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上古還沉浸在驚慌中未反應過來,澤君一個飛下,舉著琉璃朝著上古攻去。一霎那,打中了她的身體,卻未到要害。

    絕士的眼裏閃過一絲埋怨,恨鐵不成鋼。

    疼痛使得上古從迴憶中蘇醒了過來。縱使當日被這玩物封鎖,也隻不過是無心防禦。如今,沉睡了十六年,難道還會再次被它所傷?哼,做夢!

    原本對著澤君還有些惋惜的表情,現消失的無影無蹤。眼中的劣氣擴散,包含著濃濃的狠意。澤君見狀,心知再欲偷襲幾率不高。小心防範的握緊了手中的蝕骨琉璃,對上上古那肆虐的眸。高傲的抬起,哪怕會輸的一敗塗地。

    隻是,怎能狠下心來傷害她。

    停頓猶豫的瞬間,一道風快速的飄過,臉頰被什麽東西刺痛。伸手一碰,才發現劃破了傷口,流出了血。錯愕的盯著上古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利氣。一個類似鷹的鋼爪,在月光下閃閃散發出銀光。細看,那尖銳的爪前正滑落這鮮血。鋼爪牢牢的套在上古的手前,像是手套一般。中間一個夾縫裏,卷起的繩索安然藏在其中。

    “沒想到這丫頭做的東西還挺好用的。”上古似是讚賞般的盯著手上的金剛抓,擦拭著。鋒利的鋼爪如同他鋒利的眼眸,眼角那一閃光甚是刺眼。遠遠的站在澤君的麵前,像是觀望。

    澤君心下一緊想要翻身躍到上古的近身,卻一直被鋼爪打斷。遠看,就是一個人舉著一個骨頭仗在與一根牽著線的鋼爪在空中舞蹈、轉圈。而站在中心點的上古像是觀眾一樣的看著一處他導的好戲。

    飛舞的鋼爪如同一條蛟龍飛快的穿梭在澤君的身邊,擦去一層層衣衫,褪去一層層表皮。澤君舉著蝕骨琉璃卻無法傷及上古的近身,一招招的會閃。兩物的碰撞聲在空中紛紛響起,如同電閃雷鳴。

    身下,眾人無聲的觀望。魔心,依舊一副玩味的表情。而身後的二位老者,以及不遠處的絕士都一臉沉默。

    終究澤君不在躲閃,仿佛下定了決心將蝕骨琉璃暫時放迴了懷中,取出了腰間的長劍。

    “怎麽?打不過決定放棄了麽?”上古邪魅的笑道。

    “放棄?我從不知何為放棄!”話間,澤君翻轉著身體不斷的躲閃金剛抓的攻擊,而且繞過它尖銳的爪尖,長劍用力揮舞著。

    以不同的方位側擊牽係鋼爪繩索的每一個角落。遠處,上古卻未發現他的用途,隻當他是在做無謂的閃躲。

    突然“砰——”的一聲,繩索終於被澤君切斷。鋼爪硬生生的從高空墜落,陷入空地中間。

    再次成功的惹得上古發怒。其氣結的扔下了殘缺的鋼爪套,一個飛身來到澤君的麵前。沒有了觸角的黑絲,沒有了鋒利的鋼爪,卻依然那麽仰首孤傲。

    “嗬,雕蟲小技!”

    澤君還在遲疑之際,隻見身邊狂風肆起。麵前的上古閉起了雙眸,長長的黑發隨風在身後亂舞。身前,黑色的舞漸漸籠罩,像是吸收了什麽一點點的變大,一點點擴張。

    眾人驚奇的望著這一刻,不安的感覺再次來襲。

    瞬間,上古將身前的那一大團黑色霧氣推向了麵前的人。澤君一時未料及,護著胸前拚命抵抗。一時間,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雙手,隻為阻擋那不知名的黑色物體。可卻不隻為何,那黑色的霧氣依舊不斷的擴大,力量也隻增不減。此時,澤君已然有些吃力。最終還是無力阻擋,被打下空中,狠狠的墜入地麵。

    上古也隨身而下,好笑的對著澤君說道:“自不量力。”

    澤君吃力的睜開雙眼,全身疼痛,每一寸肌膚都好似在被什麽東西撕咬一般。每一個毛孔感覺都在擴張,什麽東西在拚命的往裏鑽。好痛。

    漸漸的看清了那黑色的物體是什麽,不禁惡寒。眼前盡然是一個個黑色粗小的蠱蟲。它們堆積在一起,一直從毛孔中擠進體內,開始不斷的撕咬。身體如千瘡百孔,萬箭穿心。

    浮現在眼前的臉那麽熟悉,或許自己等不到了。挽顏歎息。

    對不起了,我的婷曦。

    也許,今生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你的醒來。再也沒有機會對著你說聲抱歉。再也沒有機會陪在你的身邊。

    但是,我願意。因為值得。

    澤君忍著疼痛用劍割破了自己的心髒,一道傷口出現眼前。可以清晰的看到處於這裏的心髒,還鮮活的跳動著。又拿出了蝕骨琉璃,對著自己心髒上的傷口,默念。

    忽然,一道極光劃破了黑暗,籠罩在他的周圍。血液和琉璃之間仿佛架了一座無形的橋,之間它緩緩流入了琉璃之間,嵌入了那玫瑰花間。

    原本那空落的位子盛滿了他的心頭血。同時也盛滿了他所有的怨念和期望。

    澤君的血還不斷的流淌,他紅唇霎那間已變得蒼白。失了血,如此憔悴。

    像是吃飽喝足,蝕骨琉璃釋放著刺眼的光。翠綠的色彩好似真的在流淌一般。原本光鮮的顏色中間一處暗紅,那朵血色玫瑰開始暫放,美不勝收。

    剛才的黑色散去,被牢牢的擋在一邊,無力進攻。

    上古被這光照的有些頭疼,眼神有些暈眩。即使她極力抗拒,卻還是無法阻擋。

    絕士、老頑童、藥王三人還是一言不發,靜靜的望著發生的一切。

    忽然隻聽藥王一句“最終還是啟動了血引……”而無奈歎息。

    空中,紅色的血吟唱著淚歌。無盡的黑暗被吸引收進。從婷曦的心田湧出一道道黑霧,直奔那蝕骨琉璃的周圍。最後被吸食進去,一無所蹤。

    澤君無力的垂下了手,心頭的傷口血跡彌漫,那心髒卻漸漸停止了跳動。嘴角卻有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婷曦蒼白的臉色,閉起了雙眸。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眼角明顯的淚痕滑過。

    最終,霧散了,曲停了。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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