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炎熱,小孩子們玩心不改。


    程飛燕讀一年級,學業輕鬆,作業少得可憐,大把的時間都用來玩耍。


    今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程飛燕和程愛學、程竹君、程小兵、馬愛芳等二十多個孩子興高采烈地來到了程飛燕二叔家後屋的西瓜地邊集合。


    說起來,這西瓜地可是二叔家的。二叔怕西瓜被偷,會時不時守在西瓜地裏看看,西瓜地邊還有二叔搭的臨時棚子,晚上會睡那裏。


    西瓜地旁的墳頭非常大,是一般墳的三倍大,就像一個高高的大山坡,偏偏它旁邊有墓碑卻沒有刻字。二嬸似乎說過一句傳聞,說這個墳是烈士的墳,等著上報有人來認領的時候,可好多年過去了,一直等到現在還沒有人來認領英雄,所以墓碑上仍然是空白的。時間久了,小孩子們也不相信這個傳說了。


    小孩子總是天真無邪、無所畏懼,或許是因為村裏墳包眾多,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所以少了那份敬畏之心。這幾個孩子絲毫不覺不妥,紮堆踩在那無名碑的墳頭上,嘻嘻哈哈地聊著天,仿佛站在山坡上欣賞風景一般,滿心滿眼隻有玩耍的快樂。


    踩在墳頭上,程飛燕一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對馬愛芳說道:“我不是就叫了你們幾個嗎?我總共也就認識 10 個人不到,結果一下子來了二十多個人,這可真稀奇啊!”


    馬愛芳笑嘻嘻地揮了揮手,解釋說:“我把我堂姐馬麗、堂哥馬達他們都叫來了呀。”


    程飛燕熱情地笑著說:“歡迎歡迎,原來是這樣啊!”


    程竹君歪著頭,接著說:“程小草還叫了隔壁的程紅和程強姐弟呢。”


    程飛燕連忙打招唿:“你們好呀!”大家四目對視笑了笑,算打過招唿了。


    程小兵著急地跺了跺腳,趕忙說:“我叫了同學程權和程果兄弟。”


    程飛燕笑著迴應:“很高興認識你們!”


    程梅子長了一張蘋果臉紅彤彤的,笑起來真可愛,跟著道:“我是跟著程權堂哥一起來的。程飛燕,我們可是同班同學,你不會不認識我吧?”


    程飛燕笑了笑頭:“歡迎一起來玩!怎麽會不認識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況你長得多可愛呀!”其實有點心虛,差點就沒認出來。


    好在程梅子人好哄。


    程權長得很帥氣說話也直爽大方:“我還叫了幾個玩得好的夥伴。”好家夥,程權說的,幾個玩的好的夥伴是有十多個呀。


    程飛燕說道:“那太好了,大家一起玩得開心!”


    程竹君偷偷對程飛燕說,“我們在學校每天吃的饅頭,就是成權媽媽做的。”這個時候程飛燕才知道,原來方素美嬸子是程權的媽媽呀。


    程愛學撓撓頭,憨笑著說:“我把我大哥也帶來玩了。姐,他也是你們班的人,你應該認識吧?”


    程飛燕見到一個小帥哥,乍看之下很眼熟,細看才發現是同班同學程新廣:“歡迎來玩。”有點小尷尬,一個班快一年了,才混了個臉熟,差點沒認出來。


    這時,一個臉生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跑出來,興奮地說:“我也把我家的哥哥姐姐叫過來了。”


    程飛燕:“歡迎你們加入!”


    另一個小女生紅著臉,羞澀地說:“我把我鄰居也喊過來了。”


    程飛燕溫柔地說:“快一起來玩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如果程飛燕在未來就會懂得一個道理:認識十個人,通過這十個人的關係網,就等於認識了整個世界。


    大家分散在西瓜地邊那一片繁茂的草地上,一群孩子正躲避著炎炎烈日。他們有的靠著大樹圍坐在一起閑聊,有的在旁邊的樹上試圖抓住那不停鳴叫的知了,有的歡快地追逐著色彩斑斕的蝴蝶,還有的蹲在地上,全神貫注地抓著泥土裏的蚯蚓。大家各自忙著自己感興趣的事,整個場景充滿了生機與活力,顯得熱鬧非凡。


    程竹君笑嘻嘻地說道:“飛燕,你知道不,我在家排行老四,大家都叫我老四。”說著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程小草一邊揪著地上的野花,一邊跟著點頭:“哈哈,那還挺順口的。”


    程飛燕笑著說,“我已經聽到很多人叫你老四了,以後我也叫你老四吧!”


    程梅子捂著嘴笑著說:“飛燕,你在咱村也這麽久啦,你自己不也有好幾個外號嘛。”


    程飛燕頓覺不妙,果不其然馬愛芳笑得前仰後合,指著程飛燕說:“對對,什麽霸王花、暴力女、大姐頭、拳頭燕,哈哈哈。”


    程飛燕氣得站起來,雙手叉腰,瞪著眼睛說:“哼,你們敢叫,看我不揍你們!”


    程愛學撓了撓頭,傻笑著說:“姐,我還有鐵頭這個外號呢。”


    馬麗好奇地湊過來問:“為啥叫鐵頭呀?”


    程愛學挺起胸膛,得意地說:“我跟人打架用頭撞,他們就這麽叫我啦。”說完還晃了晃腦袋。自我感覺相當不錯,就像練了鐵頭功一樣。


    眾人一陣哄笑。


    程竹君靠在樹上,悠閑地說:“我家是四姐妹,家裏人為了稱唿方便,就按順序叫了,我排四,家裏人都叫我老四了!”


    程飛燕無奈地坐下,撇撇嘴說:“你們看程竹君這老四叫得多方便,不像我的那些外號,太難聽啦!”


    玩笑話說久了也無聊,孩子們開始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程飛燕像一隻靈活的小兔子,飛快地從墳頭跑下去吸引火力,然後對大貓程小兵挑釁地說:“來呀,小兵,小兵來抓我呀。”程小兵咬牙切齒地說:“來了!”


    程飛燕還覺得不足,一邊跑一邊說起了自創的順口溜:“小兵,小兵愛當兵,娶了老婆很傷心,哈哈哈哈哈哈。”然後一溜煙又跑迴了墳頭。


    其他小孩有樣學樣,也紛紛跑下來,喊著:“小兵,小兵追我呀。”膽子大的也說:“小兵,小兵去當兵,當了小兵很傷心。”


    程小兵被氣得夠嗆,奮力追逐著滿頭大汗。


    大家玩瘋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站在了墳頭,對著墳頭外的程小兵叫囂著:“來抓我們呀,程小兵。”


    程小萍站在高地上,也就是墳頭上笑嗬嗬地對程小兵說:“妹妹,你來抓我呀!”說完就跑下坡,轉了一圈。


    大家一聽見程小萍叫弟弟“妹妹”,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有的小朋友笑得前仰後合,有的捂著肚子直不起腰,還有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程小兵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又羞又惱地喊道:“姐姐,你別這麽叫我!”


    程小草就像一隻機靈的小鬆鼠,飛快地從墳頭跑下去吸引“大貓”,然後在程小兵追過來的時候,又哧溜一下跑了上去,還調皮地衝程小兵做個鬼臉。


    程愛學見姐姐玩得溜,也有樣學樣地跑下去,接著又把氣喘籲籲的程小兵逗過來,然後再溜上去,還得意地拍拍屁股。


    其他小孩也紛紛效仿,一時間,墳頭熱鬧非凡。


    小蘿卜頭們玩得興奮過了頭,沒注意同時都跑上來互相撞到了,哎喲喲,摔了個屁股蹲兒。


    程小兵趁著這個漏洞抓到了馬愛芳,馬愛芳嘟著小嘴,滿臉不服氣:“鐵頭,你為什麽跟我跑一個方向。”程愛學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那你為什麽跟我跑一個方向,差點害得我被抓。”


    程飛燕笑著說:“別爭了,馬愛芳,現在你是貓,我們是老鼠,繼續繼續。”


    於是就成了馬愛芳圍著墳邊挑釁,讓當老鼠的眾人下來。


    程小草蹦蹦跳跳地跑下來說:“來抓我呀。”馬愛芳費盡全力衝刺,也沒有抓到程小草,累得直喘氣。


    就這樣你來我往更換,玩得不亦樂乎,笑聲在空氣中迴蕩。


    大白天的,二叔程大富扛著鋤頭去菜地裏種菜。等他忙完迴到西瓜地,卻看見一群孩子在墳頭玩得正歡,心裏頓時很不爽。


    二叔眉頭緊皺,大聲喝道:“走走走,這可不是你們玩耍的地方!別在這兒瞎鬧,小心驚擾了地下的先人!”孩子們被二叔這突如其來的嗬斥嚇了一跳,都愣愣地看著他。


    二叔接著說道:“我這西瓜地可經不起你們折騰,還有這墳頭,那是要敬重的!都趕緊去後山玩兒去!”孩子們這才反應過來,一哄而散。


    昨天,二十多個小孩聽了二叔的話,浩浩蕩蕩地朝後山的小樹林走去。


    夏日的陽光熾熱無比,烤得大地發燙。但後山的小樹林卻是另一番景象,仿佛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清涼世界。


    走進樹林,耳邊是此起彼伏的蟲鳴鳥叫。“吱吱吱”的知了聲,“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場熱鬧非凡的大自然音樂會。


    有人提議:“咱們來抓知了吧,看誰抓的多。”


    二三十個孩子立刻興奮起來,朝著樹林深處跑去。


    他們來到後山的紅包山上,這裏樹木茂密,鬱鬱蔥蔥。地上的草叢中,時不時有小蟲子竄過。


    有的孩子剪了樹枝打知了,有的直接勇敢地爬上了樹。


    程梅子著急地喊:“你們小心哦,別摔著啦!”


    馬愛芳說:“我也想爬,可惜今天穿裙子不方便。”


    程權像隻靈活的猴子,幾下就爬上了樹,不一會兒就抓了好幾隻知了。


    他本想讓幾個看著他們爬樹的女生們玩一下知了,沒想到她們一個個嚇得直往後退。


    不害怕的幾個男生用樹枝,把知了串成一個串,那模樣讓程飛燕看得直犯惡心。


    但是她硬是故作堅強,強忍著看了好幾眼,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當一隻知了送到程飛燕手中的時候,程飛燕的手抖了一下,她實在是害怕這種小動物,手一鬆,知了就飛走了。


    偏偏她還死要麵子,嘴硬道:“哎呀,沒接好,再來一隻!”


    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偷偷笑著,誰也不點破。


    其實程小草、程竹君等幾個女孩子也不喜歡用手觸摸這個小昆蟲,直接表現出害怕和厭惡,遠遠地躲開。


    隻有程飛燕,明明心裏怕得要命,卻還要裝出勇敢的樣子,顯得十分別扭,卻又有幾分可愛,格外引人注目。


    程飛燕可能也感覺到大家看穿了她的心思,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便說:“我要去遠處看看有沒有別的好玩的。”


    說完,就離隊伍越走越遠。


    還自信滿滿地嘟囔著:“說不定我能找到野雞蛋,甚至是抓到野雞。”


    這個時候,他們頭頂飛過了幾隻黑色的烏鴉,好像是朝一個方向飛過去的。


    程愛學靈機一動,笑著說:“姐,這烏鴉飛這麽低,我們把他們抓住殺了吃吧。”


    沒想到這話,竟然還有小孩子跟著起哄說可以。


    於是,有幾個小孩拿著樹枝就朝著烏鴉追去撲打。


    程飛燕有的時候也嘴賤,她走到拿樹枝忙活的程愛學身邊說:“這烏鴉是喜歡吃腐爛食物的,他們的肉能吃嗎?而且長得那麽醜。”


    沒想到他們的對話都被烏鴉們聽見了,烏鴉飛過來越來越多。


    這迴不是他們不打烏鴉,而是烏鴉展開反攻。


    站在高空樹枝夠不著的地方,追著這二十幾個小孩拉鳥屎。


    那場景,就像地道戰裏麵的高空飛機投彈一樣,極為慘烈,孩子們根本無處可躲。


    小孩子們看著烏鴉落在頭上的鳥屎,衣服上麵、頭上到處都變得臭不可聞,一個個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程飛燕為了躲避烏鴉的追逐,跑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遠。


    一不小心,竟滾下一個山坡。


    這一滾,讓她瞧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她看到山坡的夾縫處有一條半米寬的小溝,小溝裏堆滿了森森白骨,甚至還有人的頭蓋骨、手骨,以及破碎的衣物。


    這般景象,絕非人力可為,說不定此處藏有妖怪。


    程飛燕瞬間聯想到《西遊記》裏的白骨精,恐懼之情瞬間蔓延全身,令她唿吸困難,頭暈目眩,一刻也不願再待在這片樹林。


    她手腳發軟地爬起身,衝向人群,大聲喊道:“時間不早了,咱們迴去吧。”


    說罷,頭也不迴地瘋狂抓住堂弟程愛學的手,拚命往家的方向跑。


    大家原本就被烏鴉的鳥屎攻擊得狼狽不堪,一聽要迴去,哪還顧得上許多,都撒開腿拚命跑。


    迴到家中,孩子們累得氣喘籲籲,一個個驚魂未定。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述著今天的遭遇。


    有的說:“那烏鴉可太壞了,拉了我一身屎!”


    有的說:“我再也不想去後山了,太可怕了!”


    大人們有的覺得孩子們在瞎鬧,有的卻也隱隱擔憂後山是不是真有啥不幹淨的東西。


    程飛燕晚上睡覺都還夢到那堆白骨,嚇得直冒冷汗。


    可過了幾天,孩子們的玩性又上來了,把之前的遭遇拋到了腦後,又開始尋思著新的玩法。


    然而,程飛燕卻沒能像其他孩子那樣輕易放下。夜裏,她夢見一個穿著富貴的女人出現在她的床頭。


    女人幽幽地說:“求求你幫幫我,你那天看見的是我的屍骨,我在地下已經一百多年了,沒想到這一次被盜墓賊挖了出來,搶走了金銀珠寶,骨頭就被隨意丟棄到水溝裏,我太慘了。”女鬼的聲音陰森森的,程飛燕在夢裏看不清對方的麵容,又掙脫不開,十分害怕。


    她顫巍巍地問:“可是我不知道你是哪座墳,我也不知道怎麽幫助你呀。”


    夢裏的女鬼對她說:“你去叫村長來看我的屍骨,然後讓他去報官,你就實話實說,在夢裏夢見我,我叫程百合,按輩分還是你們的祖先,你直接說我的名字,然後告訴他,三十多年前我們家就是這一片的地主,你們村長大概能知道我是哪座墳了。我現在隻期盼我的屍骨能夠妥善處理,重歸安寧,拜托了。”


    在夢裏,程飛燕嚇得瑟瑟發抖,隻能答應。


    可是醒來以後曬著太陽,她也覺得那是夢裏的話不可信,並沒有去報警。沒想到第二天又繼續做夢,那個女鬼麵目猙獰,說:“你為什麽說話不算數……”


    程飛燕嚇得瑟瑟發抖,被噩夢糾纏,想醒又醒不過來。奶奶從床上爬起來搖醒程飛燕,“飛燕啊,你怎麽了?”


    程飛燕實在忍不住了,就把兩次做惡夢,見到女鬼的事情告訴了奶奶:“奶奶,我連續兩個晚上都夢見了女鬼……”


    奶奶神情古怪:“飛燕啊!你為什麽就不相信世上有鬼呢?”


    程飛燕說:“我不敢相信啊,不是說要相信科學嗎?”


    奶奶神色緊張地說:“孫女啊,你這連著兩晚上夢見同一件事,可不能不當迴事,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咱也得把這真相弄清楚!”


    程飛燕怯生生地說:“奶奶,我也害怕。”


    奶奶拉著程飛燕的手說:“別怕別怕,有奶奶在呢!走,咱們這就去瞅瞅。”


    此時,正是清晨五六點鍾,天色欲亮未亮,四周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微風輕輕拂過,帶著絲絲涼意。村莊還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多數人家都緊閉著門窗,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雞叫,打破這份寧靜。


    二叔一臉疑惑地說:“媽,這麽早,飯都不做了就去?”


    奶奶堅定地說:“這事兒重要,先不做飯了,趕緊的!”


    二嬸牽著程飛燕的手說:“行,那就聽媽的,走吧。”


    眾人一路走著。


    奶奶邊走邊念叨:“飛燕啊,你可得好好帶路。”


    程飛燕點頭說:“嗯,奶奶,我知道。”


    他們沿著小路走進樹林,樹林裏清冷安靜,樹木高大而肅穆,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讓人心裏有點發毛。


    到了溝裏,看到白骨後。


    奶奶嚇得捂住嘴說:“哎喲,這可咋辦!”


    二叔也有些驚慌地說:“咱先別慌,商量商量。”


    二嬸聲音顫抖地說:“要不,去找村長?”


    奶奶趕緊點頭說:“對,找村長,忠義是咱自家人,他能拿主意。”


    眾人又往村頭走去。


    大伯程忠義看到眾人神色不對說:“這是咋啦?”


    奶奶著急地說:“忠義啊,出大事了,溝裏有堆白骨!”


    大伯程忠義一驚說:“啥?還有啥線索不?”


    程飛燕小聲地說:“大伯,都是我夢裏的事,我都告訴您。”


    大伯程忠義皺著眉說:“雖說這事兒玄乎,但咱自己人,我還是得朝這個方向確認一下,萬一真是真的呢!”


    村長程忠義發現白骨後,為了村民的安全,立馬報了警。但他沒有提及程飛燕的夢,怕給自家人帶來麻煩,隻是隱晦地對警察說:“這個村過去幾百年也就幾個財主家有錢,說不定是盜墓賊所為。”


    警察們在附近展開了調查,卻一直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就在這時,那夥盜墓賊卻遭遇了詭異的事情。他們在夜裏總是能聽到陰森的哭聲和女子的咒罵聲,仿佛是那女鬼前來複仇。其中一個膽小的盜墓賊嚇得精神失常,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有鬼,有鬼,饒了我們吧!”


    這天夜裏,程飛燕又陷入了噩夢之中。那個自稱程百合的女鬼再次出現,這次她的身影更加陰森恐怖,聲音也愈發淒厲:“你為何還不幫我沉冤得雪?我的靈魂無法安息啊!那些可惡的盜墓賊,我定要讓他們受到懲罰!”


    程飛燕被夢寐糾纏,大汗淋漓,哭喊著:“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幫你啊!我隻是一個一年級的小孩子,我真的幫不了你啊,能不能不要找我了。”程飛燕在睡夢中嚶嚶哭泣。


    奶奶和二叔聽到動靜,趕忙跑來安慰。


    奶奶著急地說:“飛燕,別怕別怕,奶奶在呢。”


    二叔也哄著說:“飛燕,隻是個夢,沒事的啊……”


    經過警察的不懈調查,終於查出這一夥盜墓賊偷了雲山腳下不少戶地主家的祖墳。雖然已是 90 年代,地主早已不複存在,但他們的祖墳仍很富有。警察在一戶莊稼人家裏找到了這夥盜墓賊,發現了不少金銀珠寶,甚至還有完整的屍體棺材。這夥盜墓賊喪心病狂、心狠手辣,該抓的抓,該槍斃的槍斃。被挖出來的屍體交還給了族人,讓他們繼續燒香祭拜香火。這個案子就此了結。


    大伯程忠義來到程飛燕家,高興地說道:“這事兒解決啦!咱報案有功,警察獎了 200 塊錢。”


    奶奶杜大妞趕忙擺手:“忠義啊,這是你村長的功勞,這錢我們不能收。”


    大伯連忙搖頭:“嬸娘,您這說的啥話,我哪能要這全功。”


    兩人推來推去,最後決定一家拿 100 元。


    二嬸曹文嬌歎了口氣說:“唉,案子是結了,可飛燕這孩子被驚嚇後病倒了,一直沒恢複。”


    眾人都沉默下來,一臉憂愁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程飛燕。


    奶奶憂心忡忡地說:“這孩子一天比一天沒精神,莫不是被那女鬼給嚇出病來了?”


    二叔心疼地歎口氣:“可不是嘛,瞧這精神頭,越來越差。”


    二嬸跟著附和:“這可咋辦喲!”


    奶奶心疼地摟著她,輕聲說道:“飛燕啊,你不知道,你剛出生那會兒,奶奶就帶你去算過命。算命先生說你八字輕,是早夭之相,容易招惹邪祟。可你這孩子啊,命也硬,每次命運轉折,眼看著就要遭難,卻又總能逢兇化吉。但奶奶還是擔心啊,怕哪一天護不住你。” 程飛燕聽著奶奶的話,眼眶泛紅,心裏五味雜陳。心想,難道這才是奶奶迷信的真實原因嗎?


    這時,程愛學跑進來,帶著哭腔說:“姐姐現在夜裏睡不著,白天睡不醒,無精打采的,都不和我玩了。”


    沒一會兒,程飛燕的幾個小夥伴也來到家裏看望她。


    馬愛芳說:“飛燕好像不僅是精神不好,臉色也很差。”


    程竹君接著道:“是不是著涼或者中暑了呀?”


    正說著,程老大背著藥箱上門了,給程飛燕檢查後,說道:“這孩子中暑了,還咳嗽,身體太虛,得打幾天吊針,補充點營養液。”


    於是,程老大熟練地給程飛燕打上了吊針,大家都盼著她能快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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