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燕並不想惹事,隻能退一步說:“行,你愛看你看!我看別的好了!”說完,她無奈地看了一眼弟弟,拉起弟弟的手,換了個方向繼續找合適的漫畫書看。


    賈燕沒想到程飛燕會自動退讓,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很不得勁,她本想吵架都沒成功,心裏一陣憋屈。這頭賈舫找到機會直接搶起程非凡手中的機器貓漫畫,伸手就要,他就是看見程非凡看的津津有味才去搶的,直接揚言:“我要看這本,快給我!拿來吧你!”


    程非凡氣得小臉通紅,大聲說道:“你太過分了!這是我先看到的書。我都還沒看完呢,你怎麽能這麽不講道理。”


    可賈舫卻蠻不講理地迴應:“我不管,我就要這本書。我看到了就是我的。”


    書店裏的其他顧客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有的人輕聲議論著:“這兩個孩子怎麽這麽霸道。”有的人則搖頭歎息:“現在的孩子啊,真是缺乏教育。”


    程飛燕不想讓事情繼續惡化下去,她拉著程非凡的手,輕聲說道:“老弟,我們不要和他們計較,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好看的漫畫書。不要因為他們影響了我們看書的心情。”


    程非凡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聽從了姐姐的話,跟著姐姐離開了漫畫區。那對姐弟看著程飛燕姐弟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仿佛他們取得了一場勝利。然而,他們的行為卻引起了周圍人的不滿,大家都對他們的霸道和無禮感到失望。


    賈燕和賈舫姐弟倆在家裏深受寵愛,要什麽有什麽,見到什麽不順心的就會發脾氣,如今見到程飛燕姐弟倆就是十分不順眼,看著就難受。


    他們看著程飛燕姐弟倆走到書店門口的兩元區書桌,各自找了把小板凳坐下來了。


    程飛燕拿起一本素描畫冊翻看了幾頁後,對程非凡說:“你看,這本書裏都是素描畫,畫的都是人物上半身,畫的好細致好傳神啊!你看這個老頭,臉上的皺紋都畫得那麽清晰,仿佛能看到他經曆的歲月。”


    程非凡接過書看了起來,素描畫冊裏都是寫實的人物畫,有滄桑的老頭,茫然的少女,懵懂的小孩,勤勞的工人,困苦的母親。程非凡忍不住對姐姐說:“畫裏的人就像活的一樣,畫的好好啊!姐姐,你看這個少女的眼神,好有故事啊。”


    程飛燕羨慕地說:“是呀!畫出這樣傳神的畫的人肯定了不起。我要是能畫出來這樣的畫該多好啊!說不定以後我也能成為一個畫家呢。”


    程非凡鼓勵道:“姐姐,你不是一直愛畫畫嗎?隻要你認真練習,說不定以後你也能畫出這樣牛逼的畫來。你那麽有天賦,一定可以的。”


    程飛燕忍不住呲牙大笑:“真的嗎?那我要好好學習,多認真畫畫,我要是有那一天就好了!我一定要努力實現我的夢想。”


    “癡人說笑,做什麽美夢呢?”賈燕的話突然傳來。


    原來賈燕姐弟又跟了過來,站在了程飛燕姐弟倆對麵。


    這下子程飛燕的真火也上來了,新進店的這對姐弟有毛病吧?老是來找茬,好煩人啊!她站起身來,看著賈燕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們已經讓著你們了,你們還不依不饒的。”


    賈燕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說:“我就是看你們不順眼,怎麽著吧。”


    程飛燕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這對姐弟。程非凡也站了起來,擋在姐姐麵前說:“你們不要欺負我姐姐,有什麽衝我來。”


    賈舫卻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你能怎麽樣?”


    雙方僵持不下,氣氛愈發緊張起來,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周圍的顧客們紛紛圍了過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場麵十分嘈雜。有個穿休閑裝的老頭好心勸說雙方不要爭吵,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們,在書店裏應該保持安靜和文明,不要為了一點小事就大動幹戈。大家都是來這裏看書學習的,這樣爭吵會影響到其他人。”


    而有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毫不客氣地指責賈燕姐弟的行為太過分,皺著眉頭說:“你們這兩個孩子怎麽這麽霸道無理?搶別人的書不說,還一直不依不饒,真是太不像話了。不想看書就出去,別影響別人。”


    在眾人的勸說下,賈燕姐弟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們本以為沒人管他們,卻沒想到周圍的人都站在程飛燕姐弟那邊。


    賈燕氣得滿臉通紅,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賈舫更是怒不可遏,他狠狠地瞪著程飛燕姐弟,仿佛要把他們生吞活剝了一樣。然而,他們又害怕惹眾怒,畢竟這麽多人都在指責他們。如果繼續爭吵下去,日後可能真的不能再進這家書店了。


    就在這時,書店老板也聞聲趕來。老板一臉嚴肅,大聲說道:“都安靜點!如果再這麽吵下去,就都給我出去!別在這裏影響其他顧客。”老板的話讓賈燕姐弟更加不敢吭聲了。


    而就在眾人都在幫著程飛燕姐弟數落賈燕姐弟無故挑是非,讓書店不得安生的時候,書店的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來兩個看著十七八歲的英俊少年。他們皆是白衣黑褲的裝扮,宛如從畫卷中走出的翩翩公子,給人一種纖塵不染的儒雅俊秀之感。


    其中一個少年額頭上有一塊白印,在陽光的映照下,那白印顯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命運在他身上留下的獨特印記。另一個少年的小手指上有一道疤痕,那疤痕雖不顯眼,卻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額頭上有白印的劉景澤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神秘的光芒。他湊近小手指有疤痕的劉景文,悄聲說道:“哥,咱今天多買幾本關於解剖學的醫書。以後你做法醫,切割屍體的機會多著呢,不過現在嘛,看看書過過癮也不錯。要是能切活的就更帶勁了。”劉景澤的聲音雖低,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與期待。


    劉景文聽到弟弟的話,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黑夜中的閃電,讓人不寒而栗。他應道:“哈哈,是啊,等你當了主治醫生,做手術的時候機會有的是,可得讓我好好觀摩觀摩。那些躺在手術台上的人,有時候就跟我們小時候切的那些小動物一樣任人宰割。”劉景文的話語中充滿了冷酷與殘忍,仿佛人命在他眼中如同草芥一般。


    “哈哈哥你說的對!”劉景澤聽到哥哥的話,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在手術台上的輝煌時刻。


    哥倆的對話聲音不大,卻如同魔咒一般在空氣中迴蕩。坐在書店門口看書的程飛燕,原本沉浸在書的世界中,卻被這對話聲打斷了思緒。她忍不住下意識地抬頭,當她的目光落在這兩兄弟身上時,瞬間,她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整個人都僵住了。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是她小時候跟著父母租房時認識的房東老板的兩個變態兒子。他們的模樣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裏,一個額頭有白斑,另一個曾經有六個手指頭,後來被切掉了,留下了那道讓人膽寒的疤痕。此刻,再次看到他們,又聯想到他們剛才的對話,程飛燕感覺自己仿佛又一次看到了惡魔。恐懼如影隨形,緊緊地籠罩著她,讓她無法唿吸。她的心跳急劇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明明大家都在指責賈燕姐弟,為他們姐弟倆打抱不平,可程飛燕此時卻完全顧不上這些了。她隻覺得心中充滿了恐懼,仿佛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書本,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她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法移動半步。


    程飛燕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小時候那兩個變態少年虐殺小動物的場景,那些殘忍的畫麵如同噩夢一般纏繞著她,讓她不寒而栗。


    程飛燕連忙牽起小弟程非凡的手,也不管弟弟是否願意,飛快地離開了書店。她的腳步匆匆,仿佛後麵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趕著她。程非凡被姐姐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看到姐姐臉上的驚恐之色,也不敢多問,隻能緊緊地跟著姐姐,一起逃離了這個讓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風波的書店。


    程飛燕拉著程非凡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了好幾條街才停下來。她氣喘籲籲地靠在一麵牆上,臉色蒼白,眼神中仍充滿著恐懼。


    程非凡滿臉疑惑地看著姐姐,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我們要跑這麽快?”


    程飛燕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聲音仍有些顫抖:“非凡,那兩個人……他們很危險。我們不能被他們發現。”


    程非凡更加不解了:“他們是誰呀?為什麽危險?”


    程飛燕咬了咬嘴唇,緩緩地說:“他們是以前我們家租房時房東的兒子。他們做過很多可怕的事情,小時候我親眼看到他們喜歡切割活的青蛙、老鼠還有昆蟲,殘忍地殘害弱小的生命。剛才我又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們竟然還想著切活人,他們就是兩個變態。我們必須離他們遠遠的。”


    程非凡聽到姐姐的話也嚇一跳,連連點頭說:“那太可怕了,我們趕緊走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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