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跟你說過,我從不做無謂的犧牲,我軍如今戰鬥力本來就不強,要對付北國,必須要保留兵力,所以不到萬一,我不開戰。”


    “但若要開戰,就必須盡全力,戰場沒有對與錯,隻有成與敗,生與死,若兩軍要交戰,你下不了手,我允許你這次和你的族人置身事外,畢竟在戰場上三心兩意,猶猶豫豫,隻會影響士氣但也隻有這一次,若下一次戰場上再有退縮情況,殺無赦。”


    阿思蘭聽到心不禁為之一凜,但人卻坦然了不少。


    “主子,除了這次,日後阿思蘭願意為主子赴湯蹈火,任憑你差遣,絕不退縮。”


    “嗯,我知道了,你起來吧,我們明日會出發到鳳翔族,早點歇息吧。”


    “是——”


    阿思蘭走了之後,落塵的心情反倒有了些沉重,當初以為寶物藏在無名山,他們現在有藏寶圖,隻要尋到這座山就可以,但如今財寶落在鳳翔族手中,要他們重新拿出來,還真無疑是虎口奪食,鳳翔族的人肯嗎?


    “北離墨,你覺得你有什麽理由讓鳳翔族族長將藏寶交給我們?還有你可想好什麽辦法讓鳳翔族廢除他們世代不與東夷國子孫通婚的規定?”


    “當年先祖並沒有履行盟約,幫古魚滅掉東夷國,他們反倒因此沒了雲香公主,而古魚當年受到地裂活火龍的侵害,甚至發生了嚴重的瘟疫,但當年南楚也恰好發生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洪水旱災,度過災荒之年後,又忙著建國,無暇顧及古魚,所以古魚對我們南楚應該有怨恨的,我暫時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讓他們交出藏寶。”


    “鳳翔與天佑之間積累了上百年的恩怨,要化解也不容易,但無論多艱難,還是得嚐試,這藏寶對我們能否複國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有了這些財富,我們才能向東古購買盔甲戰馬,有了這些財富,我們才能有足夠的糧草軍餉,否則貿然開戰,隻是送死。”


    “南楚騎兵的戰鬥力與北國騎兵的戰鬥力相差甚遠,如今收複了風夷、古塔、哈薩三族,我們與北國也不是不可以一戰,但十分冒險,但若有了十萬把利劍,足夠的糧草和精良得裝備,這獲勝的把握就會大大提高。”


    “若是如此,我們先行去鳳翔看看,事情說不定有轉機。”


    “嗯,目前也隻能如此,你早點睡。”看到落塵眸子的擔憂,北離墨心中一暖,曾經她眼裏隻有風子默,曾經她看他的目光隻有恨和嫌惡,曾經他按捺不住親她一口,她看他如看仇人,隻是不知道現在在她心目中,他重要還是風子默重要?她與他有著讓他眼饞的十年記憶。


    第二天眾人聽說是準備去鳳翔,都顯得比平時更興奮,北離墨不得不再次告誡,不得碰鳳翔任何女子,否則絕不姑息。這一行人裏麵,最高興的要數赫蘭。


    “少夫人,你要送赫蘭迴鳳翔嗎?”巴勒走到落塵跟前問,但目光卻追隨著赫蘭的身影,看到她那張臉笑得像一朵花那般,巴勒一臉陰沉。


    “赫蘭是鳳翔族族長百裏元香的妹妹百裏飄香,她懇求我送她迴去,我也已經答應了,畢竟那才有她的親人,她如今還小,應該留在親人的身邊。”


    “但是赫蘭是我未來的達拉,她怎能迴鳳翔?”


    “巴勒,這隻是你一廂情願罷了,我問過赫蘭,這些年她說你對她很兇,她很害怕你,她也從沒有聽過你說喜歡她,要她做你的達拉。你若是喜歡她,你就跟她說,看她願不願意跟在你身邊,若她不願意,你就不能勉強。”


    “日後等你長大了,若你還是喜歡赫蘭,你就迴來向她提親吧。”


    “不可能的,鳳翔族的女子隻嫁給本族之人,不會與異族通婚的,赫蘭迴去之後,她就不可能做我的達拉了,少夫人,你能不能不送她迴去。”


    巴勒看著落塵,目光有一絲哀求。


    看得落塵心有不忍,但落塵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巴勒那已經有幾分冷硬的臉龐,全是絕望之色,他在落塵跟前站了一會,但最後什麽都沒說就轉身離開,看著他那挺直但卻顯得孤獨的背影,落塵感覺幾分蕭瑟之意。


    “少夫人,真的是送我迴鳳翔嗎?真的是送我迴鳳翔嗎?”大軍準備出發之際,赫蘭如一隻野兔那般奔跑過來。


    “是,但巴勒說他喜歡你,希望你留在他身邊,赫蘭你願意嗎?”


    “他剛剛也對我說了,但我不喜歡他,我也不覺得他喜歡我,他很兇的,我不做他的達拉,我要迴家,留在他身邊,他會欺負我的。”


    “嗯,既然赫蘭想迴家,我們一會就送你迴去。”聽到落塵這般說,赫蘭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花。


    “少夫人,我聽說我大姐被一個叫東方洛的人搶了,還生了一個女兒,我柔香姐姐還好嗎?姐姐的女兒漂亮嗎?”赫蘭看著落塵,稚氣的臉盡是笑意。


    “你姐姐很好,女兒也很漂亮,跟赫蘭一樣,日後是個美人呢。”


    “少夫人你真厲害,竟然還能治病救人,謝謝你救了我的大姐姐。”


    兩人閑聊了一句,大軍就開始出發了,鳳翔和天佑離得並不遠。 鳳翔入族的路口,佇立著一個巨大的美人石雕,美人騎著駿馬,顯得英姿颯爽,美人雕像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石柱,柱子上刻著“鳳翔於天”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看起來十分有氣勢。


    道路兩旁種滿了各色鮮花,雖此時寒意尚濃,但還有一些花兒迎著寒風怒放,看著實在是賞心悅目,門口有人把守,看到那麽多人出現在眼前,守門之人也沒有絲毫慌張,依然一臉鎮定,目光炯炯看著眾人。


    “主子,從這門進去之後,裏麵插滿了木樁,將鳳翔族的領地圍了起來,這木樁很是邪門,任你怎麽饒,都還是在原地打轉,有時還會出現幻覺,馬兒有時也會嚇得到處轉,驚動鳳翔之人。”


    “這不是邪門,這木樁就是一種奇門陣法,隻有破解這種陣法,才能闖進去,想不到鳳翔族也有這樣的高人坐鎮。”


    “我聽說這些都是族長百裏元香命人插的,就是因為這些木樁,我們想偷個女人都難以登天,不是因為這些,我們也不會學會那些鑽地術,我們的鑽地術就是被這些木樁給逼出來來。”


    人群中有人嚷道,北離墨失笑,真是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們鳳翔族從不見外客,請各位請迴,若你們不怕死想硬闖,那隨時可以來,我們已經做好準備,會讓你們走著進,抬著出。”


    說話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臉色陰冷,目光銳利,武功應該不弱,但麵容姣好,身段窈窕,年輕時應該也是一個美人,這鳳翔族果然是盛產美人的地方,一個守門的女人,都長得這般好,也難怪惹人惦記,天天想著來偷來搶。


    “季舒一早聽聞鳳翔族族長美名,傾慕已久,今日路過貴境,前來拜會,這是我們的拜帖,若百裏族長願意一見,我們不勝榮幸,若不願意,我們也定不硬闖。既然是拜會族長,自是攜帶十分厚重的見麵禮,你們族長看了自然就會明白。”


    季舒口中的見麵禮肯定就是赫蘭,但為什麽是拍季舒前去拜會,還說對百裏原香傾慕不已,莫非是——


    落塵拿眼狐疑地看了看北裏墨,想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買什麽藥。


    “既是如此,各位稍等片刻,我去迴稟族長。”守門女子說完,往裏麵趕,身姿矯健,幾個起落,已經不見,速度竟是極快。


    “你要季舒用美男計?”


    “嗯,自然是他,難不成還我親自上陣?”


    “季舒溫文爾雅,吟詩作對,彈琴作畫,樣樣精通,對女人也體貼溫柔,經驗豐富。那麽多女人對季舒死心塌地,對付女人,他自有一套,聽說百裏元香性子烈,目前族中誰都還看不上,尚未成親,說不定就喜歡季舒那樣的。”北離墨低聲說道。


    “季舒願意?”


    “軍令如山,他能不願意?反正他妻妾已經一大堆,自是不介意多一個,更何況這個百裏元香是鳳翔族的第一美人,其他人還羨慕這等美差呢!”


    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剛剛離開的守門女子已經迴來,時間非常短,估計這百裏元香此時正領著族人在不遠處候著,畢竟這浩浩蕩蕩幾萬人過來,她們肯定提前知道,必是嚴陣以待。


    “我們族長說已經設宴待貴客,請貴客攜帶你們的禮物前去,但鳳翔地少人多,容納不了那麽多貴客,還請各位在外駐紮,雖不能邀請各位來我們鳳翔作客,但我們也會略盡地主之誼,今夜各位的吃食由我們鳳翔準備,以答謝各位送迴的大禮,但我們鳳翔有族規,非請莫進,否則殺無赦,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請各位貴客不要誤闖進來。”


    守門的女子剛剛臉上如敷冰霜,如今嘴角暗笑,目光水波蕩漾,比初初見麵又明豔動人了幾分,引來一陣咽口水聲,但礙於軍規,眾人也十分規矩。


    季舒在一眾羨慕的目光之下領著赫蘭走了進去,而巴勒一直背對著兩人,緊盯著地麵,目光帶著凜冽的寒意。


    傍晚十分,四周燃起篝火,但正在此時,季舒垂頭喪氣走了出來,莫淩天忙迎了上去。


    “季舒,你小子怎麽那麽快出來了,不要說連百裏雲香的手都沒摸到,不是自詡英俊風流第一人嗎?”


    “快滾開。”季舒也不離莫淩天的取笑,朝北離墨走去。


    “季舒,怎麽那麽快就迴來了,莫非美男計失敗了?”北離墨含笑而問。


    百裏元香那女人說——說——


    “說什麽?季舒,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婆媽?”莫淩天禁不住催促。


    那女人說要想用美男計,就送一個好點的過來,她說我這個美男不夠分量,腰不夠精壯,她說我胸膛不夠健碩結實,她說我模樣也不夠俊美,鼻子不夠挺,就連眼睛他娘的竟然也說太小了,我季舒這眼睛算小嗎?瞎了她的狗眼。


    季舒一臉憤恨,莫淩天幾個哄堂大笑。


    不過那女人還真是女人中的極品,極美,極媚,極誘人。


    “那女人還說,她不介意用美男計,也不拒絕美男,但不要再送些沒分量的過來,若真的有誠意,請主子你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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