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耍性子,你還是去鳳翔吧,我們除去老弱,如今也不過兩萬人,聽說天佑族接近有*萬人,並且兵強馬壯,還有那什麽草原之鷹東方魄和草原之狼東方洛,也是很厲害的人物,向他們借道,不如向鳳翔借道,說不定還容易一點”落塵認真地說道。


    “男兒不畏戰,最怕是溫柔鄉,去鳳翔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們現在不也有兩萬人嗎?怕什麽?”看到北離墨如此篤定,落塵忐忑的心也稍稍安定下來。


    第一天的行程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麽意外的情況,但除了偶見的飛鳥,落塵沒有看到任何活物,沒有人,沒有羊,溪流也沒有,更不要說活魚、山雞,土地漸漸變得荒蕪,滿眼都是讓人疲憊的黃土,馬蹄過處,塵土飛揚。


    傍晚停下來歇息,雖然多了兩萬人,但一切依然井然有序,第二天早上隊伍也不急著出發,而是認認真真操練一個上午,才精神抖擻地向前出發,如此走走停停大概有半個月,但依然沒有看到有人。


    “阿塔木,你不是說除了鳳翔和天佑,這裏還有大大小小六個部族嗎?如今我已經走了半個月,怎麽沒看到一個人?”


    “迴稟少夫人,除了鳳翔和天佑,這裏的確還有大小六個部族,這邊除了我們古塔族,還有哈薩族、風夷族,而另外三族,則要越過鳳翔和天佑,因為有鳳翔和天佑隔著,我們與其他三族沒有交手,並不知道實力如何?其實就是關於鳳翔和天佑,我們知道的也不多。”


    “阿塔木,把你知道的跟她說說吧。”一旁的北離墨說。


    “哈薩族本也就七八千人,居住太陽升起的地方,那裏雖然不大,但水草肥美,哈撒族的族人長得並不高大,常被我族恥笑。但他們善騎射,他們製作弓弩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這些年,我們族人通過鑽地術前去偷,也偷過幾把迴來,但任是怎麽研究,也無法做出一樣的弓弩。”


    “哈薩族依靠著他們的弓弩,也合並了幾個小族,如今大概有一萬五千人,雖然人數不及我們,馬上功夫也沒有我們厲害,與我們古塔族鬥了幾十年,我們卻奈何不了他們,這些年,我們千辛萬苦偷來的女人,反倒被他們搶去了不少。”


    “但最可恨,最可怕當屬風夷族,他們全族隻有五千餘人,最擅長快攻和偷襲,偷取糧食和女人,屢屢得手,得手不戀戰,迅速撤退,他們人數少,居無定所,你就是要找他們算賬,也不知道要去哪尋。並且你永遠沒有辦法追得上他們,他們的祖先是我們東夷國最有名的養馬師,他們的人武功也沒有我們古塔族的強,但他們的馬卻是最厲害的武器,堪稱神馬。


    風夷族有三種絕世神馬,第一種名絕地,能足不踐土。第二種叫越影,逐日而行,快如閃電。第三種叫騰雲,騎在它身上如騰雲駕霧,那馬兒的速度真的快到你無法想象,並且這馬兒不發出任何聲響,就是到了你跟前,你都還不知道,也不知道是怎麽馴養出這麽厲害的馬兒。


    他們族就是靠著這些神馬存活下來,雖隻有五千餘人,但卻有一萬多匹馬,並且匹匹都是絕世神駒,千金難求。


    他們認為這些馬兒是神靈的化身,他們祖先魂靈所寄,會守護他們風夷一族。他們族人對馬兒甚是敬畏,信奉馬神,族長也由馬兒來篩選,誰能降服它們族中最烈的馬兒,誰就是族長,因為他認為這就是神的旨意,祖先的主意。


    八年前,我們曾得一匹馬,但性子甚烈,族人試圖馴服它,結果被摔死了五個,即使是我亦未能幸免,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成重傷。


    我們古塔族的人也是認為風夷族的馬兒是神物,並不是我族可以馴服,不敢宰殺,最後還是砍了韁繩,讓它歸去,聽說這馬兒竟自己跑迴了風夷族。


    世上竟有這麽厲害的馬兒,落塵聽著暗中稱奇,她見過最好的馬就是西蜀顧老頭坐騎,翻山越嶺,淌水過河,她坐在馬車裏,竟絲毫感覺不到有任何顛簸,但如今一聽,似乎風夷族的馬兒更厲害一些,落塵抬頭看了一眼北離墨,發現他也正在認真傾聽,眸色明滅,似乎想著東西。


    “這裏地廣人稀,自從天火地裂過後,好些土地就寸草不生,我們的祖先才遷往別處,隻是後來居住的地方土地也日漸貧瘠,養不活馬兒、羊兒。溪水河流也枯竭了,我們不得不陸續迴遷。”


    “隻是這水草肥美的土地並不多,並且有缺少女人,部族又多,三天兩頭就會因為女人和土地發生打鬥,但經過幾十年的合並,除了風夷族,其餘族都有了固定的居所,但這些年死在戰爭中的人數太多,存活的就隻有這麽一點人了,尤其是哈薩族,近年來收斂了不少,就窩在他們的老巢中,很少在出來,所以這一路走來,看不到人並不奇怪。”


    “我們離哈薩族居住的地方還有多久?”北離墨問。


    “還有十天的路程,但我們可以不經過他們胡領地,不會與他們起衝突。”


    “哈薩族族長叫什麽名字?”


    “哈薩族族長叫阿思蘭,阿思蘭在我們這裏就是獅子的意思,雖然我們與哈薩族交手數次,但就是我都沒見過阿思蘭的廬山真麵目,他們一般都不靠近我們。”阿塔木認真地迴答。


    “哈薩族的弓箭,你現在還有沒有?”


    “有的,阿塔木現在就去取來。”


    落塵吃了東西,迴到營帳,發現北離墨依然拿著那把弓弩在細細端詳。


    “這弓弩很厲害嗎?”


    “很厲害,這弓弩能連發數箭,射程之遠讓人驚歎,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讓人心驚,當年我集北國大批製造弓箭能手,就是希望他們能改良弓弩的技術,提高威力,雖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進展不大,這弓箭是阿塔木十年前所獲,哈薩族十年前製造弓箭的技術竟然已經超過如今的北國,如此精良的武器,竟然出在這個小族,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他們竟然是姓巴圖。”


    北離墨靜靜地踱著步,斜飛的劍眉下,那雙深邃的星眸冷冽如雪,身姿挺拔頎長,脊梁比任何人都要直,靜靜立著,但渾身卻透著睥睨天下的霸氣,眉頭微皺,似乎想著難明的問題。


    “怎麽這麽看著我?”北離墨迴眸,看到夏落塵正定定看著她,目光朦朧如籠上軟軟的輕紗,很是溫暖,她很少這般看他,北離默一顆心都被她看柔和起來。


    自風子默來了之後,她就不曾這般瞧過他一眼,他很想知道為什麽她肯追隨著她,為什麽突然肯答應做他的妻子,但有時他又不想深究,不敢深究。


    他親她,她雖有些嬌羞,但也不反抗,他摟著她入眠,她亦不拒絕,若再深入一些?她終是不情願拒絕呢?她又如那次那般說反悔了呢?


    “北離墨——”


    “嗯”


    “你比小時候好看了些。”


    “是嗎?我什麽時候不好看了?哪不好看了?我還道你眼睛瞎了呢!”北離默說,明明沒笑,但那張臉就明媚絢爛得讓人不能直視,這是她為數不多的讚美,彌足珍貴。


    落塵再次抬頭,細細端詳,劍眉星眸,英挺的鼻梁,性感的純瓣微微揚起,俊美的臉龐此刻帶著讓人目眩的笑容。


    “嗯,我的北離墨,真的很好看呢!”


    夏落塵很認真說道,目光晶亮,嘴角輕揚,帶著一抹讓人心顫的甜笑,似乎很是滿意。


    “北離墨,我似乎看到你耳根都紅了。”夏落塵說,臉上笑容更濃。


    “有嗎?你眼花了吧,我也可以讓你紅上一紅,想試試嗎?”北離墨說,目光暖暖,帶著灼人的光。


    “不用。”落塵一聽,身影一閃,已經掠了出去,動作快得驚人,但空氣依然飄著屬於她的淡淡馨香,耳畔還迴蕩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嗯,我的北離墨,真的很好看呢?”


    她說我的北離墨,她說我的北離墨真的很好看!北離墨覺得空氣都有著股甜味,滲入了五髒六腑,說有多舒服就多舒服。


    第二天,天蒙蒙亮,六支隊伍已經開始操練,北離墨巡視,落塵與阿魯麗張羅早飯,用了早飯,落塵發現遠處草坡似乎粉粉紫紫之色,有著平素沒有的顏色,隻是有些遠,她按捺不住好奇走過去,竟然發現好幾種珍貴的草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少夫人在那邊采草藥,阿魯蓮你們五個跟我過去幫忙吧。”阿魯麗對身旁的幾個女子說道。


    “好。”眾女子點頭前去,看到阿魯麗過來幫忙,落塵很是開心。


    “這紫色是根部入藥,不能傷著它的根本,要連泥一起挖出來,一會清洗的時候小心點,這帶著淡淡紫色的,有麻痹的作用,采它的葉子迴去曬幹即可,但采摘的時候,不要把汁液弄到自己的手上,要不這一手好幾個時辰都不利索。”落塵細細叮囑道。


    “是——”眾人應答。


    “少主,少夫人這次又發現了什麽寶貝。”雁燕北笑著說。


    北離墨抬頭,眉頭微皺,這小野兔跑得太遠了,看著遠處那小小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湧上一種不祥的預感,一顆心猛地抖了一下,沒任何征兆。


    “燕北,帶人跟上。”北離墨說完,就朝落塵跑去,但就在這時,落塵淩空翻身,剛剛她們站的地方,竟塵土彌漫,六個女子竟然憑空消失了三個。


    “鑽地術,人被偷了。”有人驚唿。


    落塵夾著阿魯麗和阿魯蓮拚命往迴跑。


    “還——還——還有——風夷的騰雲馬。”


    “少主,風夷族的人來了。”阿塔木大叫,聲音微抖,帶著慌張,此時數百匹馬,騰雲駕霧,似乎從天而降,朝落塵的方向掠去,快若閃電,疾如勁風,北離墨一顆心瞬刻墜入了冰窟。


    “落塵——”一聲淒厲恐慌的聲音響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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