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肖武二人找到那榕樹時,榕樹下已經有不少聚在新來說書人周圍,有的拿著水閑情逸致的聽著,有的人聽到入神,竟忘記了自己的財物已經被有心之人拿走。隻見那說書先生徐徐道來,不過嘴唇確有起皮,看起來也是說了許久。


    肖武找了個人比較少的地方,讓符花先坐下,自己站著聽聽這說書先生有什麽本事。隻見說書人中氣挺足,盡管距離較遠,聽得也不模糊。


    “傳聞千年前有一世界萬法之源仙人,受天界懲罰後,偷出天源杖,在那水月洞天之地研究萬物之法,得大成後出關四處挑戰三界強者,世間竟無一人是他的對手。說這天源杖,頭部可演變無數形狀,尾部可抵擋任何攻擊,可謂是進可攻、退可守。大勝三界後,竟覺得有些無聊,去探索那傳說中的玉龍淵。”這時說書先生頓了一下,示意了一下周圍的人該投錢了。


    肖武不屑的笑道:“胡說八道。”這是說書先生竟偷偷看了他一眼,但目光並沒有持續太久,他也沒有在意。


    看著周圍的人投錢都差不多了,繼續說道:“玉龍淵是傳說之地,無人知道在哪,其中有一高山大一般的玉龍居住於此,身上鱗片可比我們居住之地要大。此龍亦是傳說中最強妖獸。這世間怎會有兩個“最強”?這仙人遊曆三界百年,總算找到這玉龍,本以為會輕鬆拿下,可這一仗打了三百年。勝負沒人知道,隻知這天源杖最後散落成三塊頭、杖、尾,卻不知被誰拾去了。”


    符花:“這先生說故事怎老愛說無人知道、無人知曉?”


    “他要是說皇帝知道,你去問皇帝嗎?”肖武自然知道是說書人的騙那些沒讀過書的人的計量。


    “你說這世間真的有龍嗎?”符花聽了半天,也就聽懂了這世間有玉龍。


    肖武站的有點久了,示意符花讓他坐下,說道:“龍?傳說之物哪有真的,傳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我怎麽讀遍詩書也沒見金粉哪?”


    說書先生突然又說道:“可這玉龍,在這幾千年之後卻再也無人發現過,有人說它和仙人融為一體化作天地法術之源,鱗片散落各地成為各教靈氣的源頭。”說書先生這時轉了一個方向,麵向了肖武這邊,也沒看著肖武,繼續說道:”還有人說,他重新投胎了,帶著龍息,重生在世間,可能就在這城中…”


    符花仔細盯著說書先生,是一天極少數正麵不對著肖武的一瞬,肖武從未坐著看到這個視角的符花。肖武這時突然有一種感覺,從小陪伴他的女孩,已經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仔細一看,眼睛竟然變大了不少,少時那股稚氣也被多年的成長給洗滌幹淨,少女還是比少年早熟一些。


    “可能是該嫁人了。”肖武心裏蹦出這個念頭,但心情卻有點複雜。按照城裏人出嫁的習俗,出嫁要由父母一方提親,可符花的身世…


    說到符花的身世,就不得不提肖武的“遠親”肖傳文,上任縣衙大人。別看肖武這樣瞧不起何澤,肖縣衙可是實幹型的好官。對各家的種植特點了如指掌,對所掌之地藥材習性也十分了解。可惜上任三年後,全年大旱,草藥產量大幅下降,大大影響了修煉丹藥的進度,朝廷倒沒有追究他的罪,隻是未來,仕途沒有希望了。


    在任五年時,把這三歲的肖武接進城中,城裏人通通傳聞是在外的私生子,但肖傳文統一說是遠房親戚,後給肖武配了一婢女,名符花。


    這名字一傳開,大家更加確信肖武是肖傳文的私生子,因為這位肖傳文縣衙最愛就是賦花,對城內各類花卉都做過詩。這婢女原是城中一戶人家的獨生女,可惜大旱之時,這家人見收成不好,拋下女兒出城闖蕩去了,縣衙第二天在井旁看到這哇哇的棄嬰,便帶迴家裏收養起來。


    肖縣官年老後,城內種草藥也已沒落,朝廷見他年事以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允了他的調職申請。走之前,他在城中打了一口井,打破了黑絡巷四大族的水源壟斷。便是現在貧苦人家能夠共享的新河井。憑著這大事,城裏人對肖武十分客氣,讓肖武肚子在城中的日子好過不少。


    肖武突然想起自己年少時,在白坡裏的小丘山埋過一罐上好的名釀,那是城中人送給肖傳文的,不過酒太多,丟了一罐,也沒發現。


    “你說這何澤,人也不壞,就是傻裏傻氣的,沒啥慧根。你說這種植草藥,不僅僅是對藥的習要了解,那個是煉藥之人應該了解的事,可這何澤呢,學習種藥隻學藥性,不研究突然,不研究土地,你說他是不是死心眼?”肖武突然開口說道。


    ”他家師傅這麽偏愛陸青川,倒是有幾分正確的判斷,陸青川雖頑皮,但學什麽都快,把最好的土地給他種植總沒錯。你看這何澤,每次上交的藥材都剛剛過供應線。”


    符花說道:“那何澤的地不是有一塊…”


    “你說他是不是沒有享福的命。這穿山甲屍體埋了可肥沃土’地三年,可那日給他的穿山甲,竟是給太陽曬暈的,埋在他家地下,醒了還跑迴我的地裏。”


    符花雙眼眸動,看著肖武說道:“這事還是得講講機緣吧?”


    “那是當然,要不然怎麽說他沒有福氣呢?你說我們兩個去了京城,何澤會不會偷我們的東西啊?”


    “我想不會吧,你委托他管得。”


    “他管他就不會偷嗎?”


    肖武歎了口氣:“這次去京城,也不知道,我們兩個還能迴來嗎?聽說京城的教書先生要比我們這的數量多百倍,學識要多千倍。”


    “有時想想,何澤這小子竟比我好多了。”一陣大風吹過,秋天落下的榕樹葉吹過肖武的頭上。


    肖武突然想伸手抓住這落葉,可惜沒抓住,葉子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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