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粗通藥理的女子易尋,但就怕難過奶奶的法眼,你是錦繡山莊的莊主,世襲的一等侯,尋常人家的女子,奶奶定是說門不當戶不對,諸多阻撓。並且這木府得當家主母,小聰小慧也是不行的,如果性子過柔,娘家又沒有點勢力,怕這當家主母做得也相當吃力。”木迎夏歎息道,並沒有留意木初寒看向落塵的目光。


    落塵忙轉過身子,佯裝去看熟睡的逢春,但這顆心怦怦跳得厲害,莫非木初寒看出她是女子,莫非是昨夜她躺在他懷裏,他無意碰到她的——


    落塵頓時紅霞滿臉,羞得就想衝出去。


    “大姐,二姐,你們不要光顧著擔憂初寒,也得為自己打算,找一個好男兒共度一生。二姐,季羨你覺得如何?他曾在府上見你一麵,對你一見鍾情,一直念念不忘,前些日子就央我來問問你了,季羨雖然不是出生於大富大貴的家庭,但也是名門子弟,最重要是人品樣貌俱佳,初寒與他自幼相識,相信他日後定會善待你,二姐你認為如何?”木初寒笑著看他的二姐。


    “季公子倒是挺好的,可我不想嫁他。”木若冬說道,臉上爬上幾朵紅暈,但目光籠上淡淡輕愁。


    “你不喜,我不勉強,如若二姐有心儀男子,定要告訴三弟,爹娘不在,三弟會為你作主。大姐就更應該為自己打算一下,三弟並不是嫌棄你在府中,如果你願意,養你一輩子,初寒也情願,隻是初寒希望大姐能嫁一個好人家,平西侯世子不喜你,但這東古又不隻有平西侯世子一個男人。”


    “東古男人不隻那浪蕩子一個,但好男人也沒幾個,如果遇到像三弟這樣的男子,我就嫁了。”木迎夏笑嘻嘻著說。


    “大姐,你不害臊,這話都說得出口,如果你想要找三弟這樣的男兒,我勸你還是不用找了,等著讓三弟養你一輩子吧。”


    “死丫頭,你這不是咒我嫁不出嗎?該打!”


    兩人嘻嘻哈哈打鬧了一下,房中充滿了歡笑,但怕影響逢春休息,姐妹倆不敢逗留太久,離開之前都到床前看了看逢春,眸子流露出的都是疼愛。落塵覺得雖然她們雖然被人排擠,但起碼是姐弟同心,即使是剛剛吵鬧那一幕,看著也十分溫馨,不像她連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何人,更不要說自己的兄弟姐妹。


    “剛剛讓流雲笑話了。”木初寒俊顏含笑,燈火的柔光下,如一塊溫潤的美玉,實在是賞心悅目。


    “大小姐直爽,二小姐溫婉,但都是性情中人。”落塵壓下心頭種種旖旎念頭,笑著說道。


    “初寒,那晚關於你父親的腳趾,我撒了慌,我來時命人打探過錦繡山莊,對莊裏的人和事都大致了解,這請你見諒。”落塵低下了頭,訕訕地看著木初寒。


    “我知道的。”木初寒說,臉上帶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落塵之前的忐忑和不安一掃而空,她覺得與木初寒相處,實在是愉快,兩人相視一笑,但這次目光碰觸之時,兩人竟不約而同地轉了開來,空氣飄著曖昧的氣息。


    木初寒離去良久,落塵的心怦怦跳得急促,她摸摸自己的臉頰,竟然發滾發燙,不知道剛剛紅成什麽模樣,這真是丟人啊。


    屋外,桃花樹下。


    兩女一男,正低聲說著話兒。


    “我覺得二少爺似乎喜歡上木莊主了,而木莊主似乎也喜歡我們家二少爺,木莊主是不是知道我們二少爺是女子?剛剛那話,那表情,我怎麽覺得是木莊主在向我們二少爺告白?”霜葉疑惑地說。


    “木莊主與我們家二少爺真般配,木莊主看起來也是有擔當的好男兒,你說我們要不要向二少爺報喜?”紅葉興奮地說道。


    “報喜?我看像報憂。”青木眉頭緊鎖。


    屋外桃花林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傳至落塵的耳畔,她表現得那麽明顯嗎?竟連霜葉都看出了,落塵頓時又羞紅了臉。


    “你幾個是不是皮癢了,竟然在這裏胡說八道,誰敢到你們主子那嚼舌頭,我這癢身粉就送他用上幾天。”霜葉、紅葉一時驚得差點沒跳起來,她們明明說得那麽小聲,二少爺竟然還聽到,莫非真不是凡人?兩人忙擺手說不敢。


    “但青木剛剛已經命人告訴大少爺了。”青木低下頭,如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青木,你——你——你都跟大少爺說了什麽?”


    “也沒說什麽,就寫著主子你似乎情竇初開,喜歡上錦繡山莊的木莊主。”


    “青木,你——你——你——”落塵羞得滿臉通紅,一跺腳就跑迴了房,誰情竇初開?青木怎能這般說,子默可是她的徒兒,多不好意思啊!這個青木啊!


    眾人一時都看呆了,她們的二少爺害羞的模樣還真真好看,如若穿上女裝,該怎樣傾國傾城?


    逢春在落塵的照料下,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那天夜裏說要準備宴席,感謝落塵的高老太太,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她在逢春清醒後的第八天過來瞧了一眼逢春。


    那個被木家大小姐奚落的孫嬤嬤也跟在她身旁,這迴學乖了,什麽也不說,但是目光看一旁的木迎夏還透著怨毒,木迎夏似乎也沒被她嚇著,趁別人不注意,還朝她做了一個鬼臉,氣得孫嬤嬤那老臉又皺了一團,目光更像淬了毒。


    “我這身骨子這段時間痛得很,現在好些才過來看看小逢春,這段時間麻煩醫仙大人了。”


    站在落塵身後的木迎夏眉頭皺了起來,嘴裏輕輕哼了一聲,聲音帶著不屑,前兩天她才看到老太太和大少奶奶這幾個在園子裏散步,有說有笑,哪有半點身體不爽利的跡象?不過這話,她也是心裏說說。高老太太匆匆而來,也匆匆而去,似乎隻是來趕場。


    逢春已經三歲了,按這個年齡的孩子,已經是會說話,會跑會跳的了,但逢春除了第一年的精神尚可,後麵的日子幾乎都是在昏迷中度過,如今即使清醒過來,也隻是咿呀學語,說不成一句完整的話,他清醒的時候,春韻這幾個丫頭在教他講話,他似乎很喜歡講,隻是講什麽,誰也聽不清楚。但木家姐弟對這情況已經很滿意,兩姐妹天天都來,尤其大姐木迎夏學著用孩子的語調語氣跟逢春說話,逗得大家都樂哈哈的。逢春顯然也非常喜歡他的姐姐,每次他們來的時候,都是笑的,雙手揮舞著,很是快樂高興。


    大約半個月,逢春突然一骨碌自己坐了起來,那幾個丫頭高興得直跳下來,大家開心得像過年一樣,就差沒放鞭炮慶賀,接下來的日子逢春恢複得非常快,尤其是說話,由咿呀說語,到會叫三哥,大姐,二姐。而這段時間,落塵跟木家三姐弟,天天見麵,也都非常熟悉了,她九歲前都是在山上生活,即使到了佛手山,有了北離墨這個同齡人,但她生活不但不變得多姿多彩,反倒還要時時受北離墨到欺壓,日子苦而乏味。


    跟隨風子默逃亡這一年,驚心動魄,幾乎沒睡一個安穩覺,隻有到了青城才過上充實平靜的生活,隻是子默不常在身邊,忙碌過後,落塵心有些空蕩,偌大的宅子,雖然人不少,但個個都當她是主子,說話恭恭敬敬,就是缺少木家姐妹這些朋友,如今在這木家,雖然也豺狼遍地,陷阱處處,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奸佞小人還沒有揪出來,但落塵在這四姐弟身上,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雖然她也牽掛青城的店鋪,但暫時還不想迴去,這繁華的東古洛城,她都還沒有時間出去逛逛,四房那瘋丫頭寒煙,她心裏還牽掛著。


    “初寒,這是百草丸,我給你五顆,它能解百毒,即使你爹娘與逢春身上中的毒,如果能及時吃了這藥,雖然那毒還是會對身體有所損害,但卻能保住性命,如今這兇手還沒抓出,也不知道是府中何人,你將這藥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謝謝。”木初寒也不推辭,他實在他需要這些藥物,如今躲在暗處的敵人是誰還不知道,他很擔心他兩位姐姐,尤其是大姐木迎夏,平日心直口快,這府中得罪的都數不過來,明刀易擋,暗箭難防。二姐木若冬雖然八麵玲瓏,平日素與眾人交好,對老太太也體貼乖巧,但自從她三番四次地拒婚,老太太已經頗有微詞,如果不是他這個莊主的身份,早已經硬逼她出嫁了。”


    兩人正在愉悅的閑話之事,呂瀟急匆匆前來。


    “莊主,虎子奉命在四老爺的院子監視並保護四小姐,今日早上,發現張嬤嬤往寒煙小姐吃的吃食下藥,虎子已經阻止了她,並將人捉住,怕驚動其它人,暫時還在落霞居,請莊主過去定奪。”一聽這話,木初寒與落塵都站了起來,這狐狸終究按捺不住要出動了。


    “我們立刻趕迴去,不能讓她自殺或被人殺了。”三人往四房落霞居衝了過去。


    但三人剛到門前,一個虎頭虎腦的壯實男子慌亂地衝了出來,額頭滿是汗。


    “莊主,那張嬤嬤不知怎麽的突然七孔流血死了。”聽到這話,落塵和木初寒的心都猛地往下沉,還是來遲了。


    “我們進去看看,虎子,你去守著大院門口,沒有我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落塵與木初寒走進屋子的時候,那張嬤嬤已經倒在地上,耳朵,鼻子、眼睛全有血流出來,死相非常的恐怖,落塵都不用低頭查看,就知道她中了什麽毒,這毒性太烈,救不迴來了。之前她一直擔心那丫鬟是有問題的,但沒想到這個跟隨四奶奶多年的老仆人竟然是下毒之人,四奶奶顯然還不肯接受這個事實,臉色蒼白得像紙,而那丫頭卻驚魂未定,顯然是嚇壞了,四奶奶身旁還站著一個二十七八左右的男子,男子文質彬彬,帶著讀書人獨有的儒雅,但此刻也臉色微白。


    “四叔,四嬸娘。”


    “見過莊主。”四奶奶見木初寒過來,才迴過神來。


    “莊主,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他們說張嬤嬤下毒,但張嬤嬤是我的陪嫁,我自小就她服侍,她都伴了我二十四年了,怎麽會這樣?”四奶奶似乎還沒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四老爺輕輕攬過他妻子的肩膀,雖然隻是輕微的一個動作,但落塵覺得從這裏看,這四爺是一個體貼的好男兒,夫妻感情深厚。


    “你們都退下吧。”木初寒說道,屋子的隨從和丫鬟都退了出去,屋子隻剩下四爺,四奶奶,落塵和木初寒四人。


    “四叔,四嬸,我們坐下來再說。”他們坐下來的之時,落塵拿一支銀針下去,這針竟然是黑色的,這毒性很烈,一吃就可以奪命,看來躲在暗處的人發現逢春都被治好,生怕寒煙也被治好。


    “這粥竟然真的有毒,這張嬤嬤竟然——”四奶奶又氣又怒,又傷心,聲音哽咽,眼睛都有些發紅。


    “前些日子流雲已經將寒煙的情況告訴我,我怕寒煙出事,我派了幾個手下在暗中保護,今晚他們發現張嬤嬤在寒煙的吃食放了藥,情急之下,隻有將她製服,我接到消息匆匆趕來,但還是遲了,張嬤嬤竟然咬毒自殺了。我不知道下毒之人是否就是謀害我爹娘之人,但是可以肯定,寒煙活著肯定是威脅到某些人,如今流雲在這裏,他可能怕他治好寒煙的瘋症,所以才痛下殺手。”


    “莊主,那怎麽辦?我們夫妻都不是學武之人,我怕兇手再來,寒煙會性命不保。”四奶奶一臉慌張驚恐,四爺輕輕握住她的手,即使這樣她的手還是微微抖動著,看來真是怕極了。


    “初寒,這粥下的毒量不少,毒性劇烈,吃了會讓人心肺衰竭而亡,毒性很猛,但這種毒厲害之處在於食用之人,不會立刻斃命,大概會在三天後病發,一待病發,無法救治,三天的時間足夠消滅所有證據,並且可以嫁禍給旁人。”聽到落塵的話,木初寒臉色更加凝重。


    “莊主,你一定要救救寒煙,四嬸給你下跪了。”四奶奶作勢就要跪,木初寒趕緊將她扶住。


    “四嬸,你放心,我不會讓含煙有事的。”四奶奶看著木初寒,眸子籠上了輕霧,這些年好在有他,這日子才沒那麽難熬,雖然他如今也隻有十七歲,但卻讓她感覺他能撐起整片天。


    十天後,木寒煙半夜睡醒,趁父母不留意,衝了出去,四爺和四奶奶四處尋找,最後在荷花池將木寒煙打撈上來,但已經氣息全無,木高平夫婦,像瘋一樣撲到孩子身上,還瘋瘋癲癲說是有人半夜將孩子抱出去殺害的,一定要出去公堂擊鼓鳴冤,高老太說隻是一場意外,就是拐杖跺爛了,兩人都未肯聽,最後隻得命人將兩人強拉迴去,好好看管。


    因為木寒煙是未嫁的瘋女,又未成年,加上四房又不得寵,如煙草草下葬,整個府也未見有何悲傷,隻三兩天,一切就如樣。


    四房剛開始還鬧,堅持說自己的女兒是被人謀害,一定要報官,但門口被人守得牢,終是未得出,等頭七過後,老太太央人去撫慰,說體諒他們喪女之痛,不計較她們的冒犯頂撞,她孩子半夜走丟跌進去花池被淹死,隻怪他們夫婦看管不嚴,如果當初不是把所有的嬤嬤,丫鬟趕走,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聽到老太太的話,四奶奶愧疚不已,也覺得是自己的責任,一下子就病倒了,天天神思恍惚,見人就叫煙兒,吃了落塵十天的藥才漸漸好轉,但人還是鬱鬱寡歡,從此落霞居什麽丫鬟婆子都沒了,更是關門閉戶,四奶奶整日在家念經,說這樣的女兒就能投胎到一戶好人家,夫妻倆也漸漸退出人們的視線。


    隻有木家姐妹真心替夫妻倆難過,隔三差五去探望,並留些銀兩吃食。


    “流雲,能不能再留一段時間?待我將府中之事安排妥當,痛痛快快與你玩上一段時間,到時我們結伴吃遍東古的美食可好?”木初寒目光灼灼看著落塵,落塵的心又開始跳得急促。


    “這自然極好,逢春雖然好了很多,但身體的餘毒還沒有清楚,暫時我也還不能離開,青城那邊,暫時無事,我也不用急著迴去,初寒,你忙你自己的事就好。”


    “三弟,你怎麽不早說,我天天閑在府上沒事做,早已經悶死了,要不我帶流雲在城中逛逛?”


    “你一介女子,帶著一個男子在大街小巷那轉悠,這府中的人又不知道該說你什麽了?遲些我有時間,我再與流雲同遊,你別想跟著去。”木初寒笑著說。


    “我就是天天呆在家裏繡花穿針,那些人嘴裏都吐不出什麽好東西,自從被那浪蕩子退婚之後,什麽難聽的話沒有?我還怕什麽?”


    “要不我也一起前往,這樣多一個人,那些人也不好說什麽了?”木若冬笑吟吟地說道。


    “那太好了,就這麽說定了,二妹,你不許反悔哦!我先迴去準備準備。”木迎夏說完,開心得提起裙子,一溜煙跑迴自己的廂房準備去了,生怕木初寒反對似的。


    “那我也先告辭,流雲,一會我和姐姐準備妥當,前來找你。”落塵怕影響她們名節,本來想拒絕的,但看到她們興致那麽高,也不想掃她們的興。


    “二姐沉穩,性子較冷,表麵是乖巧懂事,其實固執起來比大姐更甚,大姐雖然最年長,但卻十分貪玩,如小頑童一般,木府平日家規甚嚴,她們早已經悶壞了,但外出的次數卻屈指可數,說是讓她們照顧流雲,我怕到時得讓流雲照顧她們。”木初寒笑著說。


    “那真該出去走走了,這繁華就在門前,竟然都不能邁出家門,還真難為她們了。”木初寒的話,落塵深有感觸,她當年在山上,天天對著石頭,樹木,花草,還有那狂傲得目空一切的北離墨,也是悶得慌,那時她是多麽向往山外的繁榮與熱鬧呀!


    不用多久,姐妹倆就過來了,顯然她們都十分重視這次的外出,兩人都好好打扮了一番,木若冬一襲月白的裙子,緩緩而來,整個人如空中幽蘭,更顯得脫俗美麗。木影夏則一襲紅裙,美的嬌豔張揚。


    “你們穿成這樣不是招風引蝶嗎?”木初寒笑著說。


    “流雲這般神仙人物,我們陪同出去,自然好好打扮一下,你不看看夏公子身邊那丫鬟霜葉、紅葉都是美人兒。”木若冬笑著說。


    “二姐,你什麽時候那麽不自信了?竟然還怕給兩個丫頭比下去?老實說,我們長得還真挺好看的,是有些人瞎了眼罷了。”


    “大姐,你就不怕流雲笑?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臊。”


    “流雲是自己人,並且不是外麵的那些凡夫俗子,還有哪個花蝴蝶敢圍著我,我拍死它。”木迎夏說道,除了落塵,其他兩個人都皺起了眉頭,都笑罵再這樣,誰敢娶她?


    “耳朵都起繭子了,還說?那些浪蕩子我才不稀罕!”木迎夏白了兩人一眼,但並不生氣,一會木初寒叮囑了幾句,三人一起坐馬車出去,青木、霜葉、紅葉坐另一輛馬車,緊跟其後。


    落塵是好熱鬧之人,也早想出來走走了,如今走出木府神清氣爽,天高地闊,心情好不愉悅,隻是空蕩蕩得,行人也沒幾個,這人都去了哪?


    “霜葉,紅葉是女孩子,一會看到喜歡的就買下來,二少爺替你們結帳,我也順便買些青城的女大夫。”


    “流雲,你怎麽看得比我們還仔細,並且似乎很會挑,這些都是上等的水粉,莫非已經有了紅粉佳人在青城等著。”木若冬笑著問,但問男子這些終是難為情,木若冬臉上雖然沒有什麽不自然,但耳根卻微微紅了。


    “二小姐說笑了,隻是買些迴來送丫鬟而已。”


    “哇,流雲你的出手真闊綽,你府中丫鬟可有福氣了,你專挑這些好的買,這些價錢昂貴,京城很多大戶人家的小姐都用不起呢?”木迎夏感歎了一番,繼續尋找心儀的寶貝。落塵覺得這兩人平日一冷一熱,一剛一柔,但如今出來都變小孩似的。


    霜葉,紅葉知道落塵是女子身份,自然知道她這些都是為自己挑選,於是相視一笑,都不點破。逛了幾家店鋪,大家都收獲不少,但木若冬估計平日養在深閨,很少出外,已經香汗淋淋,疲憊不堪,落塵建議大家打道迴府,但木迎夏卻戀戀不舍,木若冬怕掃了大家的興致,堅持自己坐馬車先迴去。看她態度強硬,大家隻好作罷,而木迎夏距離上次出來已經兩年了,難得出來一次,心情大好,加上她有些武功底子,逛了大半天,依然精神抖擻。


    “流雲,興雲街得如意樓在東古很出名,聽說他們得八寶真膳雞味道一流,今日我們上去嚐嚐吧。”落塵欣然前往,但讓他們意外的是興雲街全擠滿了人。


    “今天怎麽這麽多人?”


    “這位姑娘,你不知道啊?那太可惜了,北國二皇子北離墨的車隊剛剛途徑我們興雲街,為了一睹二皇子的風采,我們洛城幾乎萬人空巷,我們東古好久沒出現這般盛況了。”


    什麽?北離墨到了東古?這家夥來東古幹什麽?


    “我今日早早就在興雲街候著,這二皇子真是風采絕倫,不枉費我等了這大半日。”


    “北國的二皇子怎麽來了我們東古?”


    “這還用問嗎?自是衝著我們東古第一美人而來?”


    “誰是東古第一美人?”落塵這話頓時招來白眼無數。


    “東古第一美人自然就是我們的七公主東暮雪,她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聽說北國和我們東古準備聯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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