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千聲滿臉驚愕,喃喃道:“魔星後卿?為何會這般傷人?”


    謝搖風神色焦急,語速極快地說道:“他本就是上古九黎族的將領,自然會對我們炎黃後人出手。何況,依我之見,他顯然是被人製作而出,加以控製,並非其真身。”


    拓跋千聲緩緩搖了搖頭,神色中透著困惑與遺憾,歎道:“在我們紫陽教的教義中,他並非如此。


    隻是我們紫陽教大多的典籍都已失落,剩下的也隻是殘卷,流傳下來的信息殘缺不全。我記得閣中還有他的畫像,隻是那畫像也已經隻剩一半。凝神術中有關他的術法更是早已失傳。” 說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摸向懷中。


    隨即,拓跋千聲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本秘籍,封麵之上赫然寫著 “凝神術後卿”。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這是完整的術法,我也是在這裏得到的。”


    謝搖風瞪大了眼睛,滿是疑惑,說道:“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真的傳承。拓拔大哥,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拓跋千聲手捧著秘籍,目光中既有驚喜又有沉思,不由感慨道:“或許這真是上天的旨意。我那些同門師弟因他而慘亡,可失傳的凝神術竟在這當口現於我眼前。”


    他雙手緊攥著秘籍,微微顫抖,神色複雜至極,似在慨歎命運的無常與莫測。


    謝搖風移步上前,輕拍拓跋千聲的肩膀,溫聲道:“拓跋大哥,逝者已矣。若能憑此術法製住這魔星後卿,也算是給諸位師兄弟一個交代。”


    伊傾寒蛾眉緊蹙,凝眸道:“拓跋兄,這魔星後卿緣何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她神色冷靜,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那怪物。


    拓跋千聲茫然搖頭,迴道:“我亦不明所以。我們被他一路追殺至此,本以為前方無路,唯有拚死一搏,未料他竟這般靜止不動。” 他邊說邊抬手抹去額頭的汗珠,神情依舊滿是戒備。


    伊傾寒未作迴應,隻是雙眸微闔,似在思索其中緣由。


    就在此時,一陣嘈雜聲驟然傳來,引得眾人側目。隻見八人衣衫襤褸、狼狽萬分地飛掠至此。他們皆麵容憔悴,周身血跡斑斑,衣物破碎如縷,仿若剛從修羅場逃出。


    謝搖風和伊傾寒定睛望去,竟是此前與他們起過衝突的五毒教和皓月山莊之人。原本十數人之眾,現今僅餘八人,且個個淒慘無比。


    那五毒教的老者發髻散亂,臉色蒼白若雪,眸中疲態盡顯,痛苦難掩。皓月山莊的皓商亦是衣衫血染,氣息紊亂不勻,看向謝搖風的眼神中,仍滿溢著怨恨之光。


    然而,他們此刻顯然力竭,僅狠狠瞪了謝搖風一眼,便尋了一處角落坐下,著手療傷休整。皓商大口喘著粗氣,咬牙切齒道:“小子,此仇此恨,改日必當清算!”


    謝搖風冷哼一聲,不屑道:“若非爾等咄咄相逼,又豈會落得這般田地!”


    那五毒教的老者陰惻惻地冷哼:“小子,休要張狂。待我等恢複元氣,定讓你好看!”


    謝搖風淡淡道:“先顧好自身安危吧,此時逞口舌之快,毫無意義。”


    拓跋千聲眉頭緊蹙,沉聲道:“你們怎會惹上了他們?”


    謝搖風不以為意地笑道:“不過是群仗勢欺人的家夥罷了。”


    拓跋千聲麵色嚴肅,鄭重提醒:“五毒教之人睚眥必報,且手段陰狠,日後定要多加小心。”


    謝搖風嗤笑一聲,滿不在乎道:“區區小麻煩,不足為懼。”


    伊傾寒目光掃過四周,看到原本追殺五毒教的幽冥神神荼已至不遠處停住。她環顧八方,口中喃喃:“魔星後卿、幽冥雙神神荼、星神誇父、遁神銀靈子、雨師屏翳、風伯飛廉、水神共工、幽冥雙神鬱壘。四麵八方皆已停站,咦?不對。”


    謝搖風神色一怔,忙問:“怎麽了?”


    伊傾寒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後緩聲道:“少了一人,戰神刑天。”


    就在此時,祭壇上的老者陡然睜開雙眼,目中精光暴射,厲喝一聲:“既然都聚齊了,那麽開始贖罪吧!” 隨即將手中之物置於祭壇中央,口中念念有詞,晦澀難明的咒語在狂風中飄忽不定。


    刹那間,整片廣場狂風驟起。狂風如怒海狂濤般洶湧咆哮,飛沙走石,似無數利箭疾射而來。眾人衣衫狂舞,發絲亂揚。


    謝搖風眯縫雙眼,逆風而立,心中驚道:“這是怎麽了?”


    伊傾寒緊握長劍,身姿挺拔如鬆,目光淩厲地掃視著狂風肆虐中的景象,試圖從混沌中尋出端倪。


    拓跋千聲以袖遮麵,高聲唿喊:“這狂風詭異,諸位務必小心!”


    五毒教的老者與皓商等人皆麵露懼色,驚慌失措地四下張望。


    狂風卷著落葉塵土,形成道道龍卷,在廣場上橫衝直撞。天空陰霾密布,仿若末世之景。眾人於狂風中身形搖晃,恐懼如陰霾籠罩心頭。


    隨後,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大吸力陡然湧現,蠻橫地拖拽著眾人朝祭壇飛去。謝搖風頓感身軀一緊,唿吸困難,那股吸力猶如無形的巨手,要將他生生拉扯過去。他雙目圓睜,全力施展靈力對抗,額頭青筋暴起,麵容因吃力而扭曲,卻仍覺猶如蚍蜉撼樹。


    這時,已有幾個因境界低微而無力抵抗吸力的其他弟子,發出絕望的唿喊,瞬間便被無情地吸入祭壇之中。眾人眼睜睜看著,在那人被吸入的刹那,其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消融,一股濃稠的血氣如煙般瞬間融入空氣中,令人毛骨悚然。而隨著這血肉的獻祭,吸力愈發強大,不斷增強。


    這時,靈鷲宮的一人麵如土色,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大家向外衝,留在此地唯有死路一條!” 眾人聽聞,眼中燃起一絲求生的希望。靈鷲宮的人和霸刀殿的人彼此對視,心領神會,一同朝著外猛衝而去,而他們所衝的方向,恰好是雨師屏翳所站立之處。


    雨師屏翳身形高大偉岸,一襲墨綠色長袍隨風獵獵作響,袍上奇異符文閃爍著幽光。他麵容冷峻如霜,雙眸似深不見底的寒潭,冰冷無情。藍色長發肆意飛舞,宛如流淌的星河。


    靈鷲宮眾人施展出 “靈鷲飛羽訣”,刹那間,無數彩色飛羽似暴雨般淩厲射向雨師屏翳。霸刀殿的弟子則奮力揮舞著沉重霸刀,刀光如電,氣勢如虹,攜開山裂石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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