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帶著她五歲的弟弟,長期住在孤兒院裏。弟弟叫天悅,天天開心的意思。


    隻是這個小男孩每天飽受病痛的折磨,並沒有如他的名字一般快樂。


    為了給弟弟看病,年幼的天境想盡了一切辦法掙錢,然而她太小了,沒有人願意雇她。


    她甚至連弟弟最想吃的五毛錢一個的棒棒糖,都買不起。


    這天孤兒院裏開來了一輛很貴的車,車裏下來了一個外國人和一個洋娃娃一樣漂亮的小女孩,整個孤兒院的人都出動了去迎接他們。


    他們說要給這位洋娃娃小姐找一位同齡的陪讀,天境便稀裏糊塗的被選上了。


    這位叫可妮雅的小姐很喜歡她,執意要她,她就大著膽子求他們帶小悅看病。


    後麵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住進了大的像莊園一樣的房子,有大大的花園,房子又白又亮,像公主的城堡。


    她有了幹淨的衣裳,和吃到飽的食物;也有人教她讀書認字,練習禮儀。她的任務就是陪著可妮雅小姐,逗她開心。


    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她兢兢業業的做著。


    唯一讓她難過的是她一年隻允許見一次弟弟。


    天悅被安排在離可妮雅小姐最遠的獨棟小房子裏,有他們家專門的醫生看病。


    他們擔心會將病毒帶給大小姐,甚至連一次都不想讓天境去探望,那唯一的一次還是可妮雅小姐爭取來的。


    天境心想,隻要弟弟接受治療,等到他好起來,就能再見麵了。


    但之後的某天夜裏,她聽到了小悅的哭聲,她赤著腳從房間的窗戶翻出去,在花園裏跑了好久,終於來到弟弟住的那棟小木屋前時,她見到了一個怪物。


    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怪物。


    它長著惡心的獠牙和尖銳的指甲,脊背弓著背上全是黑色的眼睛,舌頭長長的垂下來,身形非常高大。


    高大到被它用兩根爪子提溜在手裏的天悅顯得隻有小小一隻。


    它看到了天境,那個瞬間她被嚇在原地不敢動彈。


    隨後這個咒靈把一個肉塊一樣的東西塞進了天悅嘴裏。


    天悅痛苦的掙紮著,害怕的要命,他哭著喊姐姐,天境這才迴過神來,奮不顧身的大叫的衝上去。


    然後她也被怪物抓住了。


    這個咒靈把天悅像扔一塊破布一樣扔在地上,從肚子裏掏出另一個肉塊想給她吃。


    她拚命的掙紮,大聲的叫天悅快跑。然而弟弟趴在地上痛苦的幹嘔了一陣後,身體突然開始膨大,緊接著,他變成了一隻暗紫色肥胖的咒靈。


    天境嚇傻了,強烈的憤怒浸入四肢百骸,帶著一股陌生的力量,她瘋狂的向抓住她的咒靈揮拳,用牙齒咬它,總之做了一切她能做的反抗。


    迴過神來時,那個東西被她打成了肉泥,消失不見。


    可是不管她怎麽喊小悅,小悅都變不迴來了。


    她麵前的醜陋的肥胖咒靈最開始也哭著喊她姐姐,求她救救他,再到後來,他開始發不出聲音來,並試圖攻擊她。


    她什麽都做不到,腦子裏一片空白,癲狂一般,最後像殺死那隻咒靈一樣,殺死了麵前的,再也迴不來的弟弟。


    她失去了神誌,覺醒的咒力將周遭一切毀了個遍。有一個穿著白袍的老者趕來,抬手在她額間輕輕點了一下。


    她在暈過去前,雙眼看向小悅屍塊的位置,那裏空無一物,腦子裏再度混沌起來,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從那以後,她變的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偶一樣。


    小姐為了安慰她,決定帶她出國玩。


    地點定在了東京。


    天境跟著她來到這裏後,發現到處都是那樣的怪物,她能看的見,奇怪的是可妮雅小姐什麽都看不見。


    天境看到一隻咒靈在盯著可妮雅,她內心扭曲的想,不如讓她也被咒靈殺死好了,她就當做什麽都沒看到。


    但當那隻咒靈真的向可妮雅襲擊過去時,她還是下意識的抓起她的手逃跑。


    人生地不熟的,她慌不擇路,拉著可妮雅小姐越跑越遠,也越來越多的咒靈追過來。


    她拉著可妮雅拐進了一條巷子,一條長長的彎彎曲曲的巷子。她倆跑了很久,最後停在了一堵牆麵前。


    她絕望了,卻堅定的將可妮雅小姐護在身後。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來救救她們!她心裏不停的祈禱著。


    然而咒靈太多了,她根本不是對手。


    很快她倆都被抓住了,可妮雅尖叫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最後被咒靈撕碎了身體,鮮血把她的金發染的通紅,漂亮的公主裙也變得破敗不堪。


    天境睜大了眼,徹底呆住,她動彈不得,認命的想下一個該是我了,這樣也好,終於可以去見小悅了。


    卻被高專趕來的人救下。


    他們將年幼的她保護了起來,這就是為什麽荻倫·戴維斯找不到她的原因。


    “這就是她被懸賞的原因。”天境說完,突然感覺長久以來壓在心口的巨石碎了。


    她明白,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她,可以保護更多的人了。


    甚爾歎了口氣,輕聲問她:“要做嗎?”


    天境搖搖頭,把臉埋進他胸口,聲音悶悶的傳來:“你這人真是……這樣對待傷患的嗎?”


    “給予傷患身心上的治愈。”


    她聽著甚爾的迴答,無奈的改口:“錢開香檳塔開完了。”


    甚爾本來也是玩笑話,見狀也沒打算繼續說話,可胸口滾燙滾燙的眼淚,讓他心裏也變得不舒服起來。


    那是他很久沒有體會到的,名為心疼的東西。


    懷裏的人突然伸手摸了摸他嘴邊的疤,喊他的名字:“甚爾……”我們在一起吧。


    話卻被她梗在了喉間。


    甚爾閉著眼睛懶洋洋的“嗯”了聲,算是迴應。


    天境剛才的話到了嘴邊又改了口:“要做嗎?”


    甚爾睜開眼看她,湖綠色的眼睛裏被笑意占據,他哈哈笑起來,胸口一震一震的,天境趴在上麵被他的笑震到了傷口。


    她虛張聲勢的錘了他一拳:“嘶,好痛,不準笑!”


    “你現在又有錢了?”甚爾笑夠了問她。


    “我早晚會有錢的!”天境恢複點精神後就忍不住耍帥一下。她手撐著甚爾的胸口微微抬起上半身,冷笑一聲問道:“你聽過一句古話嗎?”


    甚爾將雙手枕到腦後,挑了挑眉,露出了個洗耳恭聽的神情來。


    天境手握拳在唇邊咳嗽了兩下,神神在在道:“莫欺少年窮!”


    甚爾見她精神狀態恢複了,心裏鬆了口氣,重新把人按迴懷裏。


    帶著困意的聲音從天境頭頂傳來:“不都說了嗎……這次不收你費。”


    他打了個哈欠,手無意識的輕拍著她的背:“睡吧,等你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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