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還是命運坎忑未來女皇武氏家族,武元慶一整天愁眉苦臉之中度過,連名義上後母楊氏什麽時候離去,處於崩潰狀態的武元慶渾然不覺,直到忠實老仆點亮廂房的油燈。


    既來之則安之,武元慶默默接受穿越事實,想不接受現實也不行,沒辦法迴去隻能認了,好歹也是家有金礦的顯赫世家,未來的女皇武則天稱帝之路還遙遠,並不是沒有辦法化解這段冤孽的恩怨。


    老仆輕喚一聲:“郎君……”


    武元慶揮手打斷老仆的話,極其不自然說道:“以後別叫我郎君,怪別扭的,叫我少爺,嗯哼~~對了,你叫什麽?”


    老仆一臉怪怪說道:“郎君真是健忘,小的武德,府裏管家,少爺?郎君,何為少爺?”


    武元慶今天怪怪的表現,武管家覺得很是詫異與費解,按照以往武元慶脾氣急躁的性格,不管是非對錯都會責怪到別人身上,壓根不會像今天那麽反常,沒有欺負侮辱老夫人楊氏就是一個很奇特的列子。


    現在蹦出個怪異少爺稱唿,武管家更是費解其中含義,要不是看著武元慶長大的,還真以為眼前的武元慶是不是另有其人?


    受不了一個大老爺們喊郎君的武元慶,極力糾正惡心稱唿鐵硬著語氣說道:“屁話那麽多,以後叫我少爺,對了,武管家,現在家裏還有多少錢?”


    提到錢武管家一臉為難說道:“這……”


    見武管家吞吞吐吐樣子,武元慶心裏預感不好,用強橫語氣說道:“怎麽?我不配知道?”


    武管家滿頭大汗說道:“不,不,郎……呃,少爺,府裏餘錢不足十貫錢……”


    迫於喜怒無常武元慶壓力,武管家抬起衣袖擦拭臉頰汗水,把應國公府財政說出來,自從應國公歸天後,金礦幾乎被武元慶兩兄弟和兩個堂弟敗光,府裏還欠著仆人五個月的月俸未發過。


    唐代的官員俸祿一般由祿米、人力、職田、月雜給、常規實物待遇和特殊實物待遇幾部分組成,不同的官階發放的俸祿也不同。


    以唐朝正三品京官為例:每年祿米400石,職田9頃,雜役38人,每日發常食料九盤(細米二升二合,粳米八合,麵二升四合,酒一升半,羊肉四分,醬四合,醋四合,瓜三顆,鹽、豉、蔥、薑、葵、韭之類各有差;木橦、春二分,冬三分五厘;炭、春三斤,冬五斤),大概約合每月8000文。


    而國公屬於從一品,俸錢181.6兩年,俸料(950石),職田(1800畝),仆役(240兩年)看似敷不入出,國公俸祿隻是芝麻綠豆,真正收入還是職田與賞賜雜七雜八,具體多少每個家族勢力不一樣,收入自然不一樣。


    武元慶頭暈腦脹聽著武管家匯報,越聽越心驚膽戰糾結無比,還真的是一群蛀米蟲敗家子,難怪武則天要心狠手辣大義滅親了,撇去別的齷齪恩怨不提,就武氏四兄弟敗家足以令人厭煩。


    一口氣匯報完應國公府財政,武管家算算時辰,小心翼翼說道:“郎……少爺,晚膳了。”


    有點不適應新詞少爺稱唿,可知曉武元慶脾氣不定,武管家還是遵守武元慶苛刻要求,慢慢適應別扭的少爺二字。


    一天未進食確實有點餓的武元慶,迴過神點點頭說道:“嗯,晚膳,吃完你把府裏賬本送到我房間。”


    武管家愕了一下,應了一聲說道:“是。”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武管家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改變太大的武元慶,直到武元慶身影走出裏房,武管家才從走神之中清醒過來,小跑著追上走出廂房的武元慶。


    東廂房樓廊很黑,武管家提著一盞幽暗的絹燈在前麵引路,整個樓廊黑漆漆的,除了腳下的一點光,和兩邊不時好似有水浪拍打的聲響外,什麽都看不清晰,直到走出樓廊進入通往正廳樓廊兩旁燈火通明。


    “老夫人在洗浴,三位郎君請自……”


    “去你的,滾開,三弟,四弟,我們去樂一樂。”


    “好,二哥,你先請!”


    武元慶在武管家帶路下經過正廳後麵院子時,一間浴房外麵傳來吵鬧和齷齪笑聲,武元爽及兩堂弟武惟良和武懷運三人,又精蟲上腦進洗浴房裏淩辱楊氏,過往家仆們麻木見怪不怪貴圈不堪入目生活。


    臉黑的武元慶一手掰斷樓廊扶手,把帶路的武管家嚇了一大跳,但見武元慶握著掰斷扶手紅漆木棍,怒衝衝朝洗浴房那邊走去。


    武管家追著武元慶身後說道:“少爺,大廳在這邊……”


    充耳不聞的武元慶握緊木棍,在驚恐跌坐地麵婢女撐手後退期間,一腳踹開虛掩的洗浴房門,入眼便見武元爽及武惟良和武懷運三人把楊氏從浴桶拖出來,武惟良和武懷運兩人蕩笑著壓著奮力哭泣掙紮楊氏。


    “那個混……混,大,大哥?!”


    正準備脫褻褲的武元爽,臉頰挨了一棍滿嘴噴血倒地,打蒙的武元爽正要破口大罵,見到武元慶嚇得罵不出聲,一臉迷茫自己大哥為什麽要打自己?就因為沒喊上他一起侮辱楊氏生氣嗎?


    武元慶持棍指著武惟良和武懷運,滿臉怒火一字一句說道:“放,開,她!”


    武惟良和武懷運兩人聞言同時鬆開口,得到自由的楊氏羞憤欲絕雙手遮醜,散亂秀發遮掩沒臉見人的臉蛋,絕望無力哭泣聲,一聲又一聲衝擊武元慶內心,忍不住暗罵武元爽三人畜生不如。


    武元慶在武元爽三人,還有趕到門口外武管家詫異驚愕目光之中,脫下自己圓領衫走到楊氏麵前蹲下來,把圓領衫披在詫異抬起頭楊氏身上遮醜,此時此刻楊氏停止哭泣,用不敢置信目光望著武元慶,仿佛不在認識眼前四惡之首武元慶。


    武元慶握緊拳頭站起來,環視一圈武元爽三兄弟,不帶任何感情冷漠警告他們說道:“你們三個混蛋給我聽好了,如若下次在敢動她半分,別怪我翻臉不客氣,直接敲斷四肢趕出武府……”


    武元爽最不爽頂撞打斷武元慶的話說道:“大哥,你什麽意思,你是想……啊~~~”


    武元爽的話還沒說完,武元慶一腳踹向武元爽小腹,五髒六腑移位的武元爽慘叫一聲,雙手緊捂著小腹身子彎成對蝦似的,武惟良和武懷運兩兄弟不寒而憟顫抖了幾下,被武元慶兄弟不給麵照打不誤嚇到了。


    武元慶殺雞儆猴震懾住武惟良和武懷運兩人,借機樹立起自己一家之主威嚴說道:“長兄為父,你們要是不想繼續待在武府,盡管試一下挑戰我脾氣,都tmd給我滾出去,去祖屋跪地悔過三個時辰。”


    武惟良和武懷運迴過神互視一眼,不敢叛逆應國公府最大的武元慶,一左一右扶起滿臉怨憤心有不甘的武元爽,灰溜溜地走出洗浴房。


    武元慶待武元爽三人離去後,鬆了口氣頭也不迴說道:“換好衣服,去大廳用晚膳。”


    沒等楊氏說些什麽,武元慶邁開腳步離去,獨留逃過被侮辱的楊氏放聲哭泣,至於為什麽而哭不得而知,走出洗浴房的武元慶迎著清新夜風,無力搖搖頭輕歎一聲,為了今後能逍遙美好大唐,前身禍害造下的罪孽爛攤子今天起要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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