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在一片血色的房間裏收起了刀,纏在他腰上的毛毛蟲咒靈沿著他的身體繞了一圈,將腦袋轉到他胳膊上,垂著頭呆呆的看著地上那個不知生死的詛咒師。


    解決了礙事的人,接下來才是他真正的任務。


    甚爾按照剛才從真九那裏逼問出來的線索,找尋著去往vvvip室的路。他這次的任務就是潛入進來,殺掉那個幕後黑手金先生。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走,便在走廊裏遇見了滿身血的天境。


    對方故作輕鬆的衝他一笑,把下麵發生的事情跟他簡單說了下。


    得知天境放了帳後,甚爾微微點點頭,還好,金先生那裏暫時看不見這裏的情況,那麽就還有時間。


    對方收了那些富豪的錢,舉辦這樣的真人直播遊戲,肯定不會輕易舍棄,現在估計正在想方設法恢複畫麵。


    甚爾的視線在天境身上掃過,確定她隻有大腿上那一道傷口後,他稍稍鬆了口氣,轉身就要走。


    天境卻再次過來攔住他。


    甚爾迴頭,看著被她抓住的胳膊沒吭聲。


    天境的手很涼,手指細細的非常用力,像是在不安,而她自己本人又沒意識到。


    她見甚爾停下,便彎起一雙好看的眼睛,輕聲道:“我來領獎了。”


    “真遺憾,獎金要被我領走了。”甚爾淺淺的笑了下,把手抽了迴來。


    天境早料到他會這樣,她不意外,她嚐試著修複兩人的關係,抬手指了指他:“你領獎金,我領你。”


    “……”短暫的沉默中甚爾有刹那的動搖,但隨即他側過身去,隻留給了她一道冷漠的背影,和沒什麽溫度的話:“迴去吧,術師小姐。”


    他沒時間在這裏耽擱,接下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那麽她身邊也就不需要自己了。


    再留在這裏和她待在一起,他怕是會又變得遲鈍起來。他不是已經打定主意和這個女人劃清界限了嗎?


    甚爾沉著臉眨眼間便消失在通道裏。


    天境生氣:“哼!小氣鬼!”她氣唿唿的在通道裏來迴踱步,最後腦海內靈光一閃,她要去搶獎金!


    憑什麽是甚爾拿錢,她也好好的站在這啊!而且她還要去狠狠的暴揍一頓那個該死的幕後黑手的!


    打定主意後她便跟了過去,然後尷尬的和完成了任務準備離開的甚爾再次遇上。


    甚爾:……


    天境:……


    “哈哈……好巧,我說是順路來的你信嗎?”她尷尬的笑著,忘記了自己要幹嘛。


    甚爾在沉默中走到她身前,用低沉又微啞的聲音突然對她說道:“晚安。”


    “???”天境還來不及反應,下一秒便被甚爾弄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伏黑甚爾!我去你大爺!!


    好在甚爾及時接住她,沒讓她就這樣摔在冰冷的通道裏。他將人公主抱起,送迴了她最開始的那間海底景觀房內。


    孔時雨開著小遊艇在遊輪旁等著接應他,天即將破曉,甚爾前不久才跟他說任務完成了,卻遲遲沒有出現,他忍不住在兩個人聯絡用的耳機裏催促了一聲。


    甚爾沒有迴話,他動作輕柔的將天境放到床上,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第一次兩人見麵的那個清晨,他也是這樣站在她的床邊看著她。隻是那時候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會走的離他如此之近。


    那時候的心情和眼下也完全不一樣。


    他靜靜的看了片刻,將手裏剛從金先生那拿的東西打開,在最上麵的紙上寫了句話後便放在她肚子上。隨後不再留戀的快步離開了房間。


    ……


    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此刻臉色前所未有的差。


    兩人由夏油傑的咒靈帶著,在天微微亮的時候落到了珍妮號的甲板上。


    接著一言不發的乘著電梯直達天境的房間。


    五條悟能這麽安靜的來完全是因為夏油傑安撫了他一路,以及這是一艘停在大海上的船,船上遊客眾多,他但凡過火一點,都有可能把船打個窟窿出來。


    vip0307號房內,被甚爾打暈後的天境此刻睡的沉沉的,經曆了晚上的事她精力疲憊,五條悟和夏油傑闖進來的動靜也沒有驚醒她。


    看到她渾身血一動不動的躺在那,他們兩人都唿吸一滯的僵在了門口,以為一路上最壞的猜想驗證了。


    還是五條悟先反應過來,輕輕的喊了聲身旁的人:“傑。”


    “她沒事。”


    夏油傑這才感覺血液重迴四肢,他不安的動動手指,垂在身側的手心微微冒出汗來,他清了清嗓子:“我們來晚了。”


    前輩這滿身血,看來在她失聯的這段時間裏一定經曆了一些不好的事。


    “腿上的傷口不深。”五條悟走過去檢查了一番,傷口處皮肉翻開,看上去可怖,但並不深。他一路上懸著的心總算放下,臉色卻更差了。


    “高層裏那幫爛透了的家夥們,是想用這種方法來給我點教訓嗎?”用這種方式來告訴他,他們對他身邊人的生死,可以隨意掌控嗎?想用這種方式來讓他乖乖聽話?


    “遲早把他們都殺了。”


    麵對的摯友危險的發言,夏油傑難得沒有反駁,甚至有了同樣的心情。


    他在床邊坐下,拿起天境肚子上的資料低頭看起來,片刻後他深吸了口氣,對五條悟說道:“前輩似乎是被拉進了這個真人密室逃脫的遊戲裏。”


    五條悟快速的掃過他遞來的資料,“看她的穿著,她的角色是女仆?”


    “如果是按照這上麵的劇情走的話,她接下來會被賣給醫生,淪為男人的玩物,被折磨後再轉賣給石油商人。然後這商人喜歡公主,將對公主的思念發泄在她身上…”手上的資料被揉皺,五條悟冷哼道:“這種東西,還真是夠無聊的啊。”


    遊戲設置的各位角色間的關係錯綜複雜,真九扮演的音樂家與公主有染,然而公主身邊的大管家其實一直想殺公主,石油商人的次子想殺石油商人,而公主卻要殺他次子,差不多這個遊戲到了最後,就是各種互相殘殺。


    大概是為了滿足看遊戲的人的私欲。


    夏油傑臉色蒼白的站起身,卻仍然被這些醜陋的人性惡心到想吐。


    “傑?你沒事吧?”五條悟湊過來,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傳來,令夏油傑好受了點,他搖搖頭,指著房間牆壁上開出的狹窄的通道說道:“這裏應該就是通向密室的地方,我去看看。”


    “一起吧,傑,讓你的咒靈在這裏守著她。”五條悟攬上他的肩,隨手將那份皺掉的資料用咒力撕了個粉碎。


    毀屍滅跡完後,他將手在夏油傑衣服上拍了拍,蹭掉不存在的紙屑。


    夏油傑看著他這一係列無比順手的行為,先前那點糟心被五條悟的惡劣的行為打亂,他神情總算放鬆了點,放出咒靈守在天境身邊後,兩人便進入了通道。


    大概過了一分鍾,夏油傑忍無可忍:“放開,你就不能好好走嗎?”


    “哈?有什麽關係嘛!”五條悟還挺理直氣壯。


    “唉……”夏油傑歎了口氣,問道:“你不覺得擠得慌嗎?”本來就很狹窄的通道,為什麽非得攬著他跟他並排走?


    “不覺得,傑要是擠的話挨著我點不就好了嗎?”


    “……”


    兩人吵吵鬧鬧著把密室檢查了一遍,天境在暈過去後術式便解了,除了傷者外,能行動的人都逃了。


    “這裏曾經出現過咒靈。”五條悟插著兜凝視著地上的血跡,錯不了,還殘存著咒靈的氣息。


    “而且已經被祓除了。”


    這裏就他們所知,隻有天境一個咒術師,如果沒有別的咒術師的話,那麽誰祓除的可想而知,隻是……


    夏油傑突然開口道:“君悅酒店那次,她麵對咒靈表現的極其痛苦,出現短暫的記憶混亂現象,也幾乎喪失了所有的戰鬥力……”


    “前輩她應該有很嚴重的心理障礙,導致她無法祓除咒靈。她當時將咒靈誤認成她死去的弟弟,這或許就是她心理障礙的由來。如果這個咒靈真的是她祓除的話,那麽她在做到這一步時,一定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五條悟想起剛才那資料上手寫的話,咒靈是由詛咒師帶來的咒胎變的。他的咒胎是從哪兒得到的?


    他眼睛微眯,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都在爛橘子們的計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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