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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來的都是村幹部及村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有村支書周成宇,村長周成義,上任村支書何慶強及鄉裏派到何家寨的駐村幹部黃振勇。


    周成宇和周成義都是周成林同一族譜的本家哥哥。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句話一點不假,隨著周成林地位的升遷並問鼎河陽縣的權利核心,成為河陽縣的實權人物,周家在何家寨的勢力日漸抬頭,並逐步高過何家,最終成為何家寨的主宰。


    過去,何家寨是何家一統江湖,村裏村幹部幾乎都姓何,現在,何家已經被周家徹底取代,村支書是周成林的本家哥哥,村長也是周成林的本家哥哥,村幹部幾乎都是周姓人擔任。


    對於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周成林非常擔憂,不止一次告誡時任鄉黨委書記的汪思繼,讓汪思繼秉公辦事,對於何家寨村幹部的任用要慎重,要在充分發揚民主的基礎上選拔那些德才兼備的人出任村幹部。


    但是,汪思繼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對周成林的話置若罔聞,直接提名周成林的本家哥哥周成宇做何家寨的村支書,讓同樣是周成林堂哥的周成義做何家寨的村長,以至於出現何家寨村幹部幾乎全部由周姓人擔任的怪胎,並且,在汪思繼的授意下,周成文一度被選為村長,不過,周成文從周成武的身上看出這很可能是一種陰謀,理智地辭去了村長的職務。


    對於哥哥的做法,周成林非常滿意,但是,對於何家寨村幹部的安排問題,他實在無能為力,也無法幹涉,畢竟縣官不如現管,他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


    周成宇雖然都是土包子出身,但做了幾年書記,身上已經沾滿了官員作風和諸多官場習性,和周成林聊的都是一些官場上的事。


    周成文和周成娟他們根本插不上嘴。


    姐姐周成娟見插不上嘴,站起來,衝周大媽道:“娘,俺到灶上做飯去了。”


    “大姐啊,你做啥飯啊?俺讓人開車拉你們到鎮上的館子吃去。”周成宇腆著肚子不無諂媚地說。


    “成宇哥,謝謝你的好意了,我今天就想在家先跟爹娘吃頓家常飯。”周成林婉言謝絕道。


    對於這種千載難逢討好周成林的機會,周成宇絕對不會放棄,他不依不饒道:“這怎麽行,成林弟為我們村裏做了那麽多的奉獻,我們怎能不盡點地主之誼呢?再說,村幹部都想見見成林弟你,都想當麵向你說句感謝的話,你一般又不迴來,這次好不容易迴來一趟,你一定要給大家一次機會,由我們村裏出麵,請你去鎮上的飯館吃。”


    “跟村幹部吃飯有的是時間,還是改天吧,我今天哪也不想去,就想留下來陪陪爹和娘。”周成林堅決拒絕道。


    “成宇啊,既然成林不想去鎮上的飯館吃就算了,我看成林是想吃娘親手做的飯了,好啊,我就親自給他做一迴,娟啊,把蘑菇洗出來,成林最愛吃小雞燉蘑菇了,我們今天就給成林做小雞燉蘑菇,成宇啊,你也留下來陪我們一起吃吧。”周大媽也在一旁插嘴為周成林開脫道。


    見周成林意誌如此堅決,周成宇隻好作罷,道:“既然成林弟想吃大嬸親手做的飯,那成林弟你就留下來吧,等有時間,我再和村幹部一起請你,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和大叔大嬸團聚了,我迴村裏去。”


    周成文挽留道:“成宇你就留下來和成林一起喝酒吧。”


    周漢章老漢也挽留道:“是啊,成宇,你就留下來吧。”


    說實話,周成宇非常想留下來陪周成林一起吃飯,好趁機諂媚討好周成林,但見周成林沒有留他的意思,隻好識趣的起身告辭離去。


    周成宇走迴,其他人更不便留下來,也相繼告辭離去。


    眾人離開後,周大媽和女兒及周成文媳婦和喬曉曉一起去了灶房,周成娟抱柴起火,周成文媳婦刷鍋,老人添水,娘幾個在灶房叮叮咣咣地忙了起來。


    周成娟周大媽周成文媳婦和喬曉曉在灶房做飯,周成林和周成文及爹爹周漢章老漢坐在葡萄架下一邊抽煙一邊繼續喝茶嘮閑嗑。


    正聊著,朵朵從院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大群喜歡看熱鬧的孩子。


    朵朵知道今天爸爸要迴來,他專門把小朋友叫了過來,他想讓他們看看,他的爸爸來看他了。


    以前每當別的小朋友和自己的爸爸親熱的時候,朵朵都會在心裏既羨慕又傷心,羨慕別人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傷心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爸爸始終不來看他。現在爸爸就在麵前,他卻有種說不出的委屈。呆呆地望著爸爸,嘴裏想喊他,卻似乎有什麽東西堵住了。


    看見朵朵,周成林情意難卻,一把把朵朵摟在懷中,動情地問朵朵:“朵朵,想爸爸了嗎?”


    “爸爸,我可想你了。”朵朵把頭埋在爸爸的懷裏,動情地說。


    “怨爸爸嗎?”


    朵朵盡管心裏有些委屈,想了想卻說:“我不怨爸爸,爸爸是為了做大事才離開的朵朵,所以,朵朵心裏不恨爸爸。”


    聽到朵朵稚嫩而懂事的話語,周成林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淚水奪眶而出。


    朵朵伸出胖胖的小手,輕輕地幫周成林擦去眼角的淚珠,再次懂事地說:“爺爺說過,勇敢的男人是不好哭的,爸爸是朵朵心目中的最勇敢的男人,所以,爸爸不應該哭。”


    周成林急忙收攏住啜泣,道:“是啊,爸爸是勇敢的男人,爸爸永遠不哭,朵朵也要做勇敢的男人,永遠不哭。”


    周成林嘴裏這樣說,其實,心裏卻在流血。


    不僅周成林,周漢章老漢,周成文和他的感受一樣,他們的心裏又何嚐不在流血呢?


    借著周成林和朵朵親熱空,周成文迴屋抓了一把事先準備好的水果糖遞給和朵朵一起趕過來的孩子,孩子們接過糖果後相繼離開。


    就在這時候,姐夫何玉斌也聞訊從學校趕了過來,兄弟倆見麵後免不了又是一陣親熱。


    周成林出身於教育,對教育有著特殊的感情,因此,與何玉斌聊天的時候自然而然地聊到了教育上。


    周成林說:“我覺得當前老百姓關心的是讓教育辦得好一點,讓更多的孩子接觸良好的教育。”


    何玉斌現在已經是村小學校長,雖然官不大,但他和周成林一樣,非常關心政府對教育的投入情況,他順著周成林的話說道:“是啊,老百姓最關心的是讓教育辦得好一點,讓自己的孩子都能接受到和城裏的孩子一樣的良好教育,這樣就必須改進辦學條件,要有一個基本的條件保證老百姓的需求,這種需求就設計到一個教育投入的問題,不知道本年度,政府是否會繼續增加教育投入,尤其是增加對農村中小學的教育投入額。”


    周成林沉思了一陣,道:“現在大家都在講增加教育投入,現在不是說教育沒有投入,也不是說政府不重視教育投入,從總量上看,教育投入是跟不上教育發展的需要,因為教育發展的速度太快,按原來的規模來講好像我們的錢已經增加了很多,但是供給的速度超過了需求的速度,所以,我們希望總量要增加。前一階段,在全縣教育工作會議上,我也講過,強調過,教育投入的問題必須要明確一個策略,激勵長效機製。要求全縣各級政府必須要重視政府投入承擔的責任,我們講政府要增加投入,是哪級政府增加投入呢,增加多少呢,必須要明確責任,明確一定的比例。”


    何玉斌說:“目前我看到一個數據,台灣在經濟起步的時候教育投入是的12%到20%,而中國大陸現在占到大約3%,從這個角度說,我們大陸的教育投入根本不能和人家比。”


    周成林說:“是啊,我們大陸對教育這一塊的投入的確和中年男人的腎一樣,腎虛的很,根本不能和人家台灣比,更不用說和那些發達國家比,現在我們大陸的教育投入額和台灣的教育投入額比較起來,應該說至少要相差三分之一。你剛才講10%,我看中國目前的情況還不足3%,財政範圍用於教育方麵的支出不足3%。實際我們國家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製定教育發展綱要的時候就提出來要達到10%,經過這麽多年的努力還沒有達到。10%實際上是國際上發達國家的一個平均水平,並不是很高的水平,這是一個基本的要求,就是說能達到10%的話,可能有很多問題是容易解決的。所以從全國來講各級政府都應該達到10%,但是這個10%是對國家而言的,並不是說一個地區一個省一個市一個縣,因為一個國家的統計是封閉的,對於一個縣來說統計不是封閉的。比如我們河陽,一大部分要上交市裏,列一個數字算法就不太科學。所以我們講全國達到10%,具體要實行10%的話對我們來說是帶動作用,不過,我一定會協調有關部門,力爭在本年度繼續加大教育投入,改善辦學條件,辦出讓全縣人民都滿意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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