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靈魂力量的測試,謝凡根本不敢大意。


    不是怕大意之下通不過測試,而是怕大意之下再跟上次一樣,直接把魂力測試柱給撐爆了。


    所以這一次靈魂力量的測試,謝凡打算到最後再去。先看看別的參加選拔之人最高能達到多少,然後再決定自己需要表現出什麽樣的成績來,免得太高了過猶不及,弄得過於驚世駭俗就不好了。


    厚土城畢竟是整個厚土大陸的中心,這次來青霄劍宗參加選拔之人的靈魂力量,明顯比參加火雲城煉丹所的年輕人高了不少。不少人的靈魂力量達到了200以上,還有數人達到了230多。


    靈魂力量最高的,是一位身材瘦削的少年,看著很文弱的樣子,測得的尋星數量卻達到了246顆。靈魂力量達到這樣的高度,在這些十六七歲的少年中已經是極為難得。故此這位少年不但讓參與選拔的少年們驚歎不已,也引起了青霄劍宗幾位長老的注意。


    謝凡一直等到最後再無人上前測試的時候,才走到魂力測試柱前,一點點的注入靈魂力量,以免再出現上次一樣的烏龍。


    他最終還是決定將靈魂力量的數值控製在262,比最高的那個少年高出於大約一成。這樣一來雖然讓人驚歎,但也不會覺得不可思議。


    反正他已經打算高調進入劍宗了,那就高調到底。再說了,自己的出身本就不那麽清白,打上一個青霄劍宗新崛起的天才少年的標簽,對他日後在修真界走動也會帶來不少的方便,免去別人無謂的懷疑。


    第一關選拔就在眾人的一片驚歎聲中結束。謝凡的橫空出現,給不少當初自認為天才的少年,帶來無盡的壓力和敵視。


    第二關,練體的測試,要求也很簡單,不允許使用星元,跑過一段一裏長的並且隨機出現障礙的山路,用時短者排名在前。


    謝凡還是選擇了上一關時的策略,比成績最好的少年修者用時又縮短了一成。


    兩關結束,謝凡不但都取得頭名,而且成績遠超眾人。這一下不但主持比賽的幾位長老,就連原先身處宗門內的長老都出來幾位。


    雲歸來聽說之後,心裏暗暗後悔不已。你說當初直接收了當關門弟子不就得了,這下可好,小家夥鬧得人盡皆知,要再收徒還未必能入得了願。


    第三關開始!


    秦長老站在選拔出的四百位少年麵前,笑吟吟的在人群中尋到謝凡的麵容。這少年太出色啦,看看到時能不能先弄個生米做成熟飯,收到自己門下。


    他輕咳了一聲,對這些少年朗聲說道:“下麵我演示一套劍法,說是一套,實際隻有三招。你們可以參悟六個時辰。參悟時間結束後分成八組抽簽,排定順序進行演示,由專門人員進行評分。最終選取兩百人進入接下來的對戰。可都明白了?”


    眾人紛紛表示已經明確秦長老的意思。


    秦長老取出一柄長劍,說道:“此為第一招,望盡天涯路!”


    話落後,秦長老身形緩緩轉動,手中長劍由身前抬起,劍隨身轉之時略略上下舞動,意似隨時可飛起的長龍,探頭望天涯。秦長老身形轉動一周,長劍上下緩緩遊動了八次,待到身形轉正時,手臂慢慢落下,長劍平舉於身前。


    “此為第二招,為伊人憔悴!”


    秦長老身前長劍由平舉改為劍尖斜向上方慢慢升起,似欲一往無前,破除前方阻隔,我自仰望青天。長劍到了極高處後,又向左下方緩緩沉落,似覓芳蹤,終落至體側緩緩收迴。


    “此為第三招,燈火闌珊處!”


    收迴的長劍這次不再遊動,向前直刺而出,如前方有無窮的吸引,任你如何變幻,我向前之心如磐石之堅。


    秦長老在演練完這三招劍法後略作停頓,然後又由始至終的重複演練了兩遍。這才收起長劍,高聲說道:“各自領悟六個時辰,屆時分組演練評定分數,開始計時吧。”


    謝凡見秦長老三招劍法施出,乍看之下沒有什麽出奇之處。細細揣摩,劍法中所蘊含的劍之道,卻無時無刻的不在向外傳遞。


    這第一招,長劍隨身走,渾圓如一體,望盡四方路,何處不可達?這一劍以守為主,四麵八方天上地下,隻要你來,我就能尋到你的蹤跡。


    第二招長劍在圓轉後由身前向上,不遺餘力而去,又沉重如山而歸,乃是發現敵人蹤跡、破綻,需當機立斷,在一瞬之間將之抓住。


    第三招長劍無顧左右,我自認準方向,眼中就隻有一點。成則勝,不成則敗,講得非是劍招,而是持劍之人的決心。用劍者,須有勇者之心方能達成所願,如瞻前顧後則盡失劍之優勢。


    謝凡站在那裏,腦中盡是剛才三劍的影子。但是越思考越覺得劍式既可這樣變化,又可那樣變化,似乎其中滿是破綻。腦中演練的越多,所現破綻越發明顯。


    不對,自己沒有領會到這套劍法所蘊含的道理,隻得其形而未得其神。


    謝凡冥思苦想許久,都覺自己所思並不全麵,總是有前後矛盾之處,不能自圓其說。他口中默念著這三招劍式“望盡天涯路”、“為伊人憔悴”、“燈火闌珊處”,猛然間腦中一陣清明。


    自己囿於劍招了啊。秦長老所演的這三招劍式,其真諦在三招劍式的名稱之中。


    “望盡天涯路”,指的是觀察敵人的動向,判斷敵人接下來的意圖。你能做出的預判越多,那你對爭鬥的走向了解越透徹。


    “為伊人憔悴”,指的是尋找敵人所未達到的地方,這才是自己進攻的方向。


    “燈火闌珊處”,那自然是隻要找準方向,就一往無前,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自己致勝的目的。


    想來想去,這三招所說的不就是劍道的最基本道理嗎?


    隻要跳出劍招,不被秦長老所演練的劍式所迷惑,相信這天底下修煉劍道者,對這三個原則都是耳熟能詳。


    這老頭,剛才演練的三招劍式,說不定是他隨心而為也未可知。


    不過他既然演練出這三招招式,那我下一關就以這三招招式敗盡餘者。


    六個時辰轉眼即過,謝凡分到了第八組,抽簽卻又抽了個最後。


    雖然這八組的演練時同時開始,也算是排在最後一個出場了。


    既然輪不到自己出場,謝凡就隨眾人一起旁觀先出場者進行演練。


    出場的少年,有的躊躇滿誌、誌得意滿,也有的垂頭喪氣、意興闌珊。


    垂頭喪氣者中,有人所演招式連秦長老劍式的形都未得,隻是古板的按照秦長老長劍的走向複製了一番,至於其中所含的細微變化,則是


    一概不見。


    當然也有誌得意滿者所演招式,在外形上已得秦長老劍招六七分的意思,細微處能夠體現出秦長老用力的變化。


    忽然左麵一陣喧嘩,有人大聲唿喊。謝凡轉眼瞧去,卻見一位身材瘦削的少年走向場中,正是第一關時靈魂力量達到246的那位。難怪眾人轟然叫好,都對這少年即將演練的劍法充滿期盼,看看這位靈魂力量出眾者會演練出何種劍式來。


    少年取出長劍,按照秦長老所演練的運轉路徑緩緩而進,但是在一些具體的細節上卻不求相同,而隻追意境的相似。在下麵的少年眼中,他所演練的劍式與秦長老所演差距頗大,還不如其他人更接近秦長老的劍式。


    見此情形,有的少年露出如釋重負之色。從開始演練之始,眾人就將這少年當做了最大的敵手之一。現在見他劍法的領悟隻得皮毛,當下自認勝算更大了一些。


    不過這隻是少年們的看法,落在青霄劍宗諸位長老眼中,對這少年所演劍式卻是另一番評價。


    瘦削少年待得劍招演練完畢,並未立即收劍,而是閉上雙眼從頭開始又將劍式重新演練。


    不過第二次的演練與秦長老所演差異愈大,其中還自生出許多不同的變化。


    這引來下麵圍觀少年的一片噓聲,越學越是倒退了呢。


    但秦長老卻瞪大眼睛看著這位少年,滿臉驚詫之色不加掩飾。


    少年演完後收了長劍靜立當場片刻後,這才睜開眼睛,對著主持選拔的長老躬身施了一禮。


    秦長老麵露微笑看著少年,等他行禮完畢,才輕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恭恭敬敬的迴答,“迴長老,晚輩名叫淩霄。”


    “淩霄”,秦長老重複了一句,然後對少年說道,“好,你先下去吧。”


    秦長老的做法讓下麵的少年一時都摸不著頭腦,怎麽演練的越差的倒是得到長老的問詢了呢?


    眾人逐漸演練完畢,謝凡與剩餘幾人同時上場。


    對負責選拔的長老們行了一禮後,謝凡從空間戒中隨便取出一柄凡兵長劍,緩緩的演練了三招劍式。


    不等劍招演練完畢,下麵的喧嘩聲就可震天。


    “這是什麽劍招,隨便上來玩得嗎?”


    “本來還以為這家夥真是什麽天才!哪料到修劍的資質這麽差,隨便看看也不會這樣子。”


    “這是來濫竽充數的吧。”


    原來是謝凡將秦長老演練的劍招做了絕大的修改。


    秦長老第一招時長劍平舉,身形先動,劍隨身轉,旋轉一周方才收勢。而謝凡卻是長劍上舉,長劍先動身隨劍轉,旋轉一周。


    第二式,第三式均被謝凡改的麵目全非,隻要劍意,不要劍形。


    也難怪下麵的少年們在下麵鼓噪不休,誰都沒看懂謝凡所演劍式的意思。


    隻有剛才叫淩霄的少年,睜大了雙眼,似乎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秦長老他們都站起身來,目瞪口呆的望著謝凡。


    特別是秦長老,心中五味雜陳,懊惱不已。剛才為啥非得好奇,要看看這少年能達到怎樣的程度呢?這下子可好,宗門內的那些老不死估計都得出來,自己哪裏還有半點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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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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