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個半飽後,她拍了拍手,覺得有些累了,想著要不要小憩一會兒,於是便用手撐著,打算眯上一小會。


    正打算閉眼,一道唿嘯而來的疾風聲響過,許煙雨立馬睜開了眼,隻見麵前一支從上空飛過的箭直直向她射來,許煙雨反應過來時,那箭已經離她隻有一寸近了。


    她根本就沒有時間避開,今天她怕是要交代在這了,她在最後一刻側了個身,調轉了身體的方向,將自己的肩對著飛馳而來的箭。


    即便今天一定會被這箭射中,但好歹不能被射中要害就此喪命吧。


    眼看著箭就要穿過她的側肩,千鈞一發之際,隻聽見咣當一聲,要射穿她肩的那支箭被另一支急速而來的箭打落,周圍發出一陣銀器碰撞的落地聲。


    可即便如此,許煙雨的手還是被兩支箭碰撞在一起的弧射力劃破了皮。


    一陣痛意傳來,許煙雨覆上她已經出血了的手,皺了皺眉,哪個不長眼的豬!這麽大個活人也能放箭!豬腦子被驢踢了嗎!


    她氣憤的站了起來,想看看是哪個豬放的箭,差點她就要歸西了,這筆帳好歹是要算算的!


    朝旭興一臉震驚的看著身旁的朝旭風,剛才他提出要去楓林裏打獵,他那四哥先他們一步狩獵去了,他這五哥卻什麽也不拿,兩手空空的就這樣進來了。


    這才剛進楓林,就撞見西平候家的小侯爺楊維朝在射鷹鳥。


    這楊維朝是鼎鼎有名的草包,做啥啥不成,幹啥啥不行,文不能武不就,還心比天高,平日裏仗著自己的家世沒少幹強搶民女的齷齪事,搶民女便罷了,此人還有好人婦的癖好。


    因此,那些文人名士,自詡正派的名門世家,都是不屑於與他為伍,瞧不上他的。


    說他草包他還沒有自知之明,還偏要射鷹鳥,那鷹鳥就連箭術算好的他都很難射中,何況他一個連一尺外的靶子都射不中的草包。


    果不其然,那草包射了幾箭不中還脫靶的離譜,偏偏那草包還不屈不撓,這毅力倒是挺令人敬佩的,隻是分外看得起自己了。


    那草包跳上旁邊高大的樹杈上,用盡全力再發了一箭,那箭卻直挺挺的脫離視線往下方的溪池旁坐著的一個模糊的人影飛去。


    他還沒怎麽反應過來,隻覺著溪池旁的人要倒黴了,他五哥卻一把奪過他手上的弓箭,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飛身躍起,拉弓射箭,那個出手叫一個快狠準。


    好久沒見過他五哥射箭,他似乎都忘了他五哥是師出那個騎射武藝一絕的第一大師秦遊子。


    隻見那箭直挺挺的急速而去,力道之大竟讓它足足追上了先前的那支箭,不愧是秦遊子唯一的親傳弟子啊!


    許煙雨向四處張望了一會,看見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從楓樹林裏快速鑽出來,隨後有三個似乎是與先前男子同行的人一同鑽了出來。


    許煙雨快速的打量了一番他們的行頭,看穿著做勢,先出來的那位男子地位應該是最高的,她皺了皺眉,要是他們幹的,那就有點棘手了。


    楊維朝原先還有點著急害怕,怕他射中的是哪家的小姐,那他迴去就完了,他那老子定會賞他頓板子,打他個半死。


    可看穿著打扮,麵前的女子似乎並不是哪家小姐,看樣子像是哪家的陪侍,可是那氣質又不大像是一個丫鬟有的,為了以防萬一,楊維朝向前湊近女子,想詢問一二。


    許煙雨看著麵前走過來的小眼睛、酒槽鼻的男子,欠身道了禮。


    男子頓時眼中一亮,看來麵前的女子隻是個陪侍,於是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麵前的女子。


    許煙雨被麵前男子猥瑣的眼神盯的一陣惡心,小心的往後退開一步,“大人,不知可否看見有人往這邊射箭。”


    楊維朝瞅了瞅女子手上的傷,清了清嗓子,滿不在乎的大聲說道,“哦!是本候爺放的!”


    奶奶的!龜兒子!操你大爺!害她差點歸西,還他娘的敢這麽囂張!


    許煙雨努力壓抑住要衝上去踢他命根讓他斷子絕孫的衝動,扯出一個笑容。


    “侯爺剛才可是差點就要了奴婢的性命,侯爺就連一點歉意都沒有嗎?”許煙雨故意將聲量提得極高。


    他身份高,她懟不起,沒關係,她認慫,算她倒黴。懟不起就不懟了,就隨他欺負。


    “嗬!”男子挑了挑眉,綠豆般的眼睛隨之變成了一條縫,滿臉的不屑,“你算個什麽東西!本候爺要對你有歉意。”


    前方聽到這邊響動的人紛紛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但為了維持自己的大家風度,隻是都湊到了附近而沒有上前。


    許煙雨看效果達到了一半,正打算開口演完接下來的戲,卻看見那個她想念又不敢見的清雅男子從楓林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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