去了。
看著肖城拿走那畫我欲言又止，算了，那是他自己的肖像畫，又不是我的，怕什麽？
自那之後，每次成人班的課肖城都會來，卻從來不和我說話，好像真的不認識我一樣。我當然更是求之不得，我不想再和他有什麽糾葛。
不過我驚奇地發現，肖城居然很有繪畫天賦，上了幾節課後就畫得有模有樣，一點也不比那些培訓了幾個月的人差。
不過，那又關我什麽事呢？我又不需要他為我畫像。
不過我又奇怪，他為什麽要來上我的課，在課上他也沒有和我有過多的交流，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晚上下完課居然下起了大雨，這個位置不好打車，有學員紛紛開始拚車。
“對了，小安老師怎麽辦？她住的地方我們都不順路啊！”有人叫了起來。
“哦，我沒關係的，我叫嘀嘀專車吧，很快就會有車來的。”我忙擺了擺手。
其實我有車，就是安瑨買的那輛，不過我的駕照還沒有拿到手沒有開出來，但是現在有軟件可以直接叫專車也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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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她，我順路！”肖城突然走了過來。
順個鬼！我翻了個白眼，當初找房子的時候我就特別找了個和他住的位置方向相反的地方，哪裏順路？
不過其他學員都不知道，“那小安老師就交給你了，我們先走了！”
學員們陸陸續續走了，就剩下我和肖城。
我默默地收好東西，“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可以打車。”
“你在怕什麽？”肖城拉住我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我沒有怕。”我甩開他的手，冷笑一聲，“我隻是不想再和你有什麽交集！”
“沒有交集？你是我的妻子！”肖城的臉色沉了沉。
“那又怎樣？我們隻是冥婚！雖然我是沒辦法擺脫這個冥婚，但我們一樣可以做一對不用交流的夫妻。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等我死後，就算我還是你的冥妻，最多再過個幾年，時限到了，我就輪迴轉世，希望下輩子再不要遇見你！”我幽幽地說道。
“你說什麽？”肖城爆怒抓住我的手狠狠掐了下去，濃烈的暴虐氣息翻湧著，教室的電流都不穩定起來，燈管嗞嗞發出聲音，好像隨時都會爆裂。
“你休想！你想擺脫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肖城憤怒地狠狠把我拉進懷裏，手上用力地箍緊，冰涼的手鉗住我，鎖在腰上的手越發桎梏得緊，似乎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
他冰涼的薄唇兇狠地堵上我的唇，濡濕的舌頭撬開我的貝齒，在我的嘴裏肆虐，如台風過境般兇猛地掃蕩。
我沒有動，我知道自己掙不過他，隻是任由淚水從刺痛的眼裏流淌下來，這不正是你要的嗎？你不就是要讓我痛苦，要讓我們彼此傷害嗎？現在如你所願！
也許是嚐到了我眼淚的鹹味，肖城停了下來，看見淚流滿麵的我，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你到底要我怎樣？”他歇斯底裏大叫起來。
“離開我！”我冷冷吐出這幾個字，推開他衝出教室，衝進了大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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