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塔隻是表象,係統才是內核,隻要不爆露係統,塔是無所謂的,更何況還能迴收,到時候,塔就變成了普通建築。


    老狐見陳誠用出法寶碧玉蓮花,還以為辛九娘已經被害,來報仇又被打得憋屈,腿都瘸了一條,手段他還有,但是並沒有對付陳誠的信心。


    手中的寶杖就是他最強的戰力了,本來打算退讓一步,又被陳誠激的惱羞成怒,心裏已經打算要拚個魚死網破了。


    “自己也要麵子的好嗎,不就是吹個牛嚇唬嚇唬人嗎?用得著拆穿我嗎?”


    沒想到這時候卻聽到女兒沒死的消息,驟然之間的大起大落,不禁讓他大生歡喜,竟從心底裏對陳誠生出幾分好感來。


    “你此言當真?我女兒在哪裏?”老狐期待地看著陳誠。


    陳誠笑道:“自然當真,老先生隨我來便是。”


    老狐看了看斷腿,又看了看拄著板門刀的陳誠,遲疑一下道:“今日有些不便,還請寨主好好招待我家女兒,明日晚間老夫再來拜訪。”說完,一陣青煙升騰,老狐不見了蹤跡。


    此時劉夢梅才縮頭縮腦的從屋子裏出來,四處尋找了一圈,確認老狐真的離開,才長籲一口氣,幫著陳誠把寨子裏的人全部叫過來,把哀嚎的嘍囉們都抬迴家去。


    迴屋睡下後,陳誠一夜見怪夢連連,魑魅魍魎不斷地在夢中呈現,到早上起來的時候,腦瓜生疼。


    陳誠很懷疑自己是被老狐拐杖上的那些藍色的火焰傷了神元。


    直到打了一上午的金剛如意拳,觀想了半天金剛法相,這疼痛才漸漸減輕了許多。


    這一白天從山寨四處都是一副懨懨的樣子,好不容易熬到夜晚,韓鐵三幾個強打精神陪著陳誠等著老狐到來。


    本以為還是神出鬼沒地化煙而來,沒想到晚上戌時剛過,就見看守寨門的小嘍囉跑進來,戰戰兢兢道:“大當家,狐仙來了。在寨門外等候。”


    陳誠不由啞然失笑,怪不得老狐狸罵他們是不知禮的山賊,卻原來,它自己真是個知禮的,是傲嬌呢,還是矯情呢?


    於是,帶著兩位當家和一個軍師,準備鑼鼓大禮迎接,劉夢梅本來想偷溜,卻被陳誠抓個正著,硬拽著他加入了迎接的隊伍。


    麵子上的事,陳誠從來不都吝嗇,既然老狐狸講究這個,就給他個大排麵,跟抽刀子幹架的事兩不耽誤。


    剛到寨門處,就見嘍囉們正警惕地盯著門外。


    陳誠沒有理會他們,遠遠喊道:“大開寨門,奏樂。”一時間叮、咣、咚,亂起八糟的鑼鼓喧鬧起來。


    心裏想著是不是山寨裏專門得成立一個鼓樂隊,看樣子,用到的機會很多啊。


    寨門緩緩大開,隻見門前山路上,孤零零地站著兩個人。


    老狐狸拄著拐杖,一條腿虛點著地麵,旁邊一個十四五歲的紅裝少女托著他的胳膊。


    老狐聽見寨內鑼鼓聲響,還有些納悶,此時見寨門大開,陳誠帶著人遠遠地拱手施禮,不由麵現紅光,看了少女一眼,深施一禮,矯情道:“老朽辛寗冒昧來訪,怎敢勞大當家親自迎接。”


    林紅玉翻了個白眼,跟著陳誠將老狐二人迎入寨內。


    整個過程雖然賓主俱歡,但陳誠卻緊貼著老狐,與他把臂同行。倘若這老狐狸稍有不對,陳誠就會暴起發難,將他格殺當場,不給他施法的機會。


    此時,見另一邊扶著老狐狸的少女清麗可愛,明豔絕倫,不由問道:“這位姑娘是可是辛老先生的家人?”


    辛寗撚須笑道:“此乃是老朽膝下十四娘,讓陳寨主見笑了。”


    陳誠心道,果然是她,笑道:“十四娘果然深得辛老先生家風,知書識禮,雅麗無雙。”


    老頭很寵愛此女,聽得這話竟也沒有謙虛,一幅寵溺驕傲的樣子。


    辛十四娘本來麵色淡然,見陳誠讚她,卻多了些羞澀,也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微微施了一禮。


    把父女二人接進山寨,陳誠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帶著二人奔後山寶塔處。


    陳誠心裏戒備著,邊走邊道:“老先生勿怪,九娘子初來我山寨時,產生了些誤會,在下也險些因此喪命,所以隻能將她羈押。”


    辛老狐不在意道:“無妨,那丫頭平日裏嬌慣得有些失禮,也該受些教訓。”


    陳誠又不好意思道:“隻是蔽寨有一座寶塔,想是前朝高僧留下來的,此塔神妙異常,九娘子關進塔後,竟不能放出,真是有些失禮了。”


    老狐孤疑地看了陳誠幾眼,道:“貴寨竟有這等寶物?老朽可要見識一番。”


    後山係統監獄處,老狐讓十四娘在塔外等候,他自己跟隨陳誠進入寶塔,邊走邊看,見這寶塔氣象不凡,且遍布符文,不由更加謹慎。


    二層牢舍,辛九娘聽見腳步聲,百無聊賴地扒著獄欄向外張望,見拐角處出現陳誠的身影,不由嬌笑道:“郎君想念奴家沒有。”


    緊隨著陳誠上來的老狐狸臉色難看,冷哼一聲,辛九娘一縮脖子,神色間有些尷尬。


    老狐狸見辛九娘本身無礙,冷著臉教訓了幾句,看著陳誠道:“陳寨主真沒辦法將九娘釋放?”


    陳誠一擺手,鄭重道:“這座寶塔由來已久,我等並不知道來曆,隻是發現些許奇異之處,全做利用罷了。再者,在下一介武夫,哪識得仙家寶物?”


    老狐狸告罪一聲,將木杖祭起,化作鬼蛟撞向獄欄。


    這塔隻能在關進牢舍後才禁絕法力,在牢舍外卻並不影響。


    隻聽‘當’的一聲巨響,獄欄卻絲毫不損,鬼蛟卻瞬間彈迴,木杖上的頓時多出幾道裂紋,幾乎斷成兩截。


    老狐見木杖淒慘,心疼地咧咧嘴,怒道:“自作孽,活該一輩子被囚。”說著,也不再理會辛九娘,怒氣衝衝地出了塔,叫上十四娘就要離開。


    十四娘安慰幾句,又對陳誠道:“妾身可以進去看看姐姐嗎?”


    陳誠無所謂道:“當然可以。”


    拉著老辛,三人再次進塔,辛十四娘詳細詢問了寶塔的情況,見二層還有六間牢舍空著,一閃身已進入其中一間。


    嚇得老狐連聲驚叫,急惶惶道:“十四娘,不要造次,這塔十分神異,你要作死不成?”


    辛十四娘歡快地跑出來,喜道:“爹爹,這牢舍沒有關閉。”


    老狐長出一口氣,撫胸道:“這卻怪了,難道還有什麽講究不成?”


    陳誠一攤手,表示什麽都不知道。


    十四娘忽然道:“大當家說這是高僧們留的寶塔,會不會跟業障有關?方才我進牢舍裏,竟有洗心革麵,平靜心緒的功效,十分有益修行。”


    陳誠無奈道:“這就難說了,隻不過此時塔裏關押的,確實都是具有惡行的人,至於其他,我等也不甚了解,說實話,我自己是不敢進此牢舍的。”


    老狐狸躍躍欲試,看樣子想進牢舍看看,但猶豫了半晌,還是放棄了。


    十四娘安慰道:“爹爹放心,若是真如我猜的那樣,對姐姐還是有好處的,也許還能消除業障。”


    老狐狸點點頭道:“也隻能如此了,若不然找個善人再試試?”


    他這提議眼下肯定不能實現,山寨裏,包括老弱,誰敢說自己是好人?


    幾人再次在聚義廳坐下,老狐喝了口茶,道:“九娘的事情暫且如此,隻是我十四娘的碧玉蓮花,大寨主是不是該還迴來了?”


    陳誠道:“辛老先生見諒,那寶貝我著實喜歡,所以就隨身攜帶,可事有不巧,今早在崖邊觀景,不小心落入深淵,想是已經摔碎,真是抱歉了。”


    老狐狸當下臉色陰沉下來:“大當家欺我無知不成?哪裏有如此巧合的事,分明是你不想還。”


    接著威脅道:“那是十四娘成道之物,若是被奪,老朽不吝以命相搏。”


    陳誠一臉委屈:“在下向來誠實,如果辛老不信,在下也沒有辦法。”說著摸了摸身邊的大刀。


    “而且老先生不覺得太過分了嗎?當初辛九娘在我山寨做妖,本當家險些喪命,又去找誰討要說法呢?”


    老狐狸氣道:“大寨主這是在威脅老朽,就憑這茶裏的蒙汗藥?”說著,把手裏的茶碗甩在地上。


    陳誠哈哈一笑,絲毫沒有被識破的尷尬:“果然瞞不過老先生,不過總是本寨主遺失了寶物,這樣吧,後山那座寶塔既是前朝遺寶,想必極其珍貴。”


    見老狐點頭認同,陳誠接著道:“我黑雲寨一直嚐試將其收服,卻始終難以如願,如果老先生有意,可以和我們黑雲寨合作,一起收服此塔。”


    老狐看了看手裏的滿是裂紋的木杖,又看了看十四娘,已經十分動心,不說其他,單是在那種牢舍裏洗淨心靈甚至有可能消除業障的功能就極為讓人動心,他自己不敢進去,但十四娘可以啊。


    就算最終不能收服,他也覺得不虧,況且那碧玉蓮花也不是尋常寶物,他以為搶到手裏就是他的?


    那注定是十四娘的寶物,這種命運牽絆可不是一個小山賊能解開的,倘若自己再加些因果,足以叫這山賊難逃手掌。


    他眼神閃爍半晌,方道:“若能收服,那此塔究竟歸屬何人。”


    陳誠心裏一樂,道:“自然是誰煉化了歸誰。”


    老狐笑道:“好,但老朽尚有兩個條件。”


    “請講”陳誠笑道。


    “第一,既然是合作破解寶物,自然講究方便,陳寨主應該在後山劃出一片土地,讓老朽建造房舍,安排家小。”


    陳誠心裏一喜,十四娘已在手中,不管是娶做老婆還是收為手下,都是大賺的事,這可是要成仙的人物。


    “當然可以,我寨十分歡迎。”陳誠欣悅道。


    老狐繼續道:“這第二條就是,陳寨主需得娶我家九娘為妻。”


    陳誠有些傻眼,我要的是十四娘,不是要做接盤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聊齋山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揚金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揚金玲並收藏聊齋山主最新章節