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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


    冰冷的湖水漫過頭頂,水流不斷衝擊著人的鼻腔,咽喉。胸腔不斷湧出猩紅液體浸染了整個湖泊,疼痛隨著時間流逝逐漸麻木。嘴唇因為缺氧和寒冷變得青紫,她不想就這麽死去,害了她的人還沒有付出代價!寒冷順著四肢不斷侵入,冰冷包圍著艱難跳動的心髒。耳邊不斷傳來轟鳴,大腦一片空白唯有一絲執念不願消散……


    不知過了多久,冰冷的身體再度恢複直覺。扇狀的睫毛輕輕顫動,斑駁流離的陽光流轉投下淡淡虛影。一聲驚喜的大叫刺透耳膜震得女子腦仁生疼,朦朦朧朧間隻能看見一個中年男子激動的奔到自己身邊。嘴裏迭聲叫著欣欣,眉眼間的擔憂關愛不似做偽。勉力睜開雙眼後竟是無聲無息的落了淚,耳邊傳來若有似無的歎息。伴隨這句歎息身體不斷湧入溫暖的熱流。四肢百骸隨著熱流湧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暢,片刻後才覺出剛睜眼的瞬間被陽光紮痛的雙眸仍然生疼。暫時不敢在睜眼的女人聽著床邊人聲聲絮叨竟是產生了一絲安心,難道人死過一次之後都會變得容易感動心軟?女人有些糾結的想著。


    女子旁敲側擊了許久才知曉自己如今在一個沒有被曆史記載的王朝,母親早逝唯有一個高居相府之位的父親。這位把女兒放在心尖上疼愛的父親在看到女兒平安蘇醒,激動的聲音都隱約有了沙啞的意味,滿心滿意的嗬護生怕再加重病情。相府大人又和蘇醒的女兒聊了幾句便走了出去,囑咐站在床頭得丫鬟好生伺候。這位權傾朝野的相府大人終其一聲都不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兒已經離他而去留下的不過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


    “事實上我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隻是我仍然不忍父親擔心。你可以幫我嗎?”女子看著相府大人離去露出淡淡的無助,微微下垂的嘴角染上一絲苦澀。額前烏黑的發遮住雙眼,內心翻湧的情緒被深深藏起。


    “小姐我是輕言啊,小姐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麽?”始終站在床邊的丫鬟頓時急了,臉上急得出火,眼圈一瞬間也是紅的厲害。擔憂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女子心裏鬆了口氣幸虧這是個忠心的。


    “輕言,我已經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隻覺得你很熟悉,和父親一樣熟悉。你可以告訴我現在府裏的情況嗎?”女子依然垂著頭,利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輕言臉上的神色。隻見她一臉感動欲哭的樣子,心下滿意。


    輕言順著女子的意搬了錦凳坐在一側,神情仍然難掩擔憂。在女子幾次暗示下才收斂了情緒將府中諸人的性情緩緩道來。女子暗暗點頭,看來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也是個厲害人物不然不會讓輕言輕語都死心塌地的。


    通過輕言描述,這相府裏反倒比普通的高宅大院結構簡單許多。這具身體的主人名喚周欣欣,是周相府的獨女。周相府對先夫人也就是周欣欣的生母情深意重,周夫人去世後沒有另行娶妻而是獨自一人把周欣欣拉扯大。闔府裏除了丫鬟小廝就隻餘他們父女二人,至於周欣欣的死因則是因為一個“情”字。周欣欣被父母之情所感,一心想要個一心一意的如意郎君。而她原本認為的如意郎君卻是個想借父親權勢圖謀皇位的騙子,一時打擊太重欲跳湖自盡。沒想到周欣欣竟是被人救了上來,隻留一息尚存。待周欣欣再次蘇醒,這世上隻留有傭兵出身的柳欣欣了。柳欣欣聽著輕言所言不置可否,在輕言的描述中周欣欣並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既然不是這種人又怎會如此輕生?隻覺跳湖一事另有乾坤,但她初來乍到隻能暫時按下不提。待她羽翼豐滿,再行算賬也是不遲。如此,也算是給前任一個交代。從今天開始她就要做為周欣欣活在這個世上了,無論何時她都要活的瀟灑肆意。


    ……


    這樣又過了幾日,周欣欣的身體大好。身子好了,周欣欣自然不願再悶在屋子裏,讓輕言捧著銅鏡過來梳妝。銅鏡被打磨的很是光滑周圍的雕飾也極為精美,若是帶迴現代想來很是值錢。目光轉迴鏡中,隱約間可以看到鏡中人的神色略顯憔悴。如墨的發絲垂在胸前,在小巧玲瓏的瓜子臉上的五官顯得格外精致。這張臉唯一還算熟悉的唯有眉目間隱隱桀驁的神情,她可是傭兵團的女王紅蓮。


    著了一身桃紅色束腰長裙,發間簡簡單單的插著幾根簪子便準備出門。周相府認為女兒在府裏悶的久了些,早些出去轉換心情也好便沒有阻止。沒了來自父親的阻止,周欣欣樂的自在。她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若要她及笄便結婚生子之後過著所謂相夫教子的生活實在為難。更何況古代多渣男,少不得還要和小妾鬥法這日子當真不是人過的。周欣欣暗自發誓,待她賺夠了金銀就帶著父親找個安寧的地方過平淡的小日子,結婚渣男都給小姐滾邊去。


    輕言隨著小姐大搖大擺的出了府門,心裏暗暗嘀咕小姐最近變化真大。原本還收斂些如今是什麽都不顧了,是因為失憶的原因?自以為找到答案的輕言,略顯同情的看著自家小姐。周欣欣被人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許久,額角不由突突的抽了抽。這是個什麽表情?自己哪裏需要同情了?被輕言的目光來迴掃射,逛街的興致瞬間無影無蹤。算了,自己還是考慮一下如何怎麽賺錢吧。


    想到就做,周欣欣按照輕言的描述終於到了城東的胭脂鋪。胭脂鋪的店主是一個年約三十,風韻猶存的寡婦。寡婦獨自一人帶著一子一女,兒子今年不過五歲女兒略大些今年十一歲。孤兒寡母的過日子不容易,尤其是在這個對女人頗為歧視的封建年代。但是這婦人卻把一雙兒女照顧的很是細致,生意也做的頗為紅火。這要是放在現代絕對是女強人一個,同時也是個有慈母之心的女人。


    “呦,這位小姐長相真是天仙似的。來來,我這胭脂鋪的胭脂可是精細著呢,在這京都都是有名的。”那婦人見有客來連忙從斜榻上站起來迎了上去,周欣欣心下滿意。這婦人確實是個擅長做生意的,女人心情一好總是願意多買些東西的。


    “這胭脂手感細膩,味道也清淡宜人。不隻是什麽做的?”周欣欣輕輕嗅了嗅便知是什麽成分,但是仍然假裝極為喜愛的細細把玩胭脂。嘴上狀似不在意的問著,這粉嫩的顏色倒是極襯輕言。


    “這盒胭脂可是鋪裏的寶貝,裏麵除了白菊茉莉繡球這些花朵更是加了白術甘皮珍珠粉這些好物。不僅如此,裏麵更是摻了小店獨有的配方呢。”婦人不著痕跡的鼓吹著自己的東西,周欣欣見之不著痕跡的笑了笑。推銷的心情急了些但也是一個可塑之才,說了半天這盒胭脂真正的內容可是咬得死緊沒有透漏半分。


    “獨門秘方?看起來倒真是好東西。你開個價把東西包起來吧。”周欣欣知道問的太多會讓婦人起疑也沒繼續反而讓人將東西收好,一副對秘方不甚感興趣的模樣。婦人絲毫沒有懷疑周欣欣,連忙讓女兒去後麵包了兩盒自己則陪著客人說話。婦人給的價格公道,周欣欣很是滿意。


    “這鋪裏的胭脂我看著比含玉齋的胭脂色澤還要好些,怎麽生意卻這般冷清?”伸手端了茶盞輕抿,寬大的衣袖將目光牢牢遮住。這生意冷清的緣由她是知道的,隻是總得讓這婦人先說出口才行。


    “不瞞小姐說,奴家命不好。這夫君前幾年便去了,隻留下些許薄銀和這做胭脂的手藝。奴家一個婦道人家也沒什麽法子,隻得做這胭脂的薄利買賣。原想做這個營生不過是養家糊口過日子罷了,不想也不知怎麽就得罪了人。日日帶著那起子不著調的地痞來這搗亂,來我鋪子裏的都是些小姐夫人哪能讓那起子人衝撞。時間一長,這生意自然冷清”婦人臉上的無奈苦澀很是明顯,這些日子的營生越來越難了。她是滿肚子的委屈酸楚無人說,如今有人問起一時壓抑不住跟倒豆子似的說了。越說越是辛酸,忍不住擰了帕子擦了擦眼角眼圈紅的厲害。


    這人命運確實可憐,自己接手胭脂鋪於她而言倒是好事。如此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再如何硬撐也不會撐過三個月,胭脂鋪垮了這母子三人也就沒了營生。周欣欣安慰了夫人幾句,婦人的女兒也包著胭脂走了出來。圓圓的蘋果臉,眼睛水汪汪的。假以時日必然也是清秀佳人一個,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格外甜美。


    輕言接過胭脂細心收好,正要和小姐同二人告別便聽見一聲巨響。木製的門被人踹開,這人身後還跟著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心下一緊,輕言不由冷了臉色。無論如何,即使是拚了性命也不能讓小姐受辱。


    “誰呀!居然敢買這家店鋪的胭脂。”為首的男子踏進門,看著周欣欣不由眼前一亮。男子露出淫穢的目光,不住的出言調戲。放肆的目光言語惹得周欣欣不由一怒,在自己麵前也敢露出如此輕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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