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你——”落塵驚駭地看著風子默,她是不是聽錯了?他說不他做她的徒弟,他還說要做她的男人?


    “子默,快鬆手。”不知道是不是驚駭過度,落塵的聲音抖得厲害。


    “不鬆了,這輩子都不鬆了。”


    “師傅,我想這般抱你,想了很久了。”


    “師傅,我愛上你了,怎麽辦?”風子默低語呢喃,一句比一句柔,一句比一句清晰,但這幾句對落塵來說,無疑是驚雷陣陣,並且一聲比一聲響亮,一聲比一聲駭人,落塵不可置信地看著風子默,整個人似乎都懵了,忘了說話,忘了動作,呆呆的如雕像一動不動。


    “子默,我——我——是你師傅,你是我的徒兒。”良久落塵才反應過來。


    “嗯,我知道,但我就是愛上師傅了,你說怎麽辦?”風子默定定看著落塵,黑夜中那雙眼睛如星子般晶亮,但又如火苗般灼熱,帶著繾綣深情,落塵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手足無措,語無倫次。


    剛剛掙開的身子,再次被風子默強勁有力的雙手緊緊摟住,唿入肺腑的全是屬於男子的陽剛氣息,清新而淡雅,她第一次強烈感覺到,她的徒弟已經不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成年男子。


    “不可以的,你不能愛上我的,我們是師徒,你是行過拜師大禮的,你我差著輩,你怎能愛上我呢?”落塵臉色慘白,風子默這樣做無疑是離經叛道。


    “有何不可?女未嫁,男未娶,師徒又如何?我就是想著師傅,戀著師傅,我就是心心念念想做師傅的男人。”落塵覺得自己唿吸都有些不順暢,心若掀起了滔天巨浪,這已經超出她能承受的範圍,在她心目中,師徒有如母子或父子,雖也是親密無間,但斷斷不能——這是有違禮教的。


    “子默,你今晚有沒喝酒?”落成震震顫顫地問。


    “我沒有喝酒,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師傅,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麽要日夜兼程,風塵仆仆感到東古了嗎?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裝病了嗎?”


    “我——我——”落塵語無倫次,腦海一片空白。


    “師傅,自從收到青木的信,我就不曾睡過一個好覺,我半夜有時也會驚醒,幸好他是一個女子,要不,子默怎麽辦?”


    “子默,你休要胡言亂語。”


    “師傅,子默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我對你並是不是徒兒對師傅的愛,而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落塵覺得風子默的目光如兩簇燃燒的火苗,看到哪裏,她就燙到哪裏。


    “子默,你怎能——”落塵滿臉潮紅,竟然連話也說不完整,風子默感覺他懷中的身體顫抖得厲害,估計是嚇著她了。


    “我想說的說完了,你今晚早點歇,我明日等你。”風子默最終鬆開了手,但他臨走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落塵一口。


    落塵嘴巴張的老大,怎麽可以這樣?他怎麽可以這樣?


    “風子默——”落塵正想開口罵,偌大的庭院哪還有風子默的身影,做了壞事真是比兔子逃得還快,但他她是徒弟,徒弟怎能親師傅呢,還要親——


    “啊——啊——”落塵衝迴寢室,拉被子將自己整個埋住,是不是發夢了,但她怎會發這樣荒誕的夢?這一夜落塵輾轉反側,無法成眠,而風子默則一夜好夢,猛中緊緊摟著師傅,夢中他低下頭含著她的唇,極盡纏綿,夢中——


    醒來風子墨臉若桃花,淺笑連連,若美夢成真該是如何的幸福?他緊緊摟著被褥,要是這被褥是她該多好,隻是想想,他都有些不願起床了。


    “二少爺呢?”風子默終於還是懶懶地爬了起來,往落塵的寢室走去,但寢室空蕩蕩,人竟然已經不在了。


    “今天天未亮,二少爺就出門了。”青木說道。


    “是坐馬車出去,還是騎馬?出門時是空手,還是帶著包袱?”風子默心猛地一緊,他第一反應是他的師傅,不會逃了吧?


    “沒有帶包袱,我見二少爺這個時間出門,有些擔心,所以喚了常山駕車,大少爺,你不必擔心。”


    聽到青木的話,風子默懸起的心落了下來,不說出來,心憋得難受,如今說出來,這心還是忐忑不安,無處安放,她究竟是怎麽想的?


    “嗯,我不在的之時,你多加留意,若有什麽異常,第一時間匯報我。”風子默對青木說,青木猛點頭,他一定會幫主子看好這門。


    落塵坐在馬車上沉思一會該去哪?該看的賬本已經看過,該檢查的藥材,也都檢查過一遍,這段日子,子默不在,聽說海盜又重新肆虐,這過往的商戶和前來的看病的人大大減少,各大醫館如今也冷清了不少,如今去醫治館,也幹坐著,還不如去采藥,於是命常山調轉馬車,去了山林,傍晚時分,才迴來。


    “青木,大少爺呢?”落塵問,心怦怦直跳。


    “大少爺早上出去,至今未迴。”


    落塵聽到如釋重負,一顆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晚上躺在床上,她依然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到了夜深,她才聽到門響的聲音,他都去幹什麽了,怎麽那麽晚才迴來?但她突然有些害怕見著風子默,害怕他那雙冒著火苗的眸子。


    接下來的日子,落塵每天早早出門,而風子默則夜深才歸來,兩人同住一屋簷,竟好些日有相見。莫非子默也覺得得當天的行為荒誕至極,不敢麵對我?這傻瓜,向我認過錯就可以,難道還日後老死不相往來嗎?


    落塵等著風子默前來認錯,連懲罰的方法她都想好了,讓他麵壁思過三天,然後抄一遍《道德經》。


    “二少爺,大少爺說外出十來天。”第二天落塵出門,青木說。


    “嗯,知道了。”對於風子默外出,落塵並不陌生,所以也不多言,但第二天充斥在她耳畔全是關於說水流雲與嗜血蛇君生死對決。


    曾經的海盜窩、強盜巢被北離默一腳踹了,青城寧靜了一段時間,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如今的青城,繁華若一國帝都,遼闊堪比三座大城,外麵盛傳青城黃金遍地,百姓家家藏金磚,四處海盜聞風而來,就如聞到血腥味的野獸,一時青城又重新籠罩在恐懼當中。


    “我們青城沒有官府,沒有官兵,這些強盜殺了掠貨,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辦?這幾個月雙仙離城,我們沒了保護神,隻能任人屠宰,希望這次劍仙能殺了這個嗜血蛇君。”


    “這個嗜血蛇君,聽說他飼養著千條毒蛇,他出沒的地方,毒蛇肆虐,他領著他的手下,在海上殺傷掠奪,甚至白天也敢上岸,搶強良家婦女,就在劍仙迴來的前一天晚上,有一戶人家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全被毒蛇咬死,就連三歲的孩兒也沒有放過,家中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卻不知所蹤,其中一個下個月出嫁,想不到遭遇這等事,清白定不保了。”


    “聽說這嗜血蛇君曾經稱霸北海,手下有數百人,武功高強,他能禦毒蛇,行蹤不定,為人殘暴兇殘,不知道劍仙能不能殺了他?著實讓人擔心。”


    “若劍仙都製服不了他,我們青城遲早又會成為強盜窩。”眾人哀歎,落塵聽得心怦抨直跳。這嗜血蛇君這般厲害,還能操控毒蛇,若被這毒蛇咬上一口,卻如何是好?子默去此等兇險之地,為什麽不帶上她?定是那晚做錯了事,說錯了話,直到現在都不敢找她。


    十天後,嗜血蛇君郎君和他手下的頭顱懸掛在水家的戰船上,青城百姓奔走相告,殺雞宰鵝,整個城熱鬧如過年。接下來的一個月,風子默帶領著他的手下,滅了金沙幫,骷髏幫等十個海盜窩,殺了稱霸海域的海上雙鬼,一時震懾天下,海盜聞風而遁,青城恢複了往昔的繁華,過往商船如織,海麵重新變得熱鬧無比。


    “二少爺,門外跪了很多人,有百姓,也有各大商鋪的掌櫃,他們請求大少爺做青城的城主。”落塵正想出門的時候,青木飛奔而來。


    聽到青木這話,落塵的唇角高高揚起,這青城絕大多數商鋪的掌櫃都是風子默的人哪!


    “嗯,你去告訴他們,做一城之主,守護著青城,這得養水軍抵抗海盜,也要養陸軍,維持秩序,花費浩大,水家養不起呢!還有管理這一城的雜事,太費神勞力,還是請他們另請高明吧。”落塵笑笑說。


    “二少爺,他們說隻要大少爺肯做這個城主,他們願意納稅養大軍,隻要大少爺用得上他們,他們願意為大少爺效勞。”青木很快又跑了迴來。


    “嗯,那請他們現行離去,容大少爺考慮考慮。”落塵說完,心情極好地哼著曲子,偷偷跑迴自己的寢室練武去。


    半夜,隔壁門響。


    是子默迴來了,落塵飛一般地衝出去,月色下,風子默靜靜站著,身姿挺拔如鬆。


    “子默,你去此等兇險之地,怎能不帶師傅呢?沒什麽事吧。”落塵看到風子默平安歸來,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風子默含笑看著匆匆而出的落塵,她走得很匆忙,長發隨意披散,隻穿一件單衣,連衣服都沒披,胸部沒有束起來,身材玲瓏有致,風子默覺得喉嚨有些發幹,長發披灑,含笑的唇瓣泛著誘人色色澤。


    “你知道你定是後悔上次說錯話了,所以才不敢見我,你這次初犯,我原諒你了。”落塵大度地說,他們是師徒,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他臉兒薄點,那就讓她開口吧。


    “嗯,師傅,我真的後悔了。”風子默上前一步,這一個多月,他很想她,他隻是後悔沒早點跟她明說。


    “那就好。”落塵開心說道。


    “師傅,我想一錯再錯呢。師傅,我想你了,很想,很想。”風子默話音未落,猛地將落塵抵在牆上。


    “子默,你——”


    落塵還來不及推開他,風子默的唇已經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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