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共同分享著彼此的身體,將原始的激情一遍又一逼重溫,當高潮來臨時,他們同時叫喊出聲,更用力地抱緊對方,顫栗著、包容著,久久不願放開……阮依儂想,他真是個狂妄的賊,不僅在她這裏偷走了一些東西,而且還膽大包天地留下了點什麽。


    照例一醒來,雪白的小手就會習慣性地往旁邊的床鋪摸去,人不在了,才剛清晨,他到哪裏去了?


    這是什麽……阮依儂睜開眼,發現一旁的枕上擱著一朵含苞待放,仿佛是剛從枝頭剪下來的白玫瑰,她支撐起身子,伸手拿起,莖上的刺被細心地除去了,不會紮傷她的手指。


    每個清晨,他都會親自為她摘一條白玫瑰,他現在知道她最愛吃蘋果,最怕吃辣,最喜歡白色,她的星座是處女座。


    她不服氣地皎他的耳朵,悄悄告訴他,她早就知道他喜歡吃她煮的海鮮粥,喜歡喝不加糖的黑咖啡,不怕辣,討厭吃甜食,星座是獅子座了。


    她的淘氣舉動換得他大笑,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用力地愛她,他們不止是夫妻,還越來越像合格的好情人。


    阮依儂抿著嘴笑起來,嗅著清新甜美的花香,心裏暖暖的,穿著綴滿粉色蕾絲小花的晨衣,光著小腳,小手裏牢牢握著那枝白玫瑰,阮依儂輕手輕腳地從臥室裏出來找他。


    他會是在廚房笨手笨腳地做著愛意十足、賣相僅有三分的愛的早餐,還是在健身房裏的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抿起小嘴微笑著,雪白的玉足落在鋪著地毯的樓梯上,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一側緊閉的書房內傳來一陣噪音,仿佛裏麵有人在爭吵。


    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這樣都能聽到,可想而知裏麵一定吵翻天了。


    疑惑間,阮依儂剛想邁步,突然書房的門被用力拉開,一個男人從裏麵氣唿唿地衝出來,沒兩步又站定,轉身低罵道:「你就這麽繼續失憶吧!隻要別被你老婆發現你是裝的,就算你狠!」


    「我和我老婆的家務事不用你和那位墨小姐操心,你們管得太多了!」另一個男人跟著走出來,語氣十分不悅。


    「哪天依儂要跟你離婚,絕對有我們的用武之地。」


    「你!」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萬一依儂聽到,雷這戲就演不下去了……」突然,話音被某人很識相地自動咽進肚子裏去了,因為他眼角的餘光正巧一眼瞥見女主角正站在樓梯上,難以置信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幕,這下……麻煩大了!


    阮依儂一臉蒼白地盯著樓下四個男人,雷馭風臉色鐵青、緊閉雙唇;靳亟的表情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又提了一口氣;官夜騏則是一臉苦笑,啊,還有一個始終沒開口說話的駱繹,一直站在離眾人身後兩三步遠,保持一貫地沉默和淡然。


    「依儂。」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的時間,雷馭風終於開口了,他沙啞地叫著她的名字,嗓音幹澀得像是身陷沙漠絕境中,倘若她不看他一眼,他就會死掉。


    阮依儂沒有迴答他,纖細的手指拿著那枝白玫瑰,用力到手指泛白,明明玫瑰無刺,為何感覺疼?這一切原來全是假的,是一場騙局!


    他沒有失億,他隻是重蹈覆轍,將一年前心血來潮的那場戲又上演了一次他不要她時,就將她棄之如舊履,再去找別的女人;等他想起她時,就想出這樣一個可笑的法子,來騙她、玩弄她。


    她是個窮人,一無所有,就連身體也被他占有,他還不放過她,還想在她這裏得到什麽呢?


    同情?還是謔戲?她在他眼裏,這樣卑微嗎?


    更可笑的是,她不僅傻唿唿地給了他同情,還順帶著把自己的一顆心也給了他。


    用力將手裏的玫瑰擲向對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的男人,阮依儂蒼白著一張失去血色的小臉,一字一句地對他說:「雷馭風,我要跟你離婚。」」然後,她轉身,飛快地奔上樓,不讓他看見自己服裏的淚,電不願意看那如遭重創的男人。


    樓下,一片寂靜,誰都沒說話。


    良久,官夜騏才長長地歎口氣,迴頭對皺著眉頭的靳亟說:「你的工作來了,這下終於有用武之地了……」他話音未落,雷馭風已經怒發衝冠地撲向靳亟,兩個大男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搞什麽?有話好說,別動手!」官夜騏急著勸架,拉了這個拽那個,無奈人家根本甩都不甩他,還同時扭頭對他怒吼道:「閃一邊去!」這下官夜騏也火大了,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好歹他也是自小練過拳腳的,於是看準機會,他衝過去擋在兩人中問想要製止住雙方,怎奈雙拳難敵四掌,急得他隻好搬救兵:「別看好戲了,還不快來幫忙……」駱繹紋風不動地站在原地,壓根就沒想去幫什麽忙,他隻是輕撇薄唇,說道:「老板,夫人剛才哭了。」雷馭風因這句話一下子僵住,整個人突然間像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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